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還在回味剛才尿布上的加密墨水，手里的狗肉都快涼透了。
他正琢磨著這事兒到底是巧合還是陰謀，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來電顯示是“虞姬”。
他眼皮一跳，接通電話︰
“姬姐？”
“劉總！”
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的直播濾鏡失效了！現在滿屏都是‘塌房實錘’的彈幕，還有人說我黑眼圈比兵馬俑還深……你答應給我的‘塌房套餐pro’什麼時候能到？”
劉邦看了眼手表，正好是簽約時間。他松了口氣︰“已經在路上了，我親自去簽。”
掛掉電話後，他對樊噲說︰“準備狗肉，今天得靠它救命。”
樊噲擦擦嘴︰“老板，我剛吃完火鍋。”
“那就再吃點。”劉邦拍拍他的肩膀，“格局打開。”
簽約儀式定在城東的一家高端保險會所，裝潢豪華，連地毯都是從咸陽空運來的仿古款。虞姬已經到場，穿著一襲高定禮服，妝容精致，但眼神有些飄忽。
“劉總。”她強作鎮定，“我听說這‘塌房套餐pro’保額一個億？”
“沒錯。”劉邦笑著坐下，“而且帶百萬級輿情公關服務，直播翻車都不怕。”
保險員是個戴金絲眼鏡的女人，笑容甜得像加了三勺糖。“請二位簽署這份合同。”她遞上兩份文件。
鏡頭亮起，現場開始直播。
“等等。”虞姬忽然皺眉，“這合同怎麼寫著《離婚協議草案》？”
全場一靜。
劉邦低頭一看，果然，合同標題赫然寫著︰“劉邦與虞姬解除伴侶關系財產分配協議”。
他抬頭看向保險員︰“你們公司新業務方向轉太快了吧？”
保險員笑得更甜了︰“這是最新升級版的‘情感風險對沖套餐’哦~”
虞姬的臉色變了，直播間彈幕開始刷屏︰“離譜”“這合同有問題吧”“虞姬是不是要官宣戀情了”。
眼看場面要失控，劉邦迅速從袖子里掏出一塊狗肉，擋在鏡頭前︰“大家好，這里是我們的新品試吃環節，這款‘沛縣風味狗肉醬’即將上市，歡迎大家預定。”
樊噲也從後台沖出來，一把搶過直播桿，按下電源鍵。
“啪”的一聲，畫面黑了。
保險員愣了一下︰“你們……不繼續直播了嗎？”
“我們覺得。”劉邦慢悠悠地說，“還是先簽回正經合同比較好。”
燈光恢復，保險員重新調出合同頁面。
“這次沒問題了吧？”她推過來一份新文件。
虞姬接過，剛要簽字，忽然感覺臉上一陣發緊。
她的皮膚開始泛白，緊接著，臉上的光澤逐漸消失，原本完美的五官線條變得模糊，眼下的黑眼圈像是被放大十倍，整個人看起來疲憊不堪。
直播間雖然關了，但彈幕記錄已經被截圖瘋傳。
“完了。”虞姬捂住臉，“美顏系統失效了，我今晚的形象全毀了。”
劉邦卻笑了︰“別慌，我早有準備。”
他掏出一只小瓶子，里面裝著一種神秘液體。
“這是呂雉特制的‘精神穩定劑’，喝一口就能讓觀眾相信你是因為連夜做公益才這麼累。”
虞姬狐疑地看著他︰“真的有用？”
“當然。”劉邦信誓旦旦，“上次我喝完直接說服了整個審計組，讓他們相信自己失憶是因為奶茶太好喝了。”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喝了一口。
幾秒後，她抬起頭，對著鏡子看了一眼——臉上的疲憊感確實淡了不少，眼神也恢復了神采。
“這東西……有點神奇。”她低聲說。
“格局打開嘛。”劉邦聳肩。
正當他們準備重新簽約時，保險員忽然湊近虞姬，聲音溫柔得不像話︰“親愛的，你確定要把這筆保險受益人寫成呂雉的閨蜜嗎？”
劉邦猛地抬頭︰“你說什麼？”
保險員眨眨眼︰“受益人欄自動跳轉到了‘配偶財產分配表’，而且簽名處顯示的是呂雉閨蜜的名字。”
虞姬的臉色再次變白︰“我什麼時候和呂雉的閨蜜扯上關系了？”
劉邦不動聲色地整理了一下袖口，悄悄把一塊狗肉塞進樊噲手里。
“老樊。”他低聲道，“等下听我信號。”
樊噲點頭，悄悄繞到保險員身後。
劉邦一邊拖延時間一邊觀察對方表情，發現她在提到“呂雉閨蜜”幾個字時，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這不是緊張，而是某種條件反射。
“老樊。”他輕聲說，“動手。”
樊噲舉起狗肉，輕輕晃了晃。
一股濃郁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
保險員的身體猛地一顫，眼神渙散了一瞬，然後機械地拿起筆，在真正的“塌房套餐pro”保單上簽下名字。
“謝謝合作。”劉邦收起合同，露出招牌式痞笑，“下次記得，來之前少吃點狗肉。”
儀式結束，虞姬拿著保單松了口氣。
“劉總，謝謝你。”她說，“沒想到你還真搞定了。”
“小事一樁。”劉邦拍了拍袖子，“不過我倒是好奇，你怎麼突然想到買這種保險？”
虞姬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最近總覺得有人在暗中盯著我，直播的時候總有奇怪的信號干擾，好像……有人想讓我塌房。”
劉邦挑眉︰“誰？”
“我不知道。”她搖頭，“但我懷疑，可能跟那個‘條形碼’有關。”
“條形碼？”劉邦一愣。
“嗯。”虞姬指了指耳後，“每次濾鏡失效前，那里都會閃過一道類似條形碼的光。”
劉邦眯起眼︰“看來，我們遇到的不只是個簡單的公關危機。”
他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收拾狗肉的樊噲，低聲問︰“你覺得，剛才那個保險員，真的是保險公司的人嗎？”
樊噲咧嘴一笑︰“老板，你覺得哪個保險公司會用沛縣地下賭場印章當手腕傷疤？”
劉邦沉默片刻，緩緩點頭。
“格局打開。”他說，“這次，到底是誰在玩我們？”
窗外的風又吹了起來，吹亂了桌上的合同紙頁。
而某一頁角落，隱約浮現出一行小字︰
“本場由沛縣黑料局贊助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