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書記嘆息一聲，此事件影響深遠。
農村已有不少百姓斷糧。
即便國家正在調撥糧食，局勢依舊不容樂觀。
饑餓讓人們難以專注于其他事務，形成惡性循環。
即使是在四九城這樣的首都，也感受到一定壓力，更遑論其他地區。
何雨柱許久未見農民兄弟，但也能想象他們如今的辛勞，內心難免沉重。
作為工業系統的干部，他掌握的信息有限。
按照計劃，首批水稻本該兩月後收成，糧食供應或能改善。
難道出現變故？
若真遇到難題，相信組織會及時尋求解決辦法。
“何廠長，工廠近期活動需暫停。”
楊書記說道。
原計劃舉辦一場運動會，但鑒于糧食短缺，不得不推遲。
“無需擔憂，我相信工友們能夠理解。
楊書記，我已知悉相關文件，我這里還有一則內部消息，為安撫員工及其家屬，不妨先告知一二。”
李副廠長等人立刻打起精神。
底層工人連白面大米都難吃飽，生活條件可想而知。
在何雨柱的帶領下，干部們以實際行動作出表率。
兩天前，何雨柱就決定取消小食堂，與工人同餐。
李副廠長已經兩天沒在食堂見到肉了，眼珠都有些泛綠。
自何雨柱擔任廠長以來，這類應酬幾乎不見蹤影。
他常說︰“你們不用干重活，多喝水少吃糧就行。”
盡管薪資獎金不少，但想讓領導的生活優于普通人，那簡直是奢望。
紅星軋鋼廠的領導看似光鮮，實則也有諸多難處。
向上級申訴何雨柱削減“小食堂”
顯然不合時宜。
因此，糧食短缺對他們來說同樣棘手。
今日午間，李副廠長與許大茂每人只吃了幾個窩窩頭配幾口菜葉，顯得格外簡陋。
但食堂實在無更多食材可供應。
然而有趣的是，當看到領導也在食用同樣的餐食時，工人們卻吃得更香了。
“再堅持兩個月！兩個月後就有大量大米了！”
何雨柱的話讓眾人震驚，連楊書記都險些站立不穩。
如今的何雨柱不僅是廚子，更是紅星軋鋼廠的廠長，這種話從他口中說出實在不妥。
一旦屆時無法兌現承諾，工人可能產生不滿情緒，這類話確實不宜輕言。
“何廠長……您此言，若兩個月內工人們仍未吃到大米，您的廠長之位怕是保不住了。”
何雨柱語氣似有賭氣之意。
實際上，他也清楚，若到時仍無糧可供應，後果不堪設想，或許還會導致工廠停工停產。
所以才說出這番略顯稚嫩的話語。
“何廠長，何必說如此決絕的話，就算您想辭職也不那麼容易。”
楊書記搖頭嘆息，內心卻充滿疑惑。
難道真有什麼特殊手段嗎？
或許是溫室大棚？
盡管預先得知情況，囤積了不少糧食，
但依舊遠遠不足。
溫室大棚的產量也難以滿足需求，
所存糧食僅夠一個月有余。
即便是其他谷物，也撐不過兩月。
到時只能靠樹皮果腹了。
"李副廠長，你現在就撰寫一篇報道！"
何雨柱突然說道。
"您吩咐。
"
李副廠長急忙回應。
一方面，他想討好何雨柱。
近半年來，新員工都認為李副廠長是何雨柱的人，因為他幾乎包攬了所有贊美何雨柱的文章，用詞極為夸張。
另一方面，何雨柱剛立下的承諾是當眾許諾的。
若最終出現問題，必須全力為他宣傳。
"我已心中有數，到時候廠長審核即可！"
李副廠長腦海里已有標題。
不願干的請離開！
"何廠長，這個計劃是否需要再斟酌？"
生產副廠長無奈地說道。
他是何雨柱提拔的，對何雨柱十分敬重。
他知道李副廠長不是善類。
表面恭敬，實則別有所圖。
現在把何雨柱捧得越高，將來越難脫責。
"無妨，就這麼辦。
你們的任務是穩定人心。
工廠如家，嚴肅而溫暖。
若工人沒了希望，工廠便毫無生氣。
我們作為領導，不僅要享優厚待遇，更應關心工人。
我在此立下誓言︰兩個月內若工人吃不上白米飯，我願受罰！"
何雨柱言辭堅定。
李副廠長迅速記下他的每一句話。
“咱們軋鋼廠得跟工人保持一致，他們吃什麼，咱們就吃什麼，絕不能搞特殊化！”
何雨柱話音堅定，令人肅然起敬。
他心里清楚，靈氣牧場里的肉足以供他享用至終老。
牧場里的牲畜似乎對身體格外有益，連秦淮茹嫁過來時很瘦弱，如今身體卻健壯了許多，抱孩子毫不費力。
秦京茹的變化也很顯著，膚色更白皙，身材也愈發勻稱，這或許與靈氣牧場的肉質有關。
何雨柱曾檢查過牧場，發現說明依舊如初，無任何特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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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穩定軍心，廠里不準有特殊待遇，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他的語氣愈加嚴肅。
“于莉，咱們糧食庫存還能撐多久？
多出兩個月的樣子，員工增加了不少。”
溫室大棚的存糧僅夠一個月，加上廠內余糧，兩個月勉強能行。
“于莉，通知采購部門，為緩解國家糧食壓力，自明日始，我們實行自給自足！”
楊書記驚訝不已。
“此外，將多余糧食分配出去！”
這簡直是破釜沉舟之舉，連于莉也震驚了。
“廠長，別的廠限制口糧，您卻給工人發糧？”
“這是我們的福利！讓他們瞧瞧，即便是在特殊時期，咱們依然是先進廠，樣樣都得比別人強！”
何雨柱的豪邁讓眾人欽佩，可大家仍有些憂慮，原本沉重的會議怎會變成誓師大會？
楊書記一臉無奈。
不過這小子是廠長，從未讓眾人失望。
“下班後，請各車間工友們到工廠領取單位福利！”
于海棠甜美的嗓音回蕩在工廠每個角落。
“請大家按順序領取，每人一份！”
正忙活的人大多怔住。
近來的糧食短缺，連普通百姓都知曉，供銷社缺米已成常態，工廠的伙食也降了不少，相關消息頻頻播出。
前幾天還有傳言工廠要解散，全員下崗，如今卻直接發物資？
“這肯定是空頭支票，別真到那時只拿這點好處打發我們！沒單位管的日子，指不定餓死多少人呢！”
“對啊，別的廠子都在減配額，咱們廠怎麼突然這麼大方？”
工人們議論紛紛。
“我還是先去領吧，萬一沒了呢！”
此話一出，其他人也坐不住了，繼續干活的心思全無。
要是廠子真散了……
秦大易心里亂了，好不容易進城謀生，難道又要面對糧食危機？
秦關氏的妻弟三人剛從勞改中放出來，雖受了不少苦，但秦關氏深知何雨柱惹不起。
“我也去！”
秦大易連忙說道。
“回去！”
混亂之際，車間主任趕來。
“主任！廠子都快撐不住了，現在分東西，你還能裝沒事？”
主任輕蔑一笑︰“告訴你，哪怕附近軋鋼廠全倒閉，我們這兒也不會出問題！這批鋼件至關重要，今晚必須完成！不想干的，盡早說，有人排著隊等著呢！”
車間主任冷哼一聲︰“趕緊干活，天冷了，誰也不想加班！”
听罷，大家紛紛圍攏過來。
"主任，咱們廠真沒事吧？"
"瞎扯什麼呢！咱軋鋼廠全國第一，產量比第二名高出好幾倍，這麼厲害的廠子要是倒了，那還有誰能撐得住？"
"既然廠子沒問題，為啥還要分東西？"
廠長、書記離工人太遠，而車間主任與他們更親近，因此他的意見最受信任。
"你不想要？
不要的話給我！"
車間主任瞪了秦大易一眼。
"要啊，廠子的福利哪有不要的道理。
"
眾人見是一場虛驚，都笑了。
那個年代的人單純得很，有活干、能賺錢就是幸福生活。
"咱們趕緊去吧，晚了東西可能就沒了。
"
秦大易的小農思想讓主任頭疼，要不是考慮到他和何雨柱的關系，早把他趕走了。
"快干活吧，就數你最磨蹭！"
"大家加把勁兒，等接班的來了再領東西！現在才走到三車間，五車間還在後面呢！"
"明白主任，我們開工了！"
每個車間都有類似的情況，有人歡喜就有人憂。
楊書記嘆了一口氣。
一時的喜悅又能如何？
但何雨柱的胸懷和能力不是他能及的。
不過領導層里也有一個開心的人，就是李副廠長。
他正埋頭書寫。
自從何雨柱當上廠長，特別是那次接受調查後，李副廠長對他就心悅誠服。
何雨柱的資料和表彰文件都是由李副廠長負責撰寫。
可以說，如果不是怨恨太深，他現在已經服氣了。
甚至可能會主動與何雨柱交好。
但因為怨恨太深，在寫材料時每提到何雨柱的優秀之處，心里就越發厭惡。
所以當他今日听聞何雨柱立下軍令狀時，心髒幾乎停止跳動。
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
“于海棠，你的嗓音最動听，這是給何雨柱廠長的，你幫忙播一下。”
于海棠因上次被辭退的事一直悶悶不樂，連李副廠長進來都沒正眼看。
她只匆匆掃了一眼稿子。
“剛剛才播完分發物資的通知，現在又要播關于何廠長的講話？
上面也沒見何廠長的授權簽字。”
這丫頭！
李副廠長心中不屑。
她好像沒把自己放在眼里。
宣傳科明明歸自己管。
每次布置任務，她總是推諉。
等何雨柱回來，定要好好教訓她們姐妹。
不過這姑娘倒是越發水靈了，個頭甚至超過了姐姐。
“我是宣傳科負責人，這份文件是我要呈交上級的，不用擔心，內容全是夸何廠長的好話。”
李副廠長依舊面帶微笑。
于海棠像秦京茹一樣護著何雨柱。
看稿子時她就覺得沒問題。
“那我開始播了，您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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