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西第三經濟銀行自1969年起在法蘭克福金融中心掛牌,現今估值186億新法郎。”
“過去六個月,我已悄然增持至貴行31.37的股權。”
“查理曼,今日邀你至此,是以大股東的身份向你通報此事!”
查理曼•萊斯甫一落座,便遭秦安如此直接的言辭,面色頓顯嚴肅。
查理曼•萊斯今日原本心情尚佳,畢竟邀請他的是亞洲首富,香江巨富。
在歐美上流社會,《qa》雜志的影響力已超越《福布斯》與《財富》。
其前沿觀點、經濟研究室的論文,以及秦安偶爾以化名發表的評論,深受歐美商界精英的推崇。
查理曼也常閱讀此雜志,從中他不僅得知《qa》乃秦安所創,
還了解到這位年輕的亞洲富豪財力驚人,且在亞洲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如此重量級人物找上門來,加之先前有農業信貸銀行的同行透露亞洲首富欲求貸款,查理曼以為秦安是為貸款而來,銀行內部為此還特意召開了會議。
會上,管理層與部分股東代表均表示要加強與這位未來首富的合作,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向其提供貸款。
然而,當查理曼抵達,正思索合適的利率時,秦安卻拋出了這樣的開場白。
這讓第三經濟銀行的總裁如何能有好臉色?
查理曼•萊斯面色陰沉,怒火中燒卻又不敢發作。
因為若秦安所言屬實,他確實擁有如此多的股份,那麼秦安便是第三經濟銀行的重要股東,甚至可能是最大股東。
畢竟,此前該行股權較為分散。
持有超過31的股份,即近三分之一的股權,想要成為董事長並非難事。
在此情境下,身為銀行總裁、一名高級職員的查理曼•萊斯,自然不敢輕易得罪這樣的重量級人物。
但要他真心折服,也絕非易事。
畢竟時值1980年,霓虹的經濟奇跡尚未開啟。
在這個時代,白人普遍對亞裔抱有輕視。
秦安未經銀行高層同意,悄然購得大量股份,此事令他們心情沉重,滿面愁容。未及查理曼•萊斯思索應對之策,秦安便已開口︰
“我對于所持貴行股份並不滿足。若有機會,我欲掌握第三經濟銀行的絕對控股權。”
此言一出,查理曼•萊斯臉色更沉。他回應道︰“尊敬的秦先生,您的財富確實令人驚嘆,或許買下五個第三經濟銀行都不在話下。但請您明白,這里是歐洲,是法蘭西,非亞洲,亦非您的香江。在此地達成目的,僅憑金錢遠遠不夠。”
盡管話語強硬,卻無警告之意,更像是一種勸說。查理曼•萊斯雖在法蘭西平民中頗具聲望,身為第三經濟銀行的執行總裁兼總經理,位居精英階層,但在資本面前,尤其是秦安這樣的強勢資本家面前,他也不過是個高級雇員,地位並不穩固。
秦安對查理曼•萊斯的虛張聲勢報以微笑,輕輕搖頭︰“我知道這不易,但又能難到何種程度?我財力雄厚,買下數個第三經濟銀行綽綽有余。況且,據我所知……”
他目光深邃地望向查理曼︰“我得知高盧國即將進行金融改革,計劃逐步開放資本市場。在此背景下,我有盟友相助,想必貴國不會拒絕以第三經濟銀行為試點,進行改革前的探索。”
查理曼臉色驟變。關于高盧國金融市場與資本市場改革與開放的消息,在銀行界與上層商業圈中尚屬小道傳聞,未獲證實。而秦安這位遠居香江的亞洲首富,竟已迅速掌握此情報。
更令查理曼擔憂的是,改革之事極有可能是真的。自二戰以來,因金融與資本政策僵化,巴黎作為歐洲金融中心的地位已被倫敦取代。三十余年間,法蘭克福金融中心亦面臨被倫敦金融城超越的風險。因此,法蘭西高層與金融精英對此深感憂慮。
近年來,改革之聲日益高漲,其影響力已觸及決策核心。
在此背景下,高盧的資本市場與金融領域勢必將迎來變革,盡管具體規模與強度尚難預料。
此乃法蘭西金融界的普遍認知。高盧資本市場亟需深刻變革。
恰在此時,亞洲首富現身高盧,意圖收購第三經濟銀行——一家規模中等的金融機構。鑒于其財力雄厚,成功幾率頗高。
無論 高層還是金融巨擘,或將視此次收購為金融改革的前哨戰,而第三經濟銀行很可能成為試驗田。
秦安並未恐嚇查理曼萊斯。
事實上,在另一時空維度中,法蘭西第三經濟銀行已于1982年被一家日本銀行收購,並轉變為其在歐洲的分支機構,連名稱亦隨之更改。
有此先例,秦安對收購充滿信心。
查理曼萊斯亦有所頓悟,自視為高級雇員,服務對象並無本質區別。
鑒于亞洲富豪收購決心堅定且成功在望,他不再固守公司原高層的立場,轉而尋求新東家的青睞。
新老板在收購前夕與之交談,意在拉攏,為日後布局。
查理曼萊斯雖非業績超群,但管理第三經濟銀行期間表現優于行業均值,堪稱優秀。
于是,他迅速調整立場,與秦安共情。
他建議道︰“秦先生,31的股份尚不穩固。我熟識幾位小股東,有意出售股份,總計約15。”
“若價格合理,我有信心說服他們轉讓予您。此外,我在一級市場亦有人脈,可助您獲取約11的股份,只是這部分較為棘手。”
“兩者相加超26,加之您現有股份,一周後即可實現絕對控股。”
“屆時,您將成為我的真正老板,秦先生,我樂意繼續為您服務!”
查理曼萊斯態度大變,秦安頗為滿意。
他期望查理曼萊斯能繼續作為其在法蘭西金融與資本市場的台前執行者。
查理曼•萊斯出身于高盧國一個歷史悠久的銀行世家,家族數代人在法蘭西金融界均有涉足,雖多為中高層職位,但人數眾多,人脈廣泛,影響力不容小覷。
作為這樣的家族一員,查理曼開拓市場或許力有未逮,但處理日常瑣事則綽綽有余。因此,秦安召見他,提前透露了收購第三經濟銀行的計劃,以此試探其智慧與可用性。秦安對查理曼的表現頗為滿意,欣然表示︰“很好!萊斯先生,我願意為聰明的人提供良機!”查理曼則回應道︰“先生,叫我查理曼就好,我樂意為您效勞!”兩人相視一笑,心意相通。
查理曼迅速進入角色,提議道︰“老板,我即刻聯系小股東,預計兩日內可獲其股份,但需溢價約10。否則,或需一周方能集齊690股。”他已從“先生”改口為“老板”,其聰慧可見一斑。
秦安點頭應允溢價收購,並要求查理曼一周內確保對第三經濟銀行的控股超過60,溢價幅度可接受至50。查理曼聞言眼楮一亮,自信滿滿地表示︰“老板,30左右的溢價便足以。”
秦安大笑,向查理曼許下承諾︰“若能以30左右的溢價達到60以上的控股,查理曼,待我成為第三經濟銀行董事長之日,你的報酬將在原基礎上增加50!”
然而,秦安心中還有一未言明的目的——第三經濟銀行持有的約5.6渣打銀行股份。渣打銀行五十年代初未在倫敦或紐約上市,而是選擇在法蘭西金融市場上市,皆因當時法蘭西在軍事、經濟、民生各方面均超越英國,法蘭克福金融中心更是一時之盛。
渣打銀行首次上市時,選擇了法蘭西。歷經數十年變遷,倫敦在金融領域的地位已超越巴黎。然而,渣打短期內難以重返倫敦或紐約上市,故其股票主要在法蘭克福交易。
昔日,渣打銀行的實力遠超匯豐。但遭東國驅逐後,其在東國的大量資產受損嚴重。轉而欲圖在香江發展,卻遭遇匯豐的穩固控制,自此渣打逐漸衰落。無論在全球還是香江本地,渣打已難以與匯豐比肩。
盡管渣打擁有香江25的發鈔權,其在法蘭克福金融中心的市值卻不足200億港元,與匯豐差距懸殊。1986年前後,即便沒有秦安的參與,瑛國的萊斯銀行收購渣打失敗後,香江的華人富豪們也曾聯手試圖收購渣打,以包玉港為首,一度持股超45,但因渣打高層反對和港府阻撓而失敗。
時至1980年,渣打市值較1986年後為低,加之新福平金融集團的崛起,渣打在香江的市場佔有率大幅下滑。匯豐仍為香江金融霸主,但新福平已能與渣打抗衡。因此,渣打股票在市場上被低估。香江作為渣打最大市場,貢獻了其六成以上利潤。
對于秦安而言,1980年暗中收購渣打所面臨的困難相對較小。但一旦發起全面收購,必將遭遇渣打及瑛國的激烈阻撓。故在此之前,秦安需繼續暗中收購股票,並尋求盟友支持。
抵巴黎前,秦安已隱秘持股渣打約30。若能再收購第三經濟銀行股份,其領導的香江財團在渣打的持股比例將達36左右,成為最大股東,屆時將發起全面要約收購。因此,收購第三經濟銀行僅為順手之舉,同時亦可拉攏高盧人,讓瑛國人有所顧忌。
秦安抵達巴黎,懷揣著在此繁華都市謀取利益的雄心,著手策劃將傳媒版圖拓展至此。相較于遙遠的瑛國,他認為位于歐洲心髒地帶的高盧國,才是最具影響力的國家,這種影響力滲透至國力、軍事、經濟,乃至傳媒界。簡而言之,法蘭西的報紙、雜志及電視新聞,在歐洲擁有最廣泛的覆蓋面。加之法蘭西對非洲的深遠影響,掌控部分法蘭西傳媒,便能間接波及黑非洲地區,其價值遠超收購瑛國媒體。
因此,秦安將目光投向那些運營不善卻潛力無限的法蘭西傳媒企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