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剛吃完那塊加了辣椒的狗肉，正準備去洗頭——當然不是倒立洗的那種。
辦公室門被推開，韓信拎著一台筆記本電腦進來，臉色比虞姬直播翻車那天還難看。
“項羽發告別信了。”他說，“說他要退出商界。”
劉邦愣了一下，然後笑了︰“這年頭連辭職都要寫信？”
“問題是……”韓信把電腦屏幕轉向他，“這封信，不像是人寫的。”
屏幕上是烏江資本官網最新發布的公告，標題赫然寫著《致投資人與同仁的一封告別信》。字體端莊有力，措辭感人至深，句句催淚，字字誅心。
“他居然說自己這些年太執著于勝負，忽略了初心，現在終于想明白了，要歸隱山林，不再過問江湖事。”
劉邦盯著屏幕看了幾秒，忽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袖子——里面還藏著一塊沒吃的狗肉。
“格局打開，誰都能寫情書。”
韓信點頭︰“我初步分析過了，情感表達過于精準，情緒轉折太流暢，沒有真實人類寫作時常見的猶豫和重復。”
“也就是說……ai寫的？”劉邦挑眉。
“不止是ai。”韓信調出語義圖譜，“用的是市面上最流行的商業領袖告別模板，加上深度學習的情感操控模型，專門設計來煽動輿論、穩定投資人情緒。”
劉邦靠在椅背上，手指敲著桌面︰“項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文藝了？他要是真會寫這種東西，當年鴻門宴上就該念詩，而不是掀桌子。”
韓信沒接話，而是繼續翻頁︰“而且這封信里埋了不少暗示，比如‘真正的勝利不在戰場，而在人心’，‘有些人注定無法共擔風雨’……都在引導公眾同情他，同時動搖我們的支持者。”
“高啊。”劉邦笑得更歡了，“這哪是告別信，這是公關戰的核彈。”
——
當天晚上，蕭何帶著一隊技術員潛入烏江資本的數據中心。
他們穿著統一的灰色工裝，胸前貼著“系統維護中”的標識，看起來專業又無害。
“權限等級太高了。”蕭何低聲對身旁的程序員說，“只能做鏡像備份，不能直接讀取。”
“斷電計劃準備好了嗎？”另一人問。
“五分鐘窗口期。”蕭何看了眼手表，“等信號。”
幾分鐘後，整棟樓突然跳閘，備用燈亮起的同時，服務器也短暫地進入保護模式。
“動手！”蕭何迅速插入u盤，開始復制數據。
就在最後一組文件完成傳輸前，他的目光掃到了一個奇怪的郵件標題︰“真相在後”。
沒有署名，沒有正文，只有一段加密附件。
他皺了皺眉，還是順手一起拷走了。
——
第二天清晨，韓信已經坐在數據分析室，面前堆滿了從烏江資本搞來的資料。
他一邊喝咖啡一邊調出項羽歷年演講稿，對比著告別信的內容。
“你看這里。”他指著兩行文字，“2018年他在股東大會上說‘我們不是在做生意，是在改寫歷史’，而這次卻說‘有些歷史終究無法改變’。語氣轉變太大了，但情感過渡卻毫無裂痕。”
劉邦叼著一根牙簽，斜靠在椅子上︰“所以呢？”
“再看這段。”韓信放大一段告別信內容，“‘每一次失敗都讓我更接近自己想要的答案’——這句話結構完美，邏輯嚴密，但問題在于，它根本不是項羽的語言風格。”
劉邦眯起眼︰“你是說，這不是他本人的意思？”
“至少不是他親手寫的。”韓信搖頭，“更像是有人替他寫了這封信，目的是為了掩蓋什麼。”
“或者……是為了讓我們放松警惕。”劉邦冷笑一聲，“項羽不會這麼輕易認輸。”
韓信點頭︰“我已經用神經網絡做了情緒波動分析，發現這封信的情感曲線完全符合ai寫作模板，特別是中間那段關于‘人生如棋局’的比喻，跟某款商業領袖告別文案生成器的第7號模板幾乎一模一樣。”
劉邦听完，沉默了幾秒，忽然站起身來︰“那就讓他看看，什麼叫真正的格局。”
——
幾個小時後，一則爆炸性新聞出現在各大財經論壇︰
【獨家視頻】項羽深夜現身鴻溝接口操作後台，疑似並未真正退場！
畫面模糊不清，背景音嘈雜，但鏡頭中確實有一個身影正在敲打鍵盤，屏幕上顯示的是烏江資本的內部交易界面。
“這不可能！”投資人圈炸開了鍋。
與此同時，劉邦親自下場，在直播間開啟了一場名為“如何識別ai寫的情感雞湯”的專題講解。
他手里拿著項羽的告別信打印稿，逐句分析其中的ai痕跡。
“你們看這一段，‘真正的勝利，不在對手的失敗，而在內心的平靜’——這玩意兒听著感人，實則空洞。ai最喜歡這種大而化之的總結式金句，因為沒人能反駁，也沒人能驗證。”
他舉起一張圖表︰“這是我讓韓信做的比對結果，紅色部分是ai高頻使用詞匯，藍色是我們從項羽過去五年公開講話中提取的真實詞頻。重合度不到百分之三。”
觀眾們看得目瞪口呆。
“所以，項羽真的退了嗎？”有人提問。
劉邦笑了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件事——如果你收到一封深情款款的告別信，里面充滿了讓你感動到落淚的話，那你就要小心了，因為那很可能不是人寫的。”
彈幕刷屏︰
劉老板今天不說狗肉，改講ai寫作了……
項羽是不是在演戲？
這波反轉有點意思……
——
與此同時，那封被蕭何無意間拷走的加密郵件也在悄然解密。
標題依舊只有四個字︰“真相在後”。
正文只有一個鏈接，指向一個隱藏極深的文檔庫。
文檔庫里有數百份未公開的烏江資本內部會議記錄、財務報表、甚至還有項羽與其他神秘資本方的往來信息。
時間戳最早可以追溯到五年前。
而最新的那份記錄，正是關于項羽宣布退場前兩天的緊急會議紀要。
標題是︰“計劃b啟動，信件已交付”。
沒有人知道是誰上傳的，也沒有人知道這個文檔庫存在多久了。
但就在當天夜里，某個匿名賬號將這些資料打包上傳到了暗網的一個秘密節點。
標題是︰“ai寫的告別信背後，藏著什麼？”
點擊量緩慢爬升。
而在另一個城市的角落里，一個人看著屏幕上的訪問記錄，輕輕按下刪除鍵。
“他們知道了。”他說。
身後的人沒有說話，只是默默遞上了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一句話︰
“接下來，輪到你了。”
劉邦不知道這些事。
他只知道，項羽的告別信，是他見過最假的一封情書。
而現在，是時候回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