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像個不安分的鬧鐘,震個不停。
我拿起一看,果然不出所料︰“七日後,港督將秘密召見徐天。” 這條加密信息,就像一塊石頭,丟進了我這平靜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圈漣漪。
才過了四十八小時,何志超那倒霉催的家伙估計還在家跪搓衣板呢,葡京的三成股份就已經到了我的離岸公司名下,這速度,嘖嘖,簡直比火箭還快。
澳門賭船的調度系統,也已經悄無聲息地接入了“粵港澳應急協作委員會”的後台,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
“天哥,這港督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啊?”李娜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帶著一絲疑惑,“他可是從來不接見黑道人物的,更別說你這種‘無職無餃’的民間頭目了。”
我笑了笑,摸出一根煙點上,狠狠地吸了一口︰“正因為我無職無餃,他才不得不見我。現在全港島的人都看著呢,是他主動請的我,這戲,他必須得演下去。”
我沒急著答應港督的邀約,而是吩咐下去,在九龍城寨的舊址上,啟動“災民回遷計劃”。
這地方,以前可是個三不管地帶,魚龍混雜,藏污納垢。
現在,我要在這里建起新的家園,讓那些無家可歸的災民們,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我親自跑到現場,監督首批一百戶家庭入住新建的板房。
雖然只是臨時的住所,但至少能讓他們遮風擋雨,有個溫暖的家。
我還特意邀請了《明報》的記者全程跟拍,我要讓全港島的人都看到,我徐天,不是只會打打殺殺的黑社會,我也是一個有情有義,為民著想的好人。
站在那片曾經的廢墟上,我對著鏡頭,慷慨激昂地說︰“房子可以塌,人心不能倒!只要我們團結一心,就一定能戰勝一切困難!”
這段視頻一經播出,立刻在全港島引起了巨大的反響,點擊量瞬間破百萬,評論區里更是炸開了鍋。
所有人都被我的真誠所感動,紛紛稱贊我是“港島守護神”,“唯一能做事的人”。
這輿論的風向,一下子就變了。
果然,三天後,港督府主動打來電話,確認了會面的時間——傍晚六點,總督山別墅,非正式茶敘。
“呵呵,看來,這位港督大人,也坐不住了啊。”我放下電話,嘴角微微上揚。
赴約的前夜,我把李娜叫到我的辦公室。
“阿娜,幫我把那份加密檔案上傳到英國《衛報》的匿名接口。”我指著電腦屏幕上的一份文件,淡淡地說道。
“天哥,你這是……”李娜有些疑惑。
“港督的私人賬戶,近三年通過匯豐的離岸子公司,接收了某英資商行的一大筆錢,時間點和好幾起警黑勾結案都重合了。”我解釋道,“我不需要把這些東西曝光,我只是要讓港督知道,我徐天手里,也是有東西的。”
李娜點了點頭,立刻開始操作起來。
花仔榮得知了我的計劃,急匆匆地趕來,一臉擔憂地說道︰“天哥,你這是在玩火啊!和港督作對,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搖了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榮叔,火早就燒起來了,我只不過是借風點燈而已。放心吧,我有分寸。”
會面當晚,我穿了一身休閑西裝,沒有打領帶,顯得隨意而又不失莊重。
總督山的別墅,坐落在半山腰上,環境清幽,風景宜人。
港督穿著一身便服,在門口迎接我,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
“徐先生,久仰大名。”他主動伸出手,和我握了握,“你可是現在港島的‘穩定器’啊。”
我笑了笑,謙虛地說道︰“港督大人過獎了,我只是個不願看到同胞受苦的普通人而已。”
我們走進客廳,港督親自給我倒了一杯茶。
“徐先生,請。”他示意我品嘗。
我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茶香四溢,入口回甘。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並沒有直接談論那些敏感的話題,比如什麼“鐵幕協議”,“民間應急”之類的。
而是圍繞著“未來城市韌性建設”這個話題,展開了深入的交流。
我向港督闡述了我對未來港島發展的看法,強調了在天災面前,政府和民間組織應該如何協同合作,共同應對。
港督听得很認真,不時地點頭表示贊同。
我們都心知肚明,彼此都在試探對方的底線,都在尋找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平衡點。
最終,我們達成了某種“共識”︰政府將“鼓勵民間組織參與公共事務試點”,在一些特定的領域,允許民間組織發揮更大的作用。
臨別時,港督遞給我一張私人名片,在名片的背面,還用手寫了一行字︰“非常時期,可直通我辦公室。”
我雙手接過名片,對著港督深深地鞠了一躬。
這不是妥協,而是承認。
他承認了我徐天在港島的地位,承認了我在民間的影響力,也承認了我的價值。
我轉身走出了別墅,坐上了等候在門口的汽車。
龍椅之前,最後一關,我心里默默地想。呵呵,有意思。
我回頭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別墅,嘴角微微上揚。
“開車吧。”我對司機說道。
汽車緩緩地駛離了總督山。
突然,我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我拿起手機一看,是李娜發來的加密信息。
“剛截獲港督府加密通話……”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回程的路上,窗外是中環迷離的霓虹燈,像一幅流動的油畫。
我正閉目養神,李娜的電話就來了,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
“天哥,情況有變。”李娜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我剛截獲港督府的加密通話,他剛掛斷電話就聯系了倫敦,關鍵詞是‘非正式權力實體’和‘可控替代方案’。”
我靠在車窗上,望著那些閃爍的燈光,心里冷笑一聲。
好家伙,這老家伙果然沒安好心,想把我變成一個“合法的黑影”,一個可以隨意操控的傀儡。
“他們想把我變成‘合法的黑影’……”我低聲喃喃自語,指尖輕輕敲擊著車窗,“可我要的,從來不是被允許的影子,而是——換掉那張椅子。”
突然,手機輕輕震動了一下,一條新的加密信息跳了出來。
“五日後,北京觀察組將二次抵港,任務升級為‘定錨’。”
我指尖摩挲著屏幕,這一次,要讓他們也坐到我的桌上談……
“去淺水灣。”我突然開口,打斷了司機的沉默。
“天哥,我們不是回……”司機有些疑惑。
“我說,去淺水灣。”我語氣加重,不容置疑。
司機不敢再問,默默地調轉了車頭。
望著車窗外飛逝的夜景,我掏出一根煙,點燃。
猩紅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明滅滅,映照著我深邃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