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行三人穿上自己最帥的西裝,來到天灣一號大廈。三人都拎著公文包,只有徐映松還多背了個黑色書包,楊宴如在一個寬敞茶室里面接待他們,三個人到達的時候,會議室里楊宴如正與李主任談笑風生。
“李主任,你的得意徒弟們都來啦!”楊宴如春風滿面地說。
三個人看到李寫意律師坐在這里,面面相覷,但很快就魚貫而入都坐在李主任的右手邊。
“一開始我是聘請李主任做法律顧問,她說她退休了,就推薦了徐律師你們的團隊,那李主任您介紹介紹吧!”楊宴如眯眼笑著,雙眼如一輪彎月。
徐映松心里過意不去的感覺,一下子消散了很多。
“這位是徐映松律師,你們認識,是高中同學是吧,這位呢叫周秉文,做訴訟跟收並購不錯,那個最邊上的是趙明成律師,做上市非訴,他倆是我們現在律所主任的徒弟,水平不錯。楊總你放心,有什麼搞不定的事情,我關鍵的地方指導指導。”李主任笑笑說。
楊宴如客氣恭維道︰“哎喲,我這點小事兒還不敢煩您,等有大項目的時候,再叨擾您。”
簽約的過程,非常順利。
蓋章完畢之後,李寫意領著周秉文、趙明成回律所去了,而徐映松留在了這里,他第一次來到這樣高的地方,從108層往下看,地上的車輛小如螞蟻,恐高的感覺涌上心頭,他不敢再低頭往下看,而是朝著遠方,整個深圳盡收眼底。
“這里夜景更好看,去我辦公室吧!”楊宴如走到他身邊,說。
徐映松跟著楊宴如走到她的辦公室,在走廊里走著的時候,楊宴如一邊介紹道︰“這是基金管理人的辦公室,可以看到大海,陸教授四十多歲,他是我從上海挖來的財經教授,之前帶著團隊去我們研究院考察,給了我很多意見,而且非常有見地,是個務實的人。”
兩人走到走廊盡頭,才是楊宴如的辦公室,俯瞰深圳,頗有睥睨天下的氣勢。
“我覺得你更適合旁邊那個辦公室,開闊沉靜,”徐映松走進楊宴如的辦公室,雖然裝飾是非常簡潔的現代風,可是密密麻麻錯落有致的樓房盡收眼底,整個視野反而顯得喧嘩吵鬧。
“你好像一直都很懂我。”楊宴如這句話,有點反諷的意味。
“不敢當……”徐映松自覺失言,趕緊找補回來。
楊宴如把西裝外套脫了,掛在衣架上,說︰“基金現在招的人不太多,等陸教授入職後再招,所以很多事情都得我親力親為,你如果不忙的時候,多來幫我一下,可以嗎?”
“嗯,最近不忙。”徐映松脫口而出。
楊宴如從書架上拿出來出差要去做盡調的項目資料,徐映松見狀習慣性站起來,幫她從書架上拿資料,楊宴如說︰“沒事,不沉。”
“你怎麼認識李主任的?”徐映松自然而然地問。
“我想找律師,紅圈所早就找過來了,你們李律師在信托圈很有名,但是財務自由又年紀大了,不想接活兒,你是她關門弟子,我確實有事兒想找她,請不動,自然曲線救國。”楊宴如眉頭一揚,說。
“什麼事?”徐映松好奇地問。
“我需要三個bvi架構公司,4個信托,建資產防火牆,當然這種事情急不來,大家都需要慢慢了解,首先從他徒弟的做事風格開始。”楊宴如把資料放到他手里,莞爾一笑。
徐映松點點頭,說︰“李律師現在確實不輕易接項目,你也可以去找我老師,白律師,他在銀杉所,這些業務他都做,現在也還做。”
“以後再說吧!我十分鐘後有個電話會議,你先在這里來看看資料,等出差回來,我給你安排個辦公室,你們三個人隨時可以來這里辦公室。”楊宴如拍拍手,頗為放心地說︰“我最近還有幾個盡調,你安排好時間,這個盡調的你就不用寫什麼方案了,直接給我合同,給我個批量的價格,我不投的項目,你只出不蓋章的盡調報告,每份十萬,如果我投資,你就需要給我蓋章的盡調報告和法律意見書,公事公辦,你該怎麼收怎麼收。”
“好!”徐映松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果然,如他所料,他的業績,已經不成問題了。
楊宴如放下資料就出去開會了,徐映松留在她辦公室里看資料,可是他的心神不寧,這里的每一處角落都殘存著她的氣息,可是她的氣息那麼陌生,仿佛是另一個女人。
她不再是記憶中那個溫柔安靜的女孩,有一點點倔強,就像春天里開放的白蘭花,一樹繁花,沒有一片葉子,獨自在春天美麗。
到了要去機場的時候,楊宴如開車載著徐映松到機場,楊宴如坐在商務艙,徐映松坐在經濟艙,舷窗外的星河雲海,讓徐映松心里不是滋味兒。
當年仰望著他的女孩兒,再也不會回來了。
等飛機飛到平流層,徐映松掏出筆記本在小桌板上,把這次盡調的基本情況記錄在筆記本上。
足足半年時間,徐映松就跟在楊宴如身邊跑盡調,有時候老趙、周秉文也一塊兒跑,還會捎上審計師,本以為她可能一個月跑三四個,沒想到她是一個星期就跑三四個項目,短短半年飛了十一萬公里。
到了第二年六月份時,徐映松跑盡調已經跑吐了,如果說要上手一個業務最快的方式,就是不停做不停做,做到閉著眼楮練出肌肉記憶,那麼就達到了上手的程度,至于成為專家,那就是在漫長時間里積累經驗的過程了。
少時心動,在日復一日的行程里,消磨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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