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映松回到自己工位上的時候,有個漂亮女客戶點名找他的事情已經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律所,檢索這種律師的基礎技能更加難不倒,很快這位漂亮女客戶是投資人的背景被挖出來,這個事情就朝著離譜的方向發展了。
周秉文和趙明成趁著中午吃飯的功夫,把徐映松堵在角落里。
“誒,怎麼了,人家都來找你了,你拿出你開庭那個氣勢來啊,慫成這樣算什麼男人!”周秉文在激他。
“不是……你們不知道!”徐映松不耐煩地說。
老趙叼著煙,用力吸了一口,煙霧從鼻孔冒出來,模糊他的臉龐,說︰“咱們仨,有什麼不好說的。”
“她說要請個法律顧問,要我寫報價方案,沒別的了。”徐映松干巴巴地說。
“寫不就行了,送上門的客戶不要白不要,你看我喝那幾個建工客戶胃出血才簽下單,你有現成的你矯情什麼!”周秉文拍著徐映松的肩膀說。
徐映松用力往牆上狠狠砸了一圈,骨結處被砸得發紅,白灰黏在手背上,紅白相間。
“你把她追回來,不就好了,想那麼多干嘛!”周秉文拿出餐巾紙,讓他擦擦自己的手。
徐映松搖搖頭,無奈地說︰“我有什麼臉去追她,她是什麼人,我算幾根蔥。”
“誒,松哥你這話我可不愛听,那些小保姆出台的都能逆襲當富豪太太,你好歹一個前途無量的律師,有什麼不行的!還能少奮斗十年,寧願坐在寶馬上哭,也別坐自行車上笑,大丈夫能屈能伸!”周秉文這話在徐映松耳朵里听來,根本就不是安慰,而是在戳他心窩子。
還是老趙制止了周秉文繼續說下去,安慰道︰“松哥,實在你過不去心里這關,這客戶你簽,我跟秉文來服務,錢咱們照掙,你不想見她,咱倆去對付就行。”
“嗯,我知道了!報多少錢合適?”徐映松問。
“五十吧,加上她這單今年咱們kpi就完成了,而且成本劃扣完畢,如果她錢這個月到賬,我們下個月就可以提款分錢了。”周秉文算得可明白了。
徐映松這時候理智重新佔據了大腦,說道︰“別,我們三個生瓜蛋子,人家給業務是情分,我們別太過分了。三十萬吧,盡職調查和訴訟另外收費,行情價打個八折。”
“還有盡調?真的假的?”老趙听到這個眼楮都亮了。
“嗯,”徐映松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去把辦公室租了吧!”
“你瘋了,租辦公室要十五萬,我們又得延遲提款一個月。”周秉文吃驚地說。
“我會陪她去跑盡調看項目,就多了很多機會接觸客戶,談常年法律顧問或者其他什麼業務,我有信心!”徐映松抬起頭,認真地說。
“行,咱們仨把業務做好,比什麼都強!”老趙把嘴里的煙掐滅,全力支持。
周秉文見狀,猶豫了一會兒,也表示了同意,說︰“我還有點底子,加油吧!”
徐映松當天就把報價方案給做出來了,老趙吭哧吭哧調ppt修飾文字,最後三個人都一致覺得沒問題了,徐映松才往楊宴如的郵箱發送了報價方案,已經夜深人靜的十一點多。
沒過多久,楊宴如回了微信,言簡意賅︰準備合同吧!
徐映松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從天而降,雪中送炭,說“謝謝”顯得生分,說“好”顯得沒禮貌,幾個字反復輸入進去又刪掉。
那時候,微信更新的版本還沒有“正在輸入中”的顯示,楊宴如並不知道徐映松的糾結,隔著手機,她只看到過了好久好久,徐映松發來了幾個字︰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我們,合作愉快。
楊宴如心里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關系,心里梗得難受,索性關了手機,在酒店睡去,夢里都是那天暴雨中的往事。
直到一聲驚雷劈下來,楊宴如驚醒了。
此時才凌晨三點多,窗外明月高懸,風平浪靜。
枕邊的位置,空空如也。
<e,給pau發視頻,響了很久之後,那邊才接通,pau渾渾噩噩地躺在床上,兩眼空洞地問︰“hat up?”他拿手機時並不穩,很快就在畫面邊緣看到了躺在身邊的兩個女人,衣衫凌亂。
“ca ater,e。
半杯紅酒,在這種時候不經喝,過喉入腹不過一瞬,酒入愁腸惆悵更深。
楊宴如放下酒杯,再打開微信時,看到徐映松還發了一條微信︰明天上班時間發你合同,是你來律所簽約,還是我帶團隊去你公司,都可以,看你方便。
長長的真絲睡袍,映著燈光,這些年過得好像一場恍惚的夢。
她走到陽台上,打開窗戶,看著不遠處的大海,春寒料峭,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是可靠的,征服每一寸土地,都要自己執戈,一刀一槍拼殺,用別人的彈藥開拓自己的疆土。
剩下的,不重要。
曾經她多麼渴望有人能救救她,後來才發現,水深火熱里的都是倒霉蛋,相互扯著腿向下沉,要爬出地獄,唯有踏著累累白骨。
人類的世界就是這麼殘酷。
罪徒都坐在盛宴之中,我搶你手中的酒肉,與你無關。
楊宴如回了徐映松的微信︰明天來我公司,明晚就陪我飛長沙,有項目盡調,發身份證號給我,幫你定機酒。
她放下手機過了一會兒,又把公司地址發給了他。
天灣一號大廈108層,與浮雲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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