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老墨在地中海爽到飛起的時候,此刻在廣袤的太平洋戰場,特別是澳大利亞的戰事,算是給日漸頹唐的小日子帝國注射了一劑強心針。
湯斯維爾的陷落,這座澳大利亞東北部的重要港口和工業中心的易主,被日本國內宣傳機構大肆渲染為一場決定性的勝利。報紙頭版滿是歡呼的士兵和太陽旗,廣播里充斥著“帝國武運長久”的狂熱叫囂。這捷報暫時掩蓋了國內物資匱乏的窘境,讓民眾沉浸在“南下戰略”成功、即將獲得澳大利亞強大工業能力和豐富資源的虛幻喜悅之中。
然而,在這片喧囂之下,是小日子陸軍高層刻意隱瞞的另一個殘酷的現實︰在日戰區的情況,日軍已是節節敗退,頹勢難挽了!
曾經侵佔的大片領土的小日子,如今的勢力範圍只剩下小部分還在其手中。這支昔日被譽為“皇軍之花”的精銳力量,如今正承受著來自南方黔州軍的多方面壓力。
關東軍司令部多次向東京大本營發出警告︰如果不能向東北增派大量援軍的話,日軍勢力極有可能被徹底逐出滿洲,甚至連作為跳板和屏障的棒國都難以保住。
不過回應他的則是,自行決定,棒國不容有失。
面對無法逆轉的兵力劣勢,關東軍司令梅津美治郎做出了一個就目前來說最明智的決定︰對東北地區進行搶掠與破壞。也就是在黔州軍到來之前,必須榨干東北的最後一絲價值。
大規模的工業設備,但凡能拆卸搬運的,都被緊急裝車,通過鐵路和港口運往棒國和日本本土。同時無數東北老百姓被強征驅趕,如同牲口一般被塞滿了各個礦坑,進行最後的、瘋狂的掠奪性開采,企圖在撤離前帶走最多的礦產資源和財富。
遍布東北農村的小日子“開拓團”也收到了風聲,在秋收之後,紛紛拋棄經營多年的土地和房屋,帶著大量的糧草紛紛開始有組織向南撤往棒國境內。整個東北,彌漫著一股末日來臨前的恐慌氛圍之中。
在他們這個些計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好死不死,日本大本營來電了,卻做出了一個極度瘋狂的決策。他們要求梅津美治郎執行一種“利用縱深換時間”的戰術。
大致命令就是,除諾門坎山區防區和承德防線必須固守外,放棄東北北部、東部絕大部分區域對紅俄的防御!這意味著將廣闊的黑土地、重要的城市乃至漫長的邊境線,幾乎暴露在了貪婪的紅俄人眼前。
大本營的想法很天真︰他們指望梅津美治郎能利用東北復雜的地形和惡劣氣候,將任何試圖全面接收東北的黔州軍主力,拖延至少半年時間,如果能夠把紅俄人牽扯進來是最好的!
至于這些用巨大國土和無數資源換來的半年,就是他們最大的賭本。他們幻想在這半年內,能夠徹底消化澳大利亞的戰果,笑納其已然不俗的工業潛力和極其豐富的礦產資源。同時,他們還將希望寄托于新控制的英屬印度。
與處處抵抗的東亞和東南亞不同,日本在印度的統治出乎意料地“順利”。在這個比爛的時代,很顯然代英在比爛方面更勝一籌,這麼說吧!能夠讓印度本土人將日軍的到來視為一種“救贖”,你就知道這代英是得有多畜生了吧?
相比于直接不把他們當人的代英老爺,稍微在印度人面前裝得像人一點的日本人贏得了印度中下兩層的熱烈歡迎。大量印度人力被招募或雇佣),日本計劃利用這龐大的人口基數,組建新的軍隊和生產後勤物資。
在他們藍圖里︰半年後,依托澳洲的資源、印度的兵源和日本本土尚存的工業潛力,他們將能組建起一支新的、強大的力量,再次發動對黔州軍的進攻,“將他們失去的,重新拿回來!”
這個計劃,與當年“三個月滅亡一國”的狂言一樣,充滿了日本人獨有的傲慢和對對手的極端蔑視,全然無視了如今他們曾經的宗主國已然覺醒的戰爭潛力和軍民同仇敵愾的決心,這麼說吧!這幫從上到下嗑藥把腦子給嗑廢了的矮子們已經失去了對于事物的基本判斷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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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小日子大本營做著“以空間換時間”、期待澳洲和印度能帶來奇跡的迷夢,梅津美治郎無奈地執行著焦土撤退計劃時,北方那頭貪婪的北極熊,果然如預料般伸出了它的利爪。
關東軍從漫長的東北紅俄邊境線上撤離還不到半個月,紅俄遠東軍的部隊不請自來,或者說已經迫不及待地踏入了不屬于他們的土地上。他們打著“替藍星的東亞維護治安、清除日本殘余勢力”的冠冕堂皇的旗號,甚至連一份最基本的、形式上的外交照會或者信函什麼都未曾發給渝州方面,其坦克和步兵就已經跨過邊境線,開進了東北的黑土地,這種情況屬實有點目中無人了。
不過呢,這種情況確實,正中了梅津美治郎的下懷。他正愁如何將水攪渾,將強大的黔州軍和紅俄牽扯進來,這恰好超額的完成了他拖延時間計劃。在收到情報後的第一時間就是暗中下令,部隊後撤時可“不小心”或者“無意識地”留下一些不易攜帶的或者方便攜帶物資和裝備,“方便”紅俄軍隊“接收”,以助長其貪婪和推進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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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不久,抗聯的戰士們把消息第一時間傳回了渝州。蕭河看著手中的電報,臉色陰沉。
他思考了一會兒,最終並未如尋常外交途徑那般,直接致電克里姆林宮向那位“鋼鐵之人”提出抗議之類的把戲。他明白,在有些人的眼中,道德什麼的,在絕對的利益面前都是狗屁。
他默默地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一個神秘的號碼,線路的另一端,直通莫斯科——但不是克里姆林宮,而是在紅俄權力機構深處,他勉強算是好友的存在,此時正深陷權力斗爭漩渦的紅俄內務人民委員部nkvd)重要人物,葉拉夫。
電話響了許久才被接起,那頭傳來葉拉夫壓低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警惕︰“啊!是蕭河啊,親愛的達瓦里希……”他那般聲音沉默了幾秒鐘,似乎是在確認周圍環境安全,隨後才繼續低聲道︰“蕭河,你在蒙古做的事……太過火了!‘鋼鐵之人’已經對你和龍國產生了極大的警惕和不滿,他甚至已經在內部會議上討論,準備尋找時機對龍國動手了。你打這個我給你的秘密電話進來……應該不是和我問好吧?”
蕭河聲音依舊平穩︰“是的,我親愛的葉拉夫。客套話就不多說了。你知道偽滿現在正在發生什麼嗎?或者說你明白這一切怎麼回事麼?”
“知道。”葉拉夫的回答很干脆,“這正是‘鋼鐵之人’親自頒發的命令。遠東方面軍的阿帕納先科大將已經得到了全面進軍的指令,進駐你們的東北。表面的借口是維持秩序和打擊日軍殘余,其真正的目的……”他冷笑一聲,“相信你也猜得差不多了,是準備逼迫你們用外蒙古和唐努圖瓦的領土主權來交換,甚至在以為為他工作那麼多年的經驗告訴我,他想效仿日本人扶持偽蒙和偽滿的做法,尋求機會分裂和控制那里。他的打算是兩頭吃,這麼說吧……既從你們這里勒索領土,同時趁機蠶食小日子留下的領土真空,蒙古、滿洲他都要。”
蕭河原本只是想探探口風,沒想到葉拉夫竟如此直接地將“鋼鐵之人”的核心計劃和盤托出。這種反常之舉背後,必然有需求。蕭河沉默了半晌,權衡著利弊,緩緩問道︰“……那麼,我有什麼能夠為你做的呢?”
“謝謝你!蕭河……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電話那頭的葉拉夫語氣一換,此刻的他不再掩飾,語氣充滿了殺意︰“幫我一件事,解決掉兩個人!阿帕納先科!還有他的政治委員巴托耶夫!他們兩個必須死!至于他們死後,遠東的爛攤子,哪怕你們全拿回去了我也無所謂!總之他們兩人必須死!!”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原因想必你也猜到了。如今我和貝利亞的事已經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阿帕納先科和巴托耶夫是貝利亞在軍中最堅定、最具實力的支持者,是貝利亞伸向軍隊的爪子!有他們在遠東掌握軍權,貝利亞的地位就穩如泰山,我根本撼動不了他分毫。只有他們死了,死在東北這個混亂的泥潭里,我才能找到機會給貝利亞最後一擊!”
“好吧!對于你那邊的情況我不是很了解,我就不做評論了……但是別的不知道,但是那位的情況,你是了解的,要是他發現你我之間的事……我想你應該知道後果的吧……”
“沒辦法了,這是貝利亞他把我逼到這種地步的,我只能搏一搏了……”
“好吧!你說了算!”
“看來你已經同意我的請求了,也對!這對于你們龍國來說,”葉拉夫補充道,語氣充滿了誘惑,“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既除掉了該死的入侵者,又能為你們解決北方領土問題創造前所未有的機遇。這是一筆雙贏的交易,我親愛的達瓦里希。”
良久,他對著話筒,說道︰
“沒錯!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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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澳州東北部的土地上,空氣中彌漫著塵土、硝煙以及絕望。日軍此刻最新的南下攻勢,如同兩把燒得通紅的尖刀,狠狠地刺向澳大利亞已然虛弱不堪的軀體。
從已是廢墟的湯斯維爾出發,日本陸軍最鋒利的矛頭分兵兩路出發分兵行動,目標是澳洲的兩個重鎮麥凱和休恩登。
第一路軍,由以我們的老朋友精明狡詐的,搞出了丐版摩托化步兵的山下奉武和以頑強防御戰術聞名的別人私底下稱呼昭和娘炮的栗林忠道共同指揮,他的路線是沿著東海岸線猛撲向重鎮麥凱。
當然進軍並非一帆風順,澳軍零散部隊和當地民兵利用廣袤的灌木叢林地進行了頑強的遲滯作戰,每一處隘口、每一條河流都可能爆發短暫的激戰。
但這些對于在與黔州軍的戰斗中是遭到了各種毒打,學會了應對各種麻煩戰術的熊本師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他們用從黔州軍身上學來的小隊滲透戰術和他們比較擅長的側翼包抄、以及絕對優勢的火力覆蓋,一步步碾碎抵抗,向麥凱逼近。這座沿海城鎮的陷落,看起來只是時間問題。
另一路,在今村均大將的指揮下,則向內陸的休恩登挺進。這條路線更為艱苦,需要穿越干燥的丘陵和稀疏的牧場,後勤補給線拉得更長,也更易受到騷擾。但是他下屬的新調來的將軍可是牟田口零也,在原本歷史中牟田口零也可是喊出他們日本人自古就是就是食草民族的神人,這種小挫折根本難不倒他們!如今的他們的目標明確︰拿下休恩登,繼而西進朗里奇,最終與東線的山下、栗林主力在羅克漢普頓完成會師。一旦兩股部隊在羅克漢普頓合攏,通往澳大利亞東南核心地帶的大門——布里斯班便將徹底洞開。澳洲大陸最後的一絲幻想,將被這只來自北方的巨手無情掐滅。
而在更廣闊的蔚藍畫布上,小日子的聯合艦隊已然將南太平洋變成了自家的內湖澡盆。龐大的戰列艦編隊、靈動的航母特混艦隊以及如同狼群般的巡洋艦、驅逐艦,肆無忌憚地巡弋在通往澳大利亞和新西蘭的主要航線上。懸掛著任何非日盟國旗幟的船只,無論是笨重的運輸船、偶爾出現的盟軍軍艦還是可憐的中立國商船,一旦被日軍的貓目了望員盯到或是被遭瘟的偵察機逮到,迎接它們的便是精準而猛烈的炮火齊射,或是從雲端呼嘯而下的艦載機轟炸。
制海權的徹底喪失,意味著通往澳大利亞的生命線已被徹底絞緊。來自美國的援助物資變得越來越稀少,而且代價高昂,此刻的澳洲首相精神壓力已經到達了極限了,說不準什麼時候,他就崩潰了,不過換作誰來遇到這種局面也差不多。
悉尼、墨爾本的港口雖然仍在運作,但進港的船只數量和噸位斷崖式下跌,每一次卸貨都像是在進行一場危險的賭博。藥品、燃油、備用零件、甚至是基本的彈藥和口糧,都開始出現嚴重的短缺。前線的澳軍士兵們不僅要在陸地上面對日軍的猛烈進攻,還要時刻擔憂後方的補給能否跟上。
如果是以前的時候澳洲的富豪們還可以遛掉,現在根本沒機會。現在澳洲的所有人都只剩下了一條路反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