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初,馬尼拉的硝煙漸漸散去,但焦土和血腥的氣息卻凝固在呂宋島的上空,久久不散。
炎國對菲士蘭的“懲戒行動”以驚人的速度和絕對的殘酷落下帷幕。
馬尼拉——這座曾經的“東方明珠”,如今已淪為一片廢墟與死亡的代名詞。
櫻花國僕從軍在有限時間內進行的“肅清”,其殘酷程度遠超軍事必要,更像是一場刻意為之的恐怖表演。
盡管炎國動用了強大的信息管控力量,嚴密封鎖消息,驅逐或控制外國記者,切斷大部分對外通訊,但如此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和隨之而來的災難,不可能完全密不透風。
幾艘僥幸逃出封鎖線的外國商船,帶出了模糊卻駭人听聞的片段消息。 幾名冒死潛入戰區、或是從廢墟中爬出的他國情報人員、傳教士、商人,歷盡艱辛,將他們的見聞化作加密電文或血淚控訴,傳遞回了倫敦、巴黎、羅馬……以及華盛頓。
這些信息支離破碎,卻都指向同一個恐怖的核心︰炎國動用僕從軍,以碾壓性的軍事力量,在極短時間內摧毀了美士蘭在菲士蘭的抵抗,並對馬尼拉進行了系統性破壞和難以言喻的暴行。
消息如同無聲的沖擊波,迅速席卷了各國最高決策層。
倫敦,唐寧街10號。
內閣會議室內一片死寂。
首相看著桌上那份來自遠東的、語焉不詳卻令人脊背發涼的情報摘要,久久無言。
“先生們!”
他最終開口,聲音干澀。
“我想,我們之前所有關于限制炎國、維持均勢的討論……都可以結束了。”
海軍大臣面色灰敗︰
“他們能在加勒比海全殲一支艦隊,同時又在太平洋另一端發動如此規模的登陸戰並迅速結束戰斗……這種全球力量投送能力和同時進行多場戰役的決心……皇家海軍……已無法挑戰。”
外交大臣嘆了口氣︰
“我們必須接受現實。
一個新的羅馬帝國已經誕生,而且比歷史上的任何一個都更加強大、更加……冷酷。
我們的政策必須做出根本性調整,從對抗轉為……適應與合作,盡最大可能保全帝國。”
巴黎,愛麗舍宮。
總統和將軍們同樣被遠東傳來的消息所震懾。
“瘋子……他們簡直就是一群穿著現代軍裝的蒙古人!”
一位將軍喃喃道。
“但他們是掌握了現代科技、擁有無與倫比工業實力的蒙古人。”
另一位冷靜地指出。
“我們在亞大陸的殖民地……岌岌可危。
必須立刻采取措施,避免成為下一個目標。
或許……我們可以承認他們在菲士蘭的‘特殊利益’,以換取印度支那的安全?”
妥協與綏靖的思潮,開始取代不甘和恐懼。
羅馬……
所有地區性強國都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炎國展示的不僅是力量,更是使用這種力量的無情意志。
他們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成為下一個障礙,馬尼拉的慘劇將會重演。
一時間,各國外交渠道通往奉天的電報變得異常繁忙,語氣前所未有的謙卑和恭順。
華盛頓,白宮。
這里的氣氛最為壓抑和屈辱。
威爾遜總統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他面前擺放著更多、也更詳細的情報,甚至包括一些僥幸逃生回來的美士蘭軍官的悲慘證詞。
會議室里充斥著憤怒、絕望和無力感。
“我們必須報復!這是奇恥大辱!”
有人咆哮。
“拿什麼報復?”
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冷冷地反問。
“我們的太平洋艦隊已成海底廢鐵,巴拿運河落入敵手,東海岸艦隊根本過不來!難道要用漁船去進攻夏威夷嗎?”
“可是民眾……輿論……”
“輿論?”
另一位官員慘笑。
“全球輿論都已經被奉天操控!我們現在說什麼都不會有人相信,只會被嘲笑為失敗者的哀鳴!”
漫長的沉默後,威爾遜總統艱難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血絲和一種被現實碾碎後的麻木。
“命令……”
他的聲音嘶啞。
“所有海外部隊,保持最大克制,避免與炎國勢力發生任何摩擦。”
“外交上……暫不發表任何正式聲明。”
“我們需要時間……我們需要時間來舔舐傷口,來重建力量……但這個時間,需要付出尊嚴和沉默來換取。”
最終,美士蘭選擇了沉默。
他們吞下了菲士蘭淪陷、艦隊覆滅、運河被佔這枚苦果,咽下了馬尼拉悲歌帶來的屈辱和憤怒,沒有采取任何實質性的反擊行動。
這不是因為他們原諒或忘記了,而是因為他們認清現實——在炎國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沖動的報復都無異于自殺。
全世界都閉上了嘴巴。
無論是曾經的列強,還是新興的國家,都通過馬尼拉的血與火,徹底看清了這個時代的真相︰舊有的多極格局已徹底崩塌,一個以奉天為中心、由炎國軍事和經濟實力絕對主導的單極世界,已經降臨。
炎國用一場干淨利落、近乎殘忍的“外科手術式”打擊,不僅鏟除了美士蘭在亞洲的最後據點,更重要的是,它向全球進行了一次無比清晰的戰略威懾︰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霸主的地位,不再需要辯論,不再需要外交辭令,而是由鐵與血、由毀滅與恐懼,牢牢地鑄就在了每一個國家的心頭。
世界,在經歷了短暫的震驚、恐懼和沉默之後,不得不開始學習如何在一個由東方巨龍制定的新規則下生存。
炎國的霸主地位,就此徹底坐實,無人再敢公開質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