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波在喊出這句話時,心里明白已經晚了,自己站的位置距離馬煜雯有兩米,而徐洪彬和馬煜雯只隔著一個茶幾。
徐洪彬握著西瓜刀刺向馬煜雯胸口,等她反應過來,西瓜刀與她胸口距離已經不足十厘米。
就在這瞬間,徐洪彬突然慘叫一聲,身子咕咚一聲趴在了茶幾上,同時,他手里的西瓜刀也掉在地上,發出吧嗒的響聲。
馬煜雯捂著胸口後退幾步靠在了牆上,驚慌失措的盯著趴在茶幾上的徐洪斌,不知發生了什麼。
徐波立即走過去護在馬煜雯身前,扭頭對她說︰“幸虧你提前給他喝了藥,不然你胸口就被捅個窟窿了。”
馬煜雯卻是搖頭說︰“不不,我在那個水杯里灑了很少的藥,他不至于突然暈倒,頂多就是腦袋暈。”
她話音剛落,徐波就看到茶幾下面,有幾滴血。
徐波走上前,蹲下身子這才看清楚,在他左眼上,斜插著一個用鋼針做的飛鏢。
飛鏢是一根鉛筆一樣粗的短木棍,前端嵌入一根鋼針,後端綁著一個用紅線做成的穗子。
徐波大吃一驚,扭頭看向小芽,不用猜,扎在徐洪彬眼楮上的飛鏢,是小芽扔過來的。
很久之前,徐波就做了幾個這樣的飛鏢給小芽玩耍,後來小芽用飛鏢扎兔子,被馬煜雯把她那些飛鏢全扔了。
沒想到小芽自己又制作了這樣的飛鏢偷偷玩。
結果今天,她真的闖禍了!
此時的小芽正瞪著大眼楮盯著這邊,小臉表情顯露著一絲害怕。
她發覺徐波正看自己,就說︰“干爸,他要欺負小雯阿姨,他是壞人。”
徐波眉頭緊皺嘆口氣,將徐洪彬身子翻了過來,發現他張著嘴巴,左眼滲出血,臉上肌肉扭曲著,無比痛苦。
徐波一把將扎在他眼中的飛鏢拔出來,扔在茶幾上,扭頭對周娜娜說︰“娜娜,打急救電話吧。”
娜娜看著徐洪彬這個樣子,就快速走到院子打起了電話。
馬煜雯也嚇得不輕,走到小芽跟前,一巴掌打在她臉上,怒聲說︰“以前就警告你別玩飛針,你為啥不听話,想氣死我啊你!”
小芽被她這一巴掌打的身子一歪,撞在旁邊房門上,她嚇得縮著脖子,癟著嘴就流淚,眼巴巴看著徐波。
徐波走過去將小芽抱起來,對馬煜雯說︰“事情已經發生了,打她有啥用?把那個飛針扔到東牆根地窖里吧。”
馬煜雯沉著臉拿起茶幾上帶著血的飛針,走出堂屋,把飛針扔進地窖里。
此時周娜娜已經打完電話,她對徐波說︰“常鎮長一會就到,急救車最多二十分鐘就到了。”
馬煜雯走過來對娜娜說︰“所有罪責我來承擔。”
娜娜搖搖頭,“小雯別傻了,咱這是正當防衛,而且你有錄音,再說他昨晚差點放火燒了咱的房子。”
此時,躺在茶幾上的徐洪斌嘴巴里呢喃著︰“你們這幫王八羔子,都該死!”
听到他的話,徐波咬牙切齒,上前踢了他一腳,罵了幾句髒話。
周娜娜眯著眼楮,想了會,然後對徐波說︰“行了行了,別拿他出氣了。”
說著,她再次走到院子里,徐波和馬煜雯也跟了出去。
娜娜叮囑小芽︰“小芽,一會民警叔叔來了,你一句話也別說,記住沒?”
小芽懵懂的點頭,徐波問︰“那要是問起來他眼楮誰扎的,咱咋說?”
馬煜雯立即說︰“我就說我扎的。”
小芽接上她話茬,“小雯阿姨,咱不能騙人,那個壞人是我扎的。”
听她這樣說,娜娜擔心一會民警來了小芽亂說話,就吩咐徐波︰“徐波,你把小芽先送去書記家。”
徐波明白她意思,就抱著小芽往外走。
沒走出幾步,此時院門外響起幾聲喇叭聲,眾人往院門口望去,只見一輛邁巴赫停在門口,接著,從車上下來一男一女二人。
走在前面的男子四十多歲,徐波認得他,是鞠家旺的助理,姓劉。
跟在男子後面的是一個穿黑裙子的女子,丸子頭瓜子臉,二十七八歲。
小芽叫男子進來,立即喊了聲︰“劉叔叔。”
此時周娜娜和馬煜雯也走過來,助理笑著對周娜娜說︰“我老板安排我來接小芽回去。”
娜娜說︰“你等會,我先給小芽收拾一下換件衣服。”
助理此時目光瞄了一眼堂屋,就看到堂屋茶幾上躺著個人,臉上還有血,他眉頭一皺指著堂屋問︰“那個人怎麼了?”
小芽脫口而出︰“那個壞蛋要害我小雯阿姨,我用飛針扎了他眼楮。”
助理頓時臉色一變,他冷聲對周娜娜說︰“我老板信任你們,才把大小姐留在你們這,你們卻教大小姐害人?”
看著他這副咄咄逼人的樣子,徐波抬手按在他肩膀上,稍微用力一捏,助理疼的一咧嘴,徐波說︰“你個小助理胡說什麼?沒有我們撫養小芽,她們能團聚嗎?”
一旁的娜娜說︰“徐波,把小芽給他,讓他走吧。”
小芽在此刻卻哭了,她張開兩只小胳膊要讓周娜娜抱,同時哭著說︰“干媽,我不想離開你們。”
娜娜心一酸,把小芽從徐波懷里抱過來,緊緊抱著她,說︰“小芽听話,過些日子還會見到干媽的。”
她話音剛落,門外又響起幾聲警笛,一輛警車停在外頭,車門敞開,兩個民警下車,後下車的,是鎮長常經旺和一個穿白襯衫紅領帶的青年。
見四人走進院子,娜娜趕緊把小芽給馬煜雯抱著,隨後小聲說︰“小雯,你先抱著小芽出去,這里事我和徐波處理。”
馬煜雯剛接過小芽,就听到有個民警大聲說︰“堂屋里受傷的人嚴重麼?”
徐波立即回答︰“他左邊眼楮受傷了。”
另一個民警掃視一圈這個院子,發現豬圈門口有一個化肥袋子,袋子旁邊滲著些血水。
他臉色微變,抬手指向豬圈問口,“那是什麼?”
徐波哦了一聲,說︰“那是個狗頭。”
隨後他轉過身指向趴在堂屋茶幾上的徐洪斌,繼續說︰“他叫徐洪斌,是我同村一個叔伯兄弟,昨天他說想去我的廠里干活,我沒答應,他就在昨晚半夜時候把一個狗頭扔進我家院子里,我跑出去抓他,他卻趁機把一個燃燒的柴油瓶扔進我睡房,要不是我們撲滅了火,我房子就燒沒了。”
听完徐波的講述,民警立刻抬腳走進了堂屋,當他發現徐洪斌的左眼眼球已經淌了出來時,就皺緊了眉頭,扭頭朝著院里喊了聲︰“你們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