北極星的星光

第252章 神話戀人((10)(4))之雲城風起︰千金的商戰與跨國戀糾葛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憫月 本章︰第252章 神話戀人((10)(4))之雲城風起︰千金的商戰與跨國戀糾葛

    白若溪站在澳門神話酒店的旋轉門外,海風吹亂了她的發梢,也吹涼了眼底最後一點溫度。甦易川踹開露台欄桿的聲響還在耳邊回蕩,宋宇軒皺眉勸秦俊熙的語氣也清晰可聞,可這些都抵不過秦俊熙那句“我和她早就沒關系了”——像淬了冰的匕首,精準地刺穿她強撐的鎧甲。

    她對著甦易川和宋宇軒扯出一個“我沒事”的笑,轉身進電梯時,脊背卻繃得發緊。直到電梯門合上,身旁的尹正男輕輕踫了踫她的胳膊,那點偽裝的堅強瞬間崩塌。眼淚砸在尹正男的襯衫上,洇出深色的痕跡,她哽咽著說︰“正男哥,他怎麼能這麼說?我們明明……”

    後面的話被哭聲吞掉,尹正男沒說話,只是抬手拍了拍她的背。等她稍微平復些,他拿出手機撥通秦俊熙的電話,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持︰“秦俊熙,你必須跟若溪好好談一次,哪怕是說再見,也該有個像樣的收尾。”

    再次見面的地點定在賭場包間,喧囂的背景音襯得氣氛格外諷刺。秦俊熙背對著她,黑色西裝的肩線挺得筆直,語氣比澳門的海風還冷︰“白若溪,別再糾纏了。我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以前是我糊涂。”

    白若溪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就笑了,眼淚卻跟著掉下來。她終于確信,那個會在她打工的小吃攤等她下班、會笨拙地給她貼創可貼的秦俊熙,真的死在了過去。她轉身走出包間,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悄無聲息,卻像踩碎了自己一整個曾經。

    “走吧,正男哥,我們回國。”她對守在門口的尹正男說,聲音還有點啞,眼神卻清明了,“這里的事,該結束了。”

    去機場的路上,尹正男的手機響了,是他在澳門認識的畫廊朋友。對方熱情地邀請他們去海邊別墅小住,說“就當散散心”。白若溪望著車窗外掠過的街景,沉默了幾秒,輕輕點頭︰“好啊,去看看海吧。”

    或許換個地方吹吹風,那些攢了滿心的委屈,就能被吹散些。

    車子駛離澳門機場高速時,白若溪看著窗外漸次清晰的海岸線,忽然轉頭對後座的三人開口,語氣平靜得像在說天氣︰“下一站轉機去z國雲城a市,我帶你們轉兩天。”

    甦易川正低頭刷手機,聞言猛地抬頭︰“雲城?你家那邊?”

    “嗯。”白若溪指尖敲了敲膝蓋,“算是盡地主之誼。畢竟……總不能讓你們從澳門空著手回去。”她沒說出口的是,這或許是她和f3最後一次像從前那樣相處——秦俊熙不在,那些摻雜著愛戀與難堪的過往,倒能暫時壓在心底。

    尹正男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頓︰“不用麻煩,我們直接回h國就行。”

    “不麻煩。”白若溪笑了笑,眼底卻沒什麼暖意,“雲城的秋天很漂亮,尤其是老城區的銀杏道,這個季節正黃。你們不是總說想嘗嘗地道的z國菜嗎?我家廚子做的松鼠鱖魚,比澳門酒店的正宗十倍。”

    宋宇軒推了推眼鏡,遲疑著開口︰“那……秦俊熙那邊……”

    “他?”白若溪挑眉,語氣淡得像水,“他回他的h國,我們走我們的路。本來就該各歸各位,不是嗎?”

    車子在機場停下,白若溪利落地下車辦轉機手續,紅色的護照在燈光下泛著光。她轉身時,恰好撞見幾個舉著相機的記者,大概是跟著f3來的。她沒躲,反而對著鏡頭揚了揚手里的機票,唇角勾起一抹張揚的笑︰“z國雲城歡迎你們——不過,別拍了,再拍我讓安保把你們的相機扣下來,畢竟這是我們z國的地盤。”

    記者們果然訕訕地停了手。

    登機前,白若溪給王叔發了條消息︰“備車,明天上午去機場接人,三個h國來的朋友。”

    飛機起飛時,白若溪靠在窗邊,看著雲層下方逐漸縮小的澳門,忽然覺得像卸下了什麼重擔。她轉頭對尹正男三人說︰“到了雲城,听我的安排。帶你們吃遍老街的小吃,逛遍白家的產業——讓你們知道,我白若溪的根在這里,從來都不是誰的附屬品。”

    尹正男看著她眼里重新亮起的光,像極了初見時那個在泳池里乘風破浪的女孩,終是點了點頭︰“好,听你的。”

    三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雲城國際機場。舷窗外,成片的銀杏林在陽光下閃著金光,遠處的摩天大樓上,“白家集團”四個大字格外醒目。

    白若溪深吸一口氣,拉開了飛機艙門。

    “走吧,”她回頭,對著三人揚起下巴,“讓你們見識下,什麼叫真正的z國雲城。”

    兩天後,雲城老城區的銀杏道上,白若溪踩著落葉走在前面,身後跟著吃著糖葫蘆的甦易川和拿著相機拍照的宋宇軒。尹正男走在最後,看著她和賣糖畫的老人用方言說笑,眉眼舒展的樣子,忽然覺得,或許這樣也不錯——她在屬于自己的土地上活得恣意張揚,而他們,終究只是過客。

    離別的時候到了,白若溪站在機場vip入口,遞給三人一個精致的禮盒︰“里面是雲城的特產,帶回去吧。”她頓了頓,看向尹正男,“替我向……那邊問好。”沒提名字,卻誰都知道指的是誰。

    “你……”尹正男想說什麼,卻被白若溪打斷。

    “回去吧。”她後退一步,揮了揮手,“h國的冬天冷,記得多穿點。哦對了,”她像是想起什麼,補充道,“以後沒事……就別再來了。雲城雖好,終究不是你們的家。”

    看著三人走進安檢口的背影,白若溪轉身走向自家的車隊。王叔早已打開車門,粉色的賓利在陽光下泛著光。她坐進去,系安全帶時,指尖不經意觸到車窗上倒映出的銀杏葉影,忽然輕輕笑了。

    “回家。”她對王叔說。

    車子駛離機場,朝著雲頂山莊的方向開去。後視鏡里,國際航班的起飛航道越來越遠,白若溪收回目光,望著窗外掠過的街景——這里是她的z國,她的雲城,是無論摔得多慘,都能重新站穩的地方。

    至于那些屬于h國的人和事,就讓它們隨著飛機的尾氣,徹底消散在風里吧。

    徐珊瑚回到z國雲城的那天,雲城正下著淅淅瀝瀝的秋雨。她把自己扔進雲頂山莊的軟沙發里,對著管家列出的日程表一筆一劃地填︰早上六點去自家集團旗下的酒店實習,中午回別墅處理民宿設計稿,下午去醫院做復健肩膀的舊傷還需要調理),晚上報了金融網課——把24小時塞得密不透風,連喘口氣的縫隙都沒留。

    “小姐,這排得也太滿了……”管家看著日程表,忍不住皺眉。

    “滿了才好。”徐珊瑚頭也沒抬,筆尖在“復健”二字下重重畫了道線,“忙起來,就沒空想些沒用的了。”

    沒用的,指的是那個叫秦俊熙的h國男人。

    一周後,秦俊熙的姐姐秦俊賢突然從h國飛來雲城,直奔徐珊瑚的實習酒店。兩人在頂樓咖啡廳相對而坐,落地窗外是雲城的璀璨夜景。

    “珊瑚,”秦俊賢攪著咖啡,語氣復雜,“我知道俊熙對不起你,但他……”

    “秦小姐。”徐珊瑚打斷她,指尖叩了叩桌面,“你是來替他道歉的?還是來勸我別鬧了?如果是後者,那沒必要——我徐珊瑚是z國雲城的千金,還沒淪落到需要h國豪門施舍同情的地步。”

    秦俊賢嘆了口氣︰“我是來告訴你,姜會長把俊熙看得太死了,他就像個提線木偶。我和他斗了這麼久,就是想讓他活得自由點,可現在……”

    “這是你們秦家的家事。”徐珊瑚端起茶杯,溫度燙得指尖發麻,“與我無關。”

    可秦俊賢走後,徐珊瑚還是在復健時分了神,被理療師輕輕敲了敲肩膀︰“徐小姐,專心點。”

    她望著鏡子里自己僵硬的肩膀線條,忽然紅了眼。

    沒過多久,徐珊瑚收到一封來自h國的燙金請柬,是秦俊熙的生日宴,落款依舊是姜會長。她直接扔進了垃圾桶,卻在第二天接到秦俊賢的電話︰“珊瑚,求你了,來一趟吧。俊熙他……”

    徐珊瑚最終還是去了。不是為了秦俊熙,是想親眼看看那個叫林在京的h國女人,到底有什麼能耐。

    生日宴上,姜會長挽著林在京的手走到台前,笑意盈盈︰“介紹一下,這是俊熙的未婚妻。”徐珊瑚站在角落,看著秦俊熙面無表情地任由林在京挽住手臂,忽然覺得眼皮發燙。

    她轉身想走,卻被尹正男拉住︰“別急著走,好戲在後頭。”

    果然,沒過幾天,徐珊瑚就在雲城的奢侈品商場撞見了秦俊熙和林在京。兩人在珠寶櫃台前挑選戒指,林在京拿起一枚鑽戒往秦俊熙手上戴,他卻猛地縮回手——那個動作,和他從前幫徐珊瑚戴手鏈時,怕弄疼她的樣子如出一轍。

    徐珊瑚看得心頭一跳,身旁的尹正男輕輕說︰“要過去嗎?”

    “不了。”她扯了扯嘴角,轉身走向電梯,“h國的戲,還是留在h國演比較好。我們z國的商場,不適合演這種牽牽扯扯的苦情戲。”

    電梯門合上時,她看見秦俊熙猛地回頭,目光穿過人群落在電梯上,帶著驚惶和……一絲她看不懂的悔意。

    徐珊瑚閉上眼,按下了“1”樓。

    有些情感困擾,就該像這電梯一樣,按下按鈕,直達終點,絕不回頭。

    白若溪剛坐進粉色賓利,尹正男的聲音就從車外傳來︰“若溪,等一下。”

    她降下車窗,看著站在車邊的尹正男,他手里捏著個牛皮紙信封,眉頭微蹙。

    “這是秦俊熙讓我轉交給你的。”尹正男把信封遞過來,語氣有些猶豫,“他說……里面是他想對你說的話。”

    白若溪的指尖懸在半空,沒接。信封薄薄的,卻像有千斤重,里面裝著的,無非是些遲來的解釋或道歉——可這些,她早就不想要了。

    “扔了吧。”她收回手,語氣平淡,“我和他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了。”

    尹正男握著信封的手緊了緊︰“至少看看?他寫了整整三頁……”

    “不必了。”白若溪打斷他,抬眼時眼底清明,“正男哥,你該懂的。有些話,錯過了說的時機,就變成了多余的東西。就像過期的藥,吃了不僅沒用,還可能傷身。”

    她升上車窗,隔絕了尹正男欲言又止的目光。王叔發動車子,粉色賓利緩緩駛離,後視鏡里,尹正男站在原地,最終還是將信封塞進了口袋。

    白若溪靠在椅背上,望著窗外掠過的街景,忽然輕輕笑了。秦俊熙大概永遠不會明白,她要的從不是解釋,而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他能站在她身邊——可那個時刻,早就過去了。

    車子拐進雲頂山莊的大門,白若溪對王叔說︰“把音樂開大點,我想听那首《雲城的風》。”

    悠揚的旋律里,她閉上眼。風吹過山莊的湖面,帶著荷葉的清香,那是屬于她的味道,與h國的一切,再無關聯。

    甦雅琪收到宋宇軒的消息時,正在自家畫廊整理新到的油畫。屏幕上只有一行字︰“幫個忙,讓林在京離秦俊熙遠點。”

    她指尖頓了頓,回了個“?”。

    宋宇軒的電話立刻打了過來,語氣急得像火燒︰“甦雅琪,算我求你。你假裝追秦俊熙,逼走林在京,等這事了了,我請你去雲頂山莊住一個月。”

    甦雅琪笑了,指尖劃過畫框上的鎏金花紋︰“宋大少爺,你當我是演戲的?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我可不干。”

    “不是演戲,”宋宇軒的聲音壓低,“就……稍微曖昧點,讓林在京知難而退。秦俊熙現在就是個傀儡,被姜會長捏得死死的,再這麼下去,他和白若溪就真完了。”

    提到白若溪,甦雅琪沉默了。她想起上次在雲城,白若溪指著老槐樹說“這是我和雅琪小時候爬過的樹”,眼底的光比琉璃還亮。

    “行。”她應了,“但事成之後,我不要住山莊,要你把那幅《秋江獨釣圖》讓給我。”

    宋宇軒愣了一下,連忙答應︰“沒問題!”

    接下來的一周,甦雅琪成了秦俊熙身邊最惹眼的存在。他參加商業酒會,她就穿著一身紅裙挽住他的 ar;他去集團總部,她就捧著咖啡在樓下等他。林在京果然動了怒,幾次當眾給甦雅琪難堪,卻被她四兩撥千斤地擋了回去。

    “你到底想干什麼?”一次酒會間隙,秦俊熙抓住她的手腕,語氣冰冷。

    “幫朋友的忙。”甦雅琪甩開他的手,整理著裙擺,“順便提醒你,白若溪在雲城喝龍井的時候,可沒工夫看你演苦情戲。”

    秦俊熙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戲演到第五天,宋宇軒卻突然約甦雅琪去酒吧。昏暗的燈光下,他一杯接一杯地灌威士忌,眼底是從未有過的疲憊。

    “怎麼不演了?”甦雅琪奪過他的酒杯。

    “演不下去了。”宋宇軒笑了笑,笑得比哭還難看,“我爸剛才打電話,說要把我聯姻的對象換成林在京的表妹。原來我們都一樣,都是家族的棋子。”

    他拉著甦雅琪去見他那個緋聞纏身的父親,對方摟著女明星,對宋宇軒的出現毫不在意。宋宇軒指著父親的背影,對甦雅琪說︰“你看,這就是我們宋家的男人,一輩子為了利益活著,連自己的兒子都能當籌碼。”

    甦雅琪看著他泛紅的眼眶,忽然懂了。他那些看似漫不經心的玩笑,那些永遠掛在臉上的溫和,不過是用來掩飾骨子里的孤獨。

    “宋宇軒,”她輕輕開口,“你不用這樣糟踐自己。”

    宋宇軒猛地抬頭,撞進她清亮的眼眸里,像被燙到似的別過頭︰“我送你回去。”

    車子停在畫廊門口,甦雅琪解開安全帶,卻被宋宇軒拉住。他的指尖發燙,聲音發顫︰“雅琪,我不是故意利用你的……”

    “我知道。”甦雅琪抽回手,推開車門,“但宋宇軒,下次想找人喝酒,可以直接叫我。不用編那麼多理由——朋友之間,不用演戲。”

    她轉身走進畫廊,沒回頭。宋宇軒坐在車里,看著畫廊窗戶透出的暖光,忽然捂住了臉。原來有些感情,一開始是假的,演著演著,就悄悄變了質。

    白若溪推開“靜心堂”的木門時,藥香混著艾草的氣息撲面而來。她是被尹正男拉來做義工的,說是這家中醫館的老館長醫術高明,或許能幫她調理肩膀的舊傷。

    館主是位白發蒼蒼的老爺子,戴著老花鏡正在碾藥,看見白若溪,眼楮亮了亮︰“你就是小尹說的那個丫頭?過來讓我瞧瞧。”

    白若溪依言坐下,老爺子捏著她的肩膀輕輕按了按,眉頭皺得很緊︰“傷得這麼重,怎麼現在才來?”

    “以前覺得忍忍就過去了。”她笑了笑,指尖劃過診桌的木紋,“現在才知道,有些疼,不是忍就能消失的。”

    正說著,門口傳來腳步聲。尹正男陪著一個清瘦的男人走進來,男人穿著白襯衫,氣質溫潤,卻帶著揮之不去的疏離感。

    “爺爺。”男人開口,聲音很淡。

    老爺子手一頓,頭也沒抬︰“你還知道回來?”

    白若溪愣住了——她知道這男人叫顧言之,是尹正男的發小,也是雲城有名的小提琴家。卻從不知道,他竟是這位老館長的親孫子。

    顧言之沒接話,視線落在白若溪的肩膀上,忽然開口︰“姜會長的手段,果然夠狠。”

    白若溪猛地抬頭,他怎麼會知道?

    尹正男連忙打圓場︰“言之,別亂說。”

    “我亂說?”顧言之笑了,笑意卻沒到眼底,“當年我爸媽出車禍,他老人家為了保住這家破館,連尸首都沒去認領,現在倒來關心別人的傷了?”

    老爺子猛地拍了下桌子,藥碾子“ 當”一聲翻倒︰“你以為我想?那時候館里欠著高利貸,我去認尸,你們姐弟倆喝西北風嗎?”

    “所以就用我爸媽的命換你的名聲?”顧言之的聲音陡然拔高,臉色瞬間慘白,“我媽臨終前攥著你的照片,到死都在喊‘爸’,你配嗎?”

    話音剛落,他突然晃了晃,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白若溪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掌心觸到他滾燙的皮膚,才發現他渾身都在發抖。

    “快!把他抬到里屋床上去!”老爺子急得直跺腳,剛才的怒氣全變成了慌亂。

    顧言之發了高燒,迷迷糊糊中一直在喊“媽”。白若溪被尹正男留下來幫忙照看,她坐在床邊,看著他緊鎖的眉頭,忽然想起自己在澳門酒店的電梯里,也是這樣蜷縮著發抖。

    原來再光鮮的人,心里都藏著一道疤。

    後半夜,顧言之燒退了些,睜開眼看見白若溪,愣了愣︰“你怎麼還在?”

    “老爺子年紀大了,熬不住。”白若溪遞過一杯溫水,“有些結,解不開就別硬解。我爸常說,人這一輩子,總得放過自己。”

    顧言之沉默著接過水杯,指尖的溫度透過玻璃杯傳來,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暖意。

    窗外的天漸漸亮了,藥香依舊彌漫。白若溪望著顧言之重新閉上的眼,忽然覺得,這世上的傷痛,或許真的能在某個清晨,被一碗熱藥、一句寬心話,悄悄撫平些。

    白若溪剛把顧言之的病歷整理好,手機就在白大褂口袋里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動著“爸”的名字。

    她走到窗邊接起,聲音不自覺放軟︰“爸。”

    “在哪呢?”白父的聲音透過听筒傳來,帶著商場上少見的溫和,“王叔說你一早就去了靜心堂,肩膀又不舒服了?”

    “沒大礙,就是過來讓顧老爺子看看,順便幫幫忙。”白若溪望著樓下青磚路上的落葉,“您怎麼這會兒有空打電話?不是說今天要去鄰市考察新項目嗎?”

    “剛上車。”白父笑了笑,“打給你,是想問問神話集團那合作的事——秦家人沒再找你麻煩吧?”

    白若溪指尖捏了捏窗簾繩,語氣輕描淡寫︰“沒,就正常談生意。100億的項目,他們還沒膽子耍花樣。”

    “那就好。”白父頓了頓,話鋒一轉,“若溪,爸知道你心里憋著事。但你記住,咱們白家的女兒,不用看任何人臉色。要是秦家人敢對你不敬,爸立刻讓他們在雲城混不下去,明白嗎?”

    熟悉的護短語氣讓白若溪鼻子一酸,她吸了吸鼻子,故意扯開話題︰“知道啦,您最厲害了。對了,我跟王叔說讓他給您留了您愛吃的蟹黃包,晚上回來趁熱吃。”

    “這還差不多。”白父的聲音里帶了笑意,“晚上早點回家,爸給你帶了禮物——上次你說喜歡的那個設計師,我把他下個月的秀場前排位置包了。”

    “真的?”白若溪眼楮亮了,“謝謝爸!”

    掛了電話,白若溪站在窗邊,看著遠處白家集團大廈的玻璃幕牆在陽光下反光,忽然覺得心里踏實得很。她摸了摸肩膀,那里還殘留著理療後的溫熱——有這樣一座山在身後,她又有什麼好怕的?

    轉身回屋時,顧言之已經醒了,正靠在床頭看醫書。白若溪走過去,把剛泡好的菊花茶放在他手邊,唇角揚著輕快的弧度︰“走了,回家吃蟹黃包。”

    秦俊熙拖著行李箱站在仁川機場的vip通道時,姜會長的人已經堵住了去路。黑色西裝的保鏢圍成圈,為首的管家躬身道︰“少爺,請回吧。會長說了,您要是踏出這道門,神話集團的繼承權就別想要了。”

    秦俊熙攥緊了手里的機票,指節泛白︰“我再說最後一遍,讓開。”他口袋里還揣著給白若溪的信,里面寫著“等我到雲城,解釋清楚一切”。

    “冥頑不靈。”姜會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穿著香奈兒套裝,妝容精致卻眼神冰冷,“為了一個z國丫頭,你要毀了秦家?”

    秦俊熙轉身,眼底燃著怒火︰“她不是‘丫頭’,她是白若溪。媽,我受夠了你的控制!”

    “控制?”姜會長笑了,一步步走近,“我是在救你!那個白若溪,不就是看中你的身份?等你沒了秦家這層光環,你看她還會不會理你!”

    爭執聲傳到候機廳時,白若溪剛通過安檢。她看著被保鏢圍住的秦俊熙,忽然覺得荒謬——原來他所謂的“跟我走”,連機場的門都出不去。

    姜會長的目光掃過來,像淬了毒的冰︰“白小姐,我們談談。”

    vip休息室里,姜會長將一杯紅酒推到她面前︰“離開俊熙,開個價。雲城白家再有錢,也抵不過秦家在h國的根基。你要是識相,我可以讓神話和白家的合作再追加十個點。”

    白若溪沒踫那杯酒,指尖敲著桌面,聲音清冽︰“姜會長,您軟禁得了秦俊熙的人,困不住他的心。但我得提醒您,我白若溪要的從來不是錢——是他自己走出來的決心。可惜,他沒有。”

    她起身要走,姜會長突然拔高聲音︰“你以為你配得上他?一個靠家族撐腰的z國千金,真當自己是公主了?”

    白若溪回頭,笑得明艷又鋒利︰“至少我不用靠軟禁兒子來維持體面。姜會長,您該管的是秦家的爛攤子,不是我的人生。”

    剛走出休息室,手機就響了,是白父。

    “若溪,在哪呢?”

    “機場,準備回去。”白若溪望著窗外的停機坪,語氣淡得像水。

    “正好,”白父的聲音帶著笑意,“爸給你安排了門親事,對方是顧氏集團的長孫,顧言之——就是你在靜心堂幫忙時那位醫生,你們年輕人應該合得來。下周約個時間見一面?”

    白若溪愣住了,腦海里閃過顧言之遞溫水時的指尖、燒退後泛紅的耳根。她吸了口氣,對著話筒輕輕笑了︰“好啊,爸。”

    掛了電話,她刪掉了秦俊熙的號碼。遠處,秦俊熙被保鏢強行塞進黑色轎車,他掙扎著回頭,目光穿透玻璃,落在她身上,帶著絕望的懇求。

    白若溪轉過身,走向登機口。陽光透過舷窗落在她臉上,暖得像雲城的春天。

    有些糾纏,該結束了。有些人,不值得等。

    還有姜會長別拿錢羞辱我,你們秦家能有多少資產我心里難道還不知道,不過去去千億韓元,按照我們z國的匯率換算沒多少錢。我們白家可是億萬資產,在國也有集團。

    姜會長的話剛落音,白若溪忽然笑了,那笑聲清清脆脆,在寂靜的vip休息室里格外刺耳。

    她抬手撥了下耳邊的碎發,眼神掃過姜會長手腕上那只百達翡麗,語氣輕得像在說天氣︰“姜會長,您還是別拿‘開價’這種話出來了,跌份。”

    “您覺得秦家那點家底,夠得著讓我白若溪動心?”她往前傾了傾身,指尖點著桌面,一字一句道,“神話集團總資產不過千億韓元,按現在的匯率換算成人民幣,也就五十多個億。這點錢,夠我們白家在雲城拿塊地的零頭嗎?”

    姜會長的臉色瞬間變了,握著酒杯的手猛地收緊。

    <國收購了一家新能源公司,市值兩百億美金。我們白家的資產,是按‘億’為單位算的,而且是美金。”

    她靠回椅背,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您想用十個點的合作利潤打發我?姜會長,不是我看不起秦家,是您的眼界,還沒到能掂量白家分量的地步。”

    “至于俊熙……”她頓了頓,眼底最後一點溫度也褪盡了,“他要是真有本事,就自己走出那扇門。否則,就算您把整個神話集團給他,他在我眼里,也不過是個沒斷奶的繼承人。”

    說完,她拿起手包起身,走到門口時又回頭,補充了一句︰“哦對了,提醒您一句,別再派人盯著我。雲城是白家的地盤,您的人在哪,我爸的安保系統看得清清楚楚——別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丟了秦家的臉。”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漸行漸遠,姜會長僵在原地,酒杯里的紅酒晃出了杯沿,濺在昂貴的地毯上,像一攤難堪的血跡。她終于明白,這個z國千金,根本不是她能拿捏的——白若溪的底氣,從來不是依附誰,而是自己腳下的土地和身後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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