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人看來,這就是強權跟弱勢群體之爭。
    雖說很多情節和畫面都只可能在電視上演繹,大家也早已經司空見慣,不抱什麼希望了,但還是想看到弱勢群體有人出來主持公道。
    代替他們,與強權掰掰手腕。
    另一個瓜自然就是榕城最大的化工廠,所有人都沒想到,于凡真的敢將其查封了!
    一上午,榕城最大的化工廠被查封,長門站了幾百號人。
    但是上午九點鐘左右,玩具廠的負責人就帶著團隊到了廠門口,現場招工!
    “我擦,無縫接餃啊!”
    “看來這次縣政府真的干了點兒人事,提前把就業崗位都給安排好了。”
    “你也不看看是誰在負責整頓化工廠,于凡,我們沙田鎮的驕傲,有他在,老百姓不能吃虧,只有資本家才會頭疼。”
    “瞎扯,應該說是榕城之光才對,是咱們整個榕城的驕傲,大爺我活了大半輩子,沒見過這樣兒當官兒的,有事兒真上啊。”
    “本以為還是跟之前一樣,雷聲大雨點小,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沒想到他來真的,于凡,是個爺們!”
    很多人都在議論,因為于凡再一次讓世人見識到了什麼叫做言出必踐!
    很多干部避之不及的事情,只有他敢接,也只有他說到做到。
    此時此刻,吳崖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他本以為讓出部分利潤,賀榕就能擺平這個事情,到時候嘛,讓給她一些股份就是了。
    只需要個一年半載,他吳崖就能再次暗中收購更多的股份,依然還是這白鶴市地區化工廠真正的掌控者。
    沒想到啊,賀榕居然失敗了,甚至還被于凡擺了一道,把柄讓人家拿捏住了。
    從一開始的輕視,到逐漸正視,重視對手,他一直都沒敢小瞧于凡,現在好了,終究還是栽在了于凡的手里面。
    市里那些人也他娘是吃干飯的,侯勇這些年來沒少拿錢,真正用到他的時候不出力,恨得吳崖桌子都掀了。
    難道他們不清楚嗎,一旦化工廠被查封,光是一天的損失會是多少?
    還有,到時候還得投入兩千多萬采購污水處理設備,這麼多錢,都能砸死人了!
    “咚,咚咚!”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很快,賀榕到了,推開門一看,辦公室里的盆栽,文件夾,筆筒灑落一地,就連辦公桌都被掀翻了。
    可見化工廠被查封,吳崖是真的怒了。
    “吳哥,都這個時候了,砸這些東西有什麼用呢?”賀榕嘆了口氣,輕聲道︰“廠里不是有備用方案麼,一旦被查封,污水處理設備就能盡快運送過來了,否則到時候損失會更大。”
    “我已經跟其他股東商量過了,眼下也只能把設備送過盡快安裝,恢復生產,才能及時止損。”
    “省城的政策一年半載之內也要下來了,遲早是要整頓的,我們也只能配合了。”
    大勢所趨,情非得已。
    這一點吳崖知道,可他就是不服氣。
    這麼些年來,商場官場,他吳崖盡在掌控,運用自如,沒成想連于凡的面都沒正式見過一次,就被他整得這麼慘。
    吳崖是咽不下這口氣啊,憑什麼市委常委在他面前也得禮讓三分,一個小小的縣委常委,居然不把他當回事兒!
    “媽的,我就是不爽于凡這王八蛋。”吳崖自然不敢在賀榕面前發脾氣,只能一臉陰沉的道︰“金子也送了,想給好處他也不收,威脅也試過了,效果不大。”
    “怎麼現在官場上還有這種油鹽不進的人,這是存心跟老子作對啊!”
    “大家一起發財,難道不好嗎,當官兒的,不就是為了撈錢?”
    賀榕聞言心里一動,于凡真的是那種人麼,當著她的面收兩百萬?
    可是他真的收下了啊,證據在她賀榕的手里面。
    人家求你辦事,你要是不答應還好,可一旦收了錢,說句實話,那錢你絕對是不可能退回去的,人家也不收了。
    從此以後,你的把柄就落在了人家手里,這不比兩百萬有價值?
    那麼問題來了,于凡為什麼不收吳崖的錢呢?
    “三根金條而已,一百萬都不到,吳哥,你這出手也太小氣了吧?”賀榕有些皺眉的道。
    思來想去,只能說是送的少了。
    你看看,于凡張口就是兩百萬,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那說明兩百萬在他看來就是小錢兒嘛。
    真的,一位縣委常委,要真的想收錢的話,上千萬絕對不是開玩笑的,人家真的能搞到。
    “當初我也覺得送少了,但那不是想試探一下他會不會收嘛,誰知道這王八蛋直接上繳給縣紀委了。”吳崖也是咬牙切齒的道︰“再說了,後來我打算送幾百萬的時候,你不是說你出馬就能搞定嘛。”
    “現在好了,廠被查封了,你把柄還落在了人家手里面。”
    “等著吧,這筆賬,遲早有一天我會跟姓于的算清楚,我吳崖從小到大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
    這話說得,怪她咯?
    賀榕心想,老娘巴不得你吃癟呢,否則我能擠得進這白鶴市的市場來?
    “這些都過去了,你是大股東,現在都等著你拿主意呢,是運送設備過來整改,還是繼續這麼耗著?”賀榕淡淡的道︰“若是這麼耗下去的話,一些小股東可就扛不住了,要開始拋售股份了。”
    “眼下這個情況,就算是有人拋售股份,怕是也沒人敢收了。”
    “按我說吧,還是盡快整頓,讓廠里恢復生產,咱們是斗不過省委常委會的,政策下來了一樣還是現在這個局面。”
    吳崖還能怎麼辦,到了這步田地,就算是他不願意妥協,那些小股東也會聯合賀榕將設備運送過來。
    畢竟這些人的股份一旦加起來,那就不輸他吳崖了。
    說白了,世界就是個巨大的草台班子,大到聯合國,小到一個公司,一個家庭,都是少數服從多數的,不可能真的是一個人說了算。
    所以,化工廠內部也是明爭暗斗,只不過誰的股權多,誰的話語權就多一些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