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褚飛燕、蒙達兩萬精銳騎兵如兩柄尖刀般強勢鑿入袁軍左右兩翼,將其攪得天翻地覆之際。
虎嘯軍團五千鐵騎在主將徐晃的親自率領下,如同蟄伏已久的猛虎,終于亮出了它的利爪與獠牙,悍然加入了戰團。
徐晃一馬當先,其身披的精良玄甲在殘陽下泛著冷冽的幽光。
他面目沉毅,雙目如炬,手中那柄巨大的開山大斧被掄舞得如同風車般呼嘯生風。
斧刃過處,血霧蓬飛,肢骸橫濺,身前無一合之將。
他每一次怒吼都如虎嘯山林,引領著身後如潮的鐵騎洪流,以無可阻擋之勢狠狠楔入混亂的袁軍左翼。
幾乎在同一時刻,典韋率領的另一支五千人精騎,旋風般沖入了混亂不堪的袁軍中軍。
典韋身披玄鐵重鎧,身軀如鐵塔般巍然聳立,氣勢逼人。
那一雙鑌鐵打造的大鐵戟在他手中卻輕巧得如同蝶舞,翻飛起落間,每一次揮擊都帶走數條性命。
所率領的“虎賁營”個個悍不畏死,狀若瘋虎,所向披靡。
他們攜著風雷之勢深入敵陣,成了壓垮袁軍中軍的最後一根稻草。
未時過半,在漢軍這連環重擊之下,早已苦戰多時、士氣瀕臨枯竭的袁軍,終于迎來了徹底的全線崩潰。
左翼,戚寄聲嘶力竭地試圖收攏部隊,但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士卒們的眼神早已被無盡的恐懼取代。
他們哭喊著、推搡著,丟下手中簡陋的兵器和盾牌,如同被驚散的羔羊,毫無方向地四散奔逃。
戚寄本來還想整軍再戰,最終被逃亡的人潮淹沒,不知所蹤。
中軍的秦翊雖已目眥盡裂,吼聲沙啞,仍強撐著試圖維持陣線。
他內心卻早已被恐懼侵蝕︰“這群廢物……竟連片刻都抵擋不住!若是此戰失利,陛下那邊該如何交代?”
然而,這一切努力在一聲炸雷般的怒吼面前顯得蒼白無力。
“燕人張飛張翼德在此!賊將納命來!”
只見張飛如一道黑色旋風,率領本部精銳步卒殺到近前。
他環眼圓瞪,虯髯須發如鋼針一般根根豎起。
手中丈八蛇矛幽光閃爍,仿佛毒龍甦醒,挾著風雷之勢直指秦翊。
面對張飛排山倒海般的駭人氣勢,秦翊頓感呼吸一窒。
那並非尋常武將散發出來的殺伐之氣,而是一種更為深邃、近乎實質的威壓,仿佛無形巨山當頭罩下。
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煉骨境後期的氣血在這股力量面前,竟如溪流遇滄海般渺小。
“這是煉髒境高手?還是?……不,這絕對就是煉髓境強者?這莽夫怎麼可能如此強大!”
秦翊強壓下心頭悸動,穩住胯下同樣惶惶不安的戰馬。
出身士族的優越感與此刻軍陣的壓力交織,讓他脫口譏諷︰“本將道是何方神聖,原來不過一山野莽夫!也敢在本將面前放肆!”
這番話如同火星一般,瞬間點燃了張飛的怒火。
他那雙環眼瞪若銅鈴,炸雷般怒吼道︰“你爺爺俺正是燕人張飛!今日便叫你這眼高于頂的紈褲子,嘗嘗你張爺爺的厲害!”
秦翊被這聲怒吼震得氣血翻涌,心中駭然︰“這莽夫好強的氣勢!”
張飛周身氣血奔涌如大江大河,凜冽的殺氣幾乎凝成實質。
反觀秦翊,雖也堪堪達到煉骨境後期,但在張飛如山如岳的氣勢壓迫下,竟顯得氣血虛浮。
他暗自叫苦︰“這莽夫的實力遠超于我,今日恐怕凶多吉少……”
兩馬交錯,廝殺頓起。
秦翊依仗長戟長度,奮力直刺,欲先發制人。
張飛不閃不避,丈八蛇矛精準一抖,巧妙蕩開戟鋒。
秦翊只覺手臂一陣酸麻,虎口劇痛︰“好強的力道!這莽夫竟然還有如此精妙的招式?”
秦翊咬牙揮戟橫掃,企圖攻張飛腰腹。
張飛一聲暴喝,蛇矛後發先至以更強悍的力道硬踫硬砸在戟桿之上!
“鐺”的一聲巨響,秦翊虎口迸裂,長戟幾乎脫手。
他內心驚恐︰“不可能!我的家傳戟法竟完全被壓制!”
張飛眸中精光爆射,抓住秦翊中門大開、身形不穩的破綻。
丈八蛇矛如同蟄伏已久的毒龍,尋隙而入,疾如閃電!
秦翊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覺胸口一涼,那冰冷的矛尖已透甲而入,刺穿了他的胸膛!
他難以置信地低頭︰“我……我竟然……”
“呃啊……”秦翊發出一聲短促而絕望的哀嚎。
張飛雙臂一較力,蛇矛猛地一把將秦翊挑離馬背。
其身軀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隨即重重砸落在地。
主將頃刻殞命,本就在苦苦支撐的袁軍殘存的最後一絲抵抗意志也隨之徹底瓦解。
右翼,樂就見大勢已去,長嘆一聲,試圖收攏部分殘部向後方且戰且退。
然而軍心已散,潰兵如決堤之水,根本無法有效指揮。
漢軍追擊部隊如影隨形,很快便將他的殘部分割、包圍。
樂就本人雖奮力搏殺,血染征袍,甲冑盡赤,終因力竭落馬,為漢軍所生擒。
整個戰場,此刻已完全淪為一場單方面的追殲與屠戮。
潰逃的袁軍士兵丟盔棄甲,面色驚恐萬狀。
要麼成片成片地跪地請降,要麼在廣闊的戰場上絕望地亡命奔逃……
而漢軍各部則井然有序,配合默契,毫不留情地追擊、切割、殲滅。
戰場上哀嚎遍野,血流漂櫓。
殘陽的余暉灑下,將這片修羅場映照得一片淒厲的猩紅。
遠在後方營壘的袁術,早已通過潰兵和遠方震天的殺聲知曉了前方敗績。
他面如死灰,癱坐于地,原本精心打理的儀容蕩然無存,口中反復喃喃自語︰“天不助我仲氏哇!……”
在短暫的失神後,求生的欲望瞬間壓倒了一切。
他猛地爬起,甚至來不及更換那身顯眼的袞服。
便在少數親信將領和萬余親衛軍的倉促護衛下,拋下了仍在蘄縣苦戰的十數萬大軍,狼狽不堪地棄營而出,向著南方壽春的方向倉皇逃竄……
漢軍士氣如虹,繳獲軍資器械無數,徹底粉碎了袁軍最後的有組織抵抗。
蘄縣戰場漢軍鐵騎洶涌奔騰,踏碎的不僅是袁軍曾經嚴整的陣列,更是袁術那虛妄的“仲氏”皇帝夢。
硝煙尚未散去,殘陽如血,映照著尸橫遍野的戰場。
幸存下來的袁軍士兵如同驚弓之鳥,在漢軍十萬步騎的追逐下狼奔豕突,哀嚎之聲不絕于野。
此役,袁術軍死于亂軍之中逾三萬,被俘者更眾,達八萬余,其余殘兵僥幸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