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長青接著說道:“這次是他們倆同時出師，出師宴就在酒樓辦。等會柱子回來了，我和他們倆商量一下出師宴的菜單，宴席由他們倆完成。到時候還得拜托丁采購去幫忙采買食材。”
“這些都是小事。範師傅，既然您都想好了，到時候您提前告訴我吧。至于明明上灶的事，我現在就去和欒掌櫃說說。從今天晚上開始，讓明明上灶多鍛煉鍛煉一下。”
邵經理就是想留都沒辦法留。這個時代的師父，說話比當父親的都管用。不管是出師還是去別的地方工作，都是師父一句話的事，徒弟只能接受。
除非師父讓徒弟出師後，不準出去上班，徒弟才會反抗。否則一般的事，徒弟都會遵從。
而組織又有規定，不管是國有企業還是公私合營的企業，工人都有相當大的自由。
工人可以向所在單位申請離職。而任何國有企業和公私合營企業，都不得無故開除工人。若要開除，需開會討論，然後向上級領導匯報，最後才能開除違反規定的工人。
邵經理不想因為自己的反對，讓範長青帶著徒弟們都離開豐澤園。
外面別的酒樓飯莊可能不缺廚師，可招待所、政府單位、公司、工廠都缺好廚師。尤其是缺大酒樓出來的好廚師。
範長青向邵經理保證道:“邵經理，欒掌櫃那邊就麻煩您了。明明這里，我會安排好的，絕對不會出現菜品質量問題。”
事情談完，邵經理和範長青一起出了包廂。邵經理去了欒掌櫃辦公室。
範長青帶著鄭岩、牛明明回了廚房。讓鄭岩、牛明明去歇著，範長青也回了休息室。
一個小時後，何雨柱回來了。
來到清洗間，師兄弟三人經常歇著的地方。
何雨柱一屁股坐在牛明明身旁，對旁邊的鄭岩、牛明明輕聲說道:“石頭，明明。我可能要出師。”
牛明明看著何雨柱，搖頭說道:“四師兄，不只是您要出師了，五師兄也要出師。而且，師父打算讓五師兄出師後，就離開豐澤園。”
何雨柱聞言，看向牛明明、鄭岩，疑惑道:“不可能吧？師父讓我和石頭同時出師，這個我信。石頭的廚藝不比我差，研究新菜品這方面，比師父都厲害。可出師後，離開豐澤園的應該是我吧？怎麼是石頭呢？”
“師父說，讓五師兄離開豐澤園，是讓他在家自學。”
牛明明把範長青的打算說了一遍。
鄭岩也一臉無奈的點頭附和。
何雨柱無語的看著鄭岩，說:“石頭，咱們去年通過小學考試後，你就不該繼續讀書的。咱們廚子要那麼高學歷干嘛？你還想改行不干廚子了？
現在好了吧，夜校去不了，出師後也不能去上班，只能在家看書了。”
鄭岩搖頭嘆氣道:“唉，我也煩著呢。我本來只是想試試自己能讀書能不能讀完初中，考試能不能通過？至于考上高中，以前也偶爾想過。
自從在夜校，接觸了初中課本，我就不敢想了。初中的課程對我來說，太難了。你們是不知道，那”
“停。我們知道，以前就听你抱怨過。我們不懂，也不想懂。我和明明是廚子，我們不想讀書的事，只想怎麼把菜做好。”
不等鄭岩繼續說下去，何雨柱就連忙打斷。
以前就听鄭岩說過數學中的代數、幾何，也听鄭岩說過物理、化學。
鄭岩自己才學了個一知半解的。講給何雨柱、牛明明听，直接讓何雨柱、牛明明兩人感覺在听天書一樣。
牛明明連連點頭附和。“對對對，五師兄，您可別說了，以前就听您說過，我們听的雲里霧里的，完全就听不懂您在說什麼。”
“好吧，我不說了。你們去眯一會吧，我再看一會書。”
鄭岩拿起書，認真看了起來。
何雨柱、牛明明同時松了口氣。兩人都怕鄭岩還要說物理、化學這些書本上的東西。
晚上下班。範長青和鄭岩、何雨柱三人到家時，何大清早就在等著了。
“大清，讓你久等了。今天找你來，是和你商量柱子出師的事。”
範長青一見到何大清，直接說明了這次找他過來的原因。
對于何雨柱出師的事，何大清在過年時就猜測過，也對何雨柱說過。
從過年到現在，何大清也一直在托人留意各大酒樓飯莊是否缺廚子。
只是受公私合營影響，大部分酒樓飯莊都選擇了公私合營，酒樓東家也在盡力保持現狀，等公方派人進入酒樓接手事務。
小部分抗拒公私合營的酒樓飯莊，因為統銷統購政策以及別的原因，生意已經大不如以前了。現在也遞交了公私合營的申請，只是還沒有得到批復。
就現在這個情況，酒樓飯莊的工作已經不好找了。也許在公私合營全面完成後，酒樓飯莊穩定下來了，才有可能考慮招廚師。
何大清:“範哥，您客氣了。咱們都是做廚子的，徒弟能否出師，是由師父決定。您是柱子的師父，這事您決定就行。”
範長青先是給何大清的茶杯倒茶，再遞了支煙給何大清。
“大清，我是這麼想的，這次讓柱子和石頭一起出師。柱子出師後，先在豐澤園干兩年，讓石頭離開豐澤園。
兩年後，如果你對柱子有別的安排，再讓柱子離開豐澤園。如果你沒有別的安排，就讓柱子繼續在豐澤園待著。
大清，對于我這樣的安排，你有什麼意見？”
何大清聞言，看了眼鄭岩。不解的問向範長青，“範哥，您讓柱子和石頭一起出師，這個我能理解。石頭的手藝一點都不比柱子差，在研究新菜品上，別說是柱子了，就是咱們，都不一定比石頭強。
只是我不理解的是，為什麼要讓石頭離開豐澤園，而不是讓柱子離開？”
範長青苦澀的搖搖頭:“大清，石頭在讀職工夜校這事，你也知道。這次從成都回來，听我們酒樓邵經理說，夜校覺得石頭請假頻繁，請假的時間又太長了。
說石頭的學習進度已經跟不上其他同學，再讓石頭繼續去夜校學習，不止是浪費石頭的時間，更擔心石頭會影響到其他同學學習。
夜校已經對石頭做出了退學處理，讓石頭在家自學，同時也給了石頭年前參加考試的機會。
我讓石頭出師就離開豐澤園，是想讓石頭在家好好學習，年前考試時，爭取通過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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