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大雨滂沱,楊宴如開始收拾自己的衣服,明天就搬回家里,再也不會回來了。她拖完地走到衛生間,看到紅色裙子被丟在水盆里,她便開始把裙子洗干淨,洗裙子的時候,就想起了沈致塵一顰一笑的樣子。
這個辦法,原來真的有用。
以前,她從來沒有在某個時刻,無端端想起沈致塵。
不知為什麼,她也絲毫不擔心以後再也見不到沈致塵,仿佛命運冥冥之中就篤定了兩個人不會變成陌上相逢不相識。
“咚咚咚”
突然傳來很重的敲門聲。
楊宴如有些奇怪,這麼晚了,沈致塵不會又溜回來吧!她走到門邊,透過貓眼看見徐映松淋得落湯雞一樣站在門口,不假思索立刻打開門。
“你怎麼還不趕緊回家?”楊宴如有些心疼地責問道。
徐映松緩緩抬起頭,渾身散發著酒氣,晚上他就喝了很多,多到什麼程度,楊宴如都沒有概念,只是看他雙眼迷離充血,整個人渙散無神的樣子,看樣子醉了。
“我欠你的,生日禮物。”他從褲子口袋里摸出一個塑料袋包著的小盒子。
徐映松扒拉開塑料袋,小盒子沒有沾到任何水,盒子慢慢打開,一條亮閃閃的手鏈。
楊宴如記得,是半個月前他陪著自己去醫院時,一對情侶手上戴著的手鏈,她的心無端端痛了起來。
她的眼淚直接掉了下來,沒有任何情緒緩沖,大腦一片空白。
“啪”!
楊宴如直接把門關了!
可是不到三秒,又打開了。
“謝謝!”她噙著淚,從他手里接過小盒子。
徐映松站在門口,像門神一樣一動不動,定定地看著她。
楊宴如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拿他如何是好,就把盒子拿進去客廳,有些尷尬地沒話找話道︰“要不,我給你那條浴巾披著,你別著涼了,現在應該還能打的,趕緊回家去!”說完,她跑去衛生間里拿了一條寬大的浴巾給他披著。
徐映松掙開了浴巾,瘋了一樣用力擁抱著她,不管不顧地親吻,楊宴如沒有預料到,驚慌失措地被他直接摁倒在沙發上。
他的唇舌,還有啤酒的苦澀味。
楊宴如用力推了推他,帶著哭腔問︰“你干什麼?”
“我忍了三年,我忍不住了!”徐映松盯著她。
三年……原來有三年這麼久了!
“你瘋了!”楊宴如覺得很崩潰,生氣地喊。
“你恨我好了!”徐映松說完,直接把她的裙子掀了起來。
“我們之間到底算什麼!”楊宴如氣不打一處來。
她不是不願意,是不願意這樣不明不白,她不懂,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徐映松依然是一只死鴨子,行動卻如豺狼虎豹一般。
楊宴如有些絕望地看著他,雖然反抗,但並沒有真正使勁做什麼掙脫的動作,徐映松三下五除二就脫下自己的褲子,像一條貪婪的餓狼撲在她身上,用力摁住她的雙手,生怕她會逃走。
她在腦海里不是沒有想過這一刻,可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竟然如此狼狽。
真是莫大諷刺!
徐映松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摸索到進入正題的路徑,楊宴如像是完成作業一樣配合地哼唧著,四目相對時,楊宴如看到了徐映松的眼楮,里面一汪深湖,漣漪陣陣。
那種戰栗的感覺襲來時,她忍不住叫出了聲,然後在他肩頭上狠狠咬了一口。
徐映松摟著她,一邊親吻,一邊起伏著,楊宴如逐漸隨著他的節奏漸入佳境,那是另一番令人沉醉的感覺,甚至是帶著幾分溫馨,就像深愛情侶不能自已,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她與他之間也沒有任何名分可言。楊宴如愈發溫柔快樂地回應著他的動作,她盼望著,會有那麼一刻,他會像忍了三年忍不住一樣,給她想要的。
“宴如……”他反復叫著,也就只是叫著。
過了好久好久,結束之後,徐映松依然抱著她不放。
楊宴如靠在他肩頭,她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對不起……”徐映松起來的時候,抹了她大腿內側的血跡,充滿歉意地說。
“你做都做了,這個時候說,有什麼意義,難道要我報警抓你嘛!”楊宴如像往常一樣懟他,語氣冰冷。
“我怕你走,更怕你不走……就這一次,是我喝醉了,是我沒忍住……”他有些懊悔地說著。
楊宴如把裙子和內衣從身上脫下來,冷冷地說︰“你當我沒學過生物嗎?喝醉了?!我是什麼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垃圾嗎?算了,這麼多年朋友,今天的事情我不計較了,徐映松,就當你欠我的!”
徐映松怔在原地,沒想到楊宴如那麼冷漠,與剛才的溫柔繾綣完全不是同一個人,他明明感覺到了楊宴如的投入,他不相信全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是我欠你的!你以後,好好照顧自己!”徐映松穿好衣服,眼眶發熱沖出了門。
楊宴如听到了外面的嚎叫聲,歇斯底里,與雷聲交相呼應。
她打開了淋浴頭,用力沖洗自己,沒有哭,沒有任何表情,拼命把兩個男人留在自己身體里的味道全部都洗干淨,洗到雪白的皮膚微微泛紅。
當楊宴如把自己的記憶拉回到當下,她看著沈致塵的側臉,積郁多年的無奈在此時此刻煙消雲散。
欠她的徐映松,永遠都不欠她什麼了。
沒有婚書,沒有誓言,沒有相守。
沈致塵看著楊宴如出神的樣子,一直都沒有打擾她。
“致塵,捫心自問,你後不後悔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事。”楊宴如走到他身邊,問。
“不後悔啊,我從始至終都知道,我自己要什麼。其實你也一樣,你到現在耿耿于懷,只是因為先來後到的人,不是他!如果是他,你什麼都不會後悔!看開點吧,天天把事與願違十之八九掛在嘴邊的人,恰恰最不服事與願違。別跟自己較勁了!”沈致塵安慰道。
楊宴如釋然地笑笑,狡黠地說︰“沈致塵,你早晚有一天,會栽在那個小姑娘手里!我已經過了我自己的劫,此後天高海闊,什麼都不怕!”
“資本市場信仰愛情嗎?永遠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沈致塵雙手抱胸,自信地笑。
姜炎還不知道,自己會成為沈致塵的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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