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吧，有些人就是跟驢一樣，牽著不走，你得打著它才走。
化工廠才剛查封，第二天污水處理設備就運送到了榕城，並且開始更換了。
最重要的是于凡也沒有那麼不近人情，見化工廠開始更換污水處理設備了，直接讓代虎過去通知他們部分生產線可以恢復生產。
當然了，想要全部恢復生產的話，得全部污水處理設備更新完畢了才行。
僅僅是三五天而已，榕城最大的化工廠就完成了設備更新，開始全面恢復生產。
所有人都能明顯的感覺到，那煙霧，廢水的排放影響消失不見，尤其是河里，終于再現二十年前的樣子，水清沙白，放生的魚類也能存活了。
對此，白鶴市的市委書記給予了榕城縣委班子充分的肯定，並且表示要下來視察榕城的化工產業。
對整個白鶴市大局來說，整頓化工產業，榕城可以說是開了第一槍，如此一來就等于是撕開了一個缺口，其他的縣要是不照做的話，也就有了收拾的理由，畢竟，榕城這個標桿就豎立在那兒。
這讓整個榕城縣委班子都臉上有光啊，已經開始準備接待了。
就連于凡都被縣委書記秘書通知，讓他過去顧青山辦公室一趟。
“于凡同志，市委領導要下來檢查工作的事情，相信不用我說你也已經知道了。”顧青山見秘書給于凡倒了茶出去後，才笑眯眯的開口道︰“其實縣里的干部並不知道，這一次市里的領導下來，還有另外一層意思，那就是關于我的調任問題。”
“這一年半載以來，榕城的經濟發展建設，可以說是井噴式的啊，這一點，你于凡功不可沒。”
“所以，市委書記，還有市委組織部的領導找我談話的時候，關于榕城的人事安排，我打算建議讓秦夢同志來接替我的位置，而你，則是接替秦夢同志的位置。”
“我堅信榕城只有交到你們的手里，才能繼續前行，更上一層樓。”
于凡聞言也是有些驚訝，沒想到顧青山居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再說了，如果他心里真的是這麼想的話，也沒必要跟自己說嘛，到時候跟市里的領導說不就完了？
不過很快于凡就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交易！
紅果果的交易啊！
畢竟自己是負責整頓化工廠的干部，到時候市里的人肯定也少不了要叫去談話。
所以這個時候，他于凡說的話含金量就比較重了。
如果這一切都是在顧青山的指示和放權下完成的，那麼這整頓化工廠的頭功，自然就是顧青山的，到時候他調任的話，十有八九就是升調了，至于升調去什麼樣的位置上，省里也會看他的政績和貢獻來酌情考慮。
說白了，就是一個大家互相幫助的故事嘛。
“顧書記言重了，我這才當縣委常委不到一年呢，怎麼可能出任縣長一職呢？”于凡一臉認真的道︰“當然了，整頓化工廠之所以能這麼順利，都離不開顧書記的大力支持，否則的話，肯定是寸步難行的。”
“這一點是整個縣委班子的共識，也是無可爭議的事實。”
“可以說榕城現在做出了成績，都是因為顧書記這只領頭羊走對了正確的路，這才把整個榕城帶上了一個全新的高度，否則後面的羊再怎麼有能力，也只能是原地踏步。”
要走的人了，于凡自然是不想得罪的。
畢竟眼下兩人已經不是什麼競爭對手，更沒有對立的立場，就看怎麼合作了。
顯然，于凡的回答讓顧青山非常滿意。
“雖說從年齡和資歷來說，你確實沒有優勢。”顧青山一臉嚴肅的道︰“可要說能力，恐怕整個白鶴市下轄的縣委常委中也沒幾個能與你比肩的。”
“就算這個縣長你當不了，那麼在真的縣長下來之前，我也能讓你暫代這個縣長的位置。”
“要知道，這一點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暫代縣長處理日常事務，也就等于有了縣長工作經驗，這對你將來發展好處還是很大的。”
于凡笑了。
顧青山要這麼說的話，還比較現實一些，畢竟真的坐上縣長的位置，說實話不太可能。
你就算是破格提拔，也需要去黨校學習深造一番嘛。
之後，兩人又聊了將近半個小時，算是基本上達成了共識，反正就是商業互吹嘛，達到各自的目的就行。
下午，以市委書記為首的團隊就來到了榕城。
市里的人先是視察了榕城整改好的化工產業，然後才來到了縣里的招待處。
不用說，顧青山，秦夢，于凡，甚至是黃景天，章航等人都被依次叫去談話了。
雖說顧青山是省管干部，調任這方面是省城說了算，但市里的建議還是非常重要的，再說了，他走了以後，誰來接班就成了必須解決的問題，談話是必然的。
等市里面的人走了以後，消息才漸漸傳了出來，縣里的人才知道顧青山要被調離了。
而秦夢，十有八九就是接替顧青山位置的那個人。
至于這縣長的人選，則是模稜兩可，眾說紛紜。
有人說是章航，畢竟他是常務副縣長，通常情況下來說，這個位置就是縣長候選人，一旦縣長位置空缺，那麼常務副縣長坐上去的幾率比一般人都要大得多。
也有人說是黃景天，听說市里的常委打招呼了，這非同小可啊。
于凡也懶得管那些，反正這縣長的人選，他是推薦了洪德光，在于凡看來，只有組織部長洪德光最適合接替秦夢的位置，資歷也足夠老。
至于別人有沒有推薦他于凡，他也不奢望，畢竟這一年半載他確實升的有點兒快了，快就算了，還沒去黨校進修過呢。
接下來，眾說紛紜幾天後，通知還是下來了。
顧青山被安排到黨校學習，結束後將會調到別的地方重用，縣委書記一職，由市委上報給省委組織部，經過嚴格的篩選和選拔，決定由秦夢來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