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坐在辦公室里，手里還沾著狗肉油漬。
投資人名單已經更新了一輪，他正盯著屏幕發呆。
“狗肉送完了。”樊噲說，“下一波得等三天。”
“不急。”劉邦把袖子擦了擦，“我剛听說一件事——服務器租金要到期了。”
樊噲皺眉︰“你不會還想用狗肉抵賬吧？”
“當然不是。”劉邦咧嘴一笑，“我準備用戰俘。”
樊噲愣住︰“戰俘？哪個戰俘？我們什麼時候有這資源了？”
“烏江資本裁員裁下來的那批人。”劉邦翻了翻郵件，“陳平說他們懂數據庫運維，正好能頂上。”
“你是說……用人換服務器空間？”
“對。”劉邦點點頭，“而且是免費的。”
——
陳平已經在大秦集團門口等著了。
他穿著一身整潔的西裝，手里拿著一沓簡歷，臉上卻寫著“我很想罵人”。
“劉總，你確定這些戰俘能行？”他低聲問。
“他們以前在烏江資本干過數據維護，現在失業了，餓得像條狗。”劉邦拍拍他的肩膀，“你說他們會不會願意干活換飯吃？”
“可問題是，大秦那邊不肯收。”
“那就靠我了。”劉邦從袖子里掏出一小塊狗肉，塞進嘴里，“狗肉社交系統，啟動。”
幾分鐘後，大秦法務主管一臉復雜地站在門口，手里還拿著一塊狗肉禮盒。
“你們……真的打算用人換服務器？”
“對。”劉邦認真地說，“這些人都是技術人才，只是運氣不好。”
法務主管咬了一口狗肉，眼神忽然變了。
“好家伙，這說服力……有點離譜。”
他嘆了口氣︰“行吧，先試一個月。”
——
函谷關雲計算中心門口，戰俘們排成一列，神情緊張。
“每人一個腕帶。”蕭何遞上設備，“上面是我臨時改的身份碼，進去之後別亂說話。”
一名戰俘接過腕帶，猶豫了一下︰“這里面……是不是鴻溝支付接口？”
“你怎麼知道？”蕭何眯起眼。
“我在烏江資本做過外包。”那人低頭，“這系統我修過。”
“那你今天就繼續修。”陳平冷冷道，“不過這次，是替我們修。”
戰俘點頭，沒再說話。
守衛長攔住了他們。
“必須戴電子鐐銬。”他說，“這是規矩。”
劉邦笑了笑︰“沒問題，但要是表現好，可以轉正式外包。”
守衛長狐疑地看著他們︰“你們到底什麼來頭？”
“一群被時代拋棄的人。”劉邦輕聲道，“現在，想重新上崗。”
——
擴容任務安排在凌晨兩點。
戰俘們被分成了幾組，各自負責不同節點的數據遷移。
其中一人蹲在機櫃前，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
“奇怪。”他低聲自語，“這個日志模塊……怎麼好像被人動過手腳？”
旁邊的人湊過來︰“什麼意思？”
“你看這兒。”他指著屏幕上的一串字符，“每小時都會出現一次異常請求，但沒有觸發警報。”
“可能是誤報。”
“不，太規律了。”那人皺眉，“像是有人刻意留下的‘門’。”
他摸出筆記本，在紙上畫下一個刀幣形狀，寫上兩個字︰
韓信
——
劉邦接到消息時，正在和樊噲吃火鍋。
“發現漏洞？”他夾起一片肥牛，放進鍋里，“具體位置呢？”
“在a13節點附近。”陳平匯報，“那個戰俘說，看起來像是人為設計的訪問路徑。”
“誰會這麼干？”
“還不清楚。”陳平搖頭，“但他們在日志里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加密信息。”
“什麼內容？”
“虞姬→鴻溝→a13節點。”
劉邦筷子一頓。
“虞姬？”他重復了一遍，“她跟鴻溝有什麼關系？”
“不知道。”陳平聳肩，“但我們得盡快修復。”
“那就動手。”
——
韓信連夜編寫腳本，復現那段日志片段。
“確實有問題。”他在群里打字，“如果攻擊者掌握了這條路徑，可以繞過權限驗證，直接訪問核心數據庫。”
“那就模擬攻擊。”劉邦回道，“給我開放沙盒環境。”
測試開始後，系統短暫閃現出一段未加密的信息︰
虞姬→鴻溝→a13節點
接著，畫面一閃而過，恢復正常。
“看來不是假的。”韓信發了個表情包，“建議立刻修補。”
“通知蕭何。”劉邦站起來，“讓他們把那幾個戰俘調到修復小組。”
“他們是外聘人員，不能接觸核心代碼。”陳平提醒。
“那就給他們看一部分。”劉邦冷笑，“讓他們覺得自己參與了重要項目。”
“你是想留一手？”
“聰明。”劉邦笑著，“有些事，不能讓所有人都知道。”
——
第二天早上，戰俘們還在加班。
“昨晚的事……”其中一人悄悄問，“你們看到那個信息了嗎？”
“看到了。”另一人低聲回答，“但我沒敢截圖。”
“我偷偷錄了一段。”第三人掏出手機，“要不要看看？”
視頻里，系統彈出一行字︰
虞姬→鴻溝→a13節點
然後迅速消失。
“這玩意兒……是什麼意思？”第四人問。
沒人回答。
他們都知道，有些問題，不該問得太深。
但就在他們看完視頻的那一刻，一個人影悄然出現在監控畫面角落。
鏡頭拉近，能看到他手腕上的腕帶——
編號︰007
正是昨天那個在登錄界面輸入特殊字符的人。
他看著屏幕，嘴角微微上揚。
然後轉身離開，仿佛從未存在過。
——
劉邦收到報告時，已經是傍晚。
“戰俘中有個可疑人物。”陳平說，“他在登錄界面輸入了特殊字符，觸發了隱藏日志。”
“查到了嗎？”
“沒有。”陳平搖頭，“但他留下了一個筆記。”
他遞上一張紙，上面畫著一個刀幣形狀，旁邊寫著兩個字︰
韓信
劉邦盯著那張紙看了很久。
“有意思。”他輕聲說，“看來，我們不只是撿到了幾個失業員工。”
“你是說……有人故意安排的？”
“也許是。”劉邦站起身，望向窗外，“也許，是我們低估了這場游戲的玩家數量。”
他頓了頓，補充道︰
“讓韓信注意一下a13節點，告訴他——格局打開。”
樊噲在一旁听得一頭霧水︰“你到底在說什麼？”
劉邦沒回答，只是拿起一塊新的狗肉，輕輕咬了一口。
“今晚，”他笑著說，“我們可能要迎來一場真正的風暴。”
說完，他轉身走向辦公室，背影在燈光下拉得很長。
而在某個服務器深處，那段視頻的哈希值再次被記錄下來。
就像一顆種子，終于找到了土壤。
它等待的，只是一個合適的時機。
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