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截獲港督府加密通話……”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回程的路上,窗外是中環迷離的霓虹燈,像一幅流動的油畫,只不過這畫筆蘸的是欲望和算計。
我正閉目養神,李娜的電話就來了,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
“天哥,情況有變。”李娜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我剛截獲港督府的加密通話,他剛掛斷電話就聯系了倫敦,關鍵詞是‘非正式權力實體’和‘可控替代方案’。”
我靠在車窗上,望著那些閃爍的燈光,心里冷笑一聲。
好家伙,這老家伙果然沒安好心,想把我變成一個“合法的黑影”,一個可以隨意操控的傀儡。
“他們想把我變成‘合法的黑影’……”我低聲喃喃自語,指尖輕輕敲擊著車窗,發出“噠噠”的聲響,像極了死神倒計時的腳步聲,“可我要的,從來不是被允許的影子,而是——換掉那張椅子。”
突然,手機輕輕震動了一下,一條新的加密信息跳了出來。
“五日後,北京觀察組將二次抵港,任務升級為‘定錨’。”
我指尖摩挲著屏幕,這一次,要讓他們也坐到我的桌上談……
“去淺水灣。”我突然開口,打斷了司機的沉默。
“天哥,我們不是回……”司機有些疑惑。
“我說,去淺水灣。”我語氣加重,不容置疑。
司機不敢再問,默默地調轉了車頭。
望著車窗外飛逝的夜景,我掏出一根煙,點燃。
猩紅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明滅滅,映照著我深邃的眼神。
這眼神里,有野心,有算計,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定錨?呵呵,這詞兒用得,真他媽有水平。”我吐出一口煙圈,看著它在空中飄散,就好像港島的命運,充滿了不確定性。
五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足夠我做很多事情了。
既然他們想“定錨”,那我就要讓他們知道,這根錨,到底應該定在哪里!
北京觀察組二次抵港,任務代號“定錨”,這意味著中央要為港島亂象畫下紅線或確立新秩序。
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又像是棋局進入了關鍵時刻的凝重。
帶隊者仍是趙國棟,一張撲克臉,看不出喜怒哀樂,跟他第一次來的時候沒什麼區別。
但這一次,隨行多了一位國務院政策研究室專家,戴著金絲邊眼鏡,頭發梳得一絲不苟,一看就是那種理論派。
李娜那邊效率很高,黑入入境系統後立刻發來了詳細資料︰“這位專家專攻‘基層治理創新’,寫過《非正式組織在危機中的角色》。”
我看著資料上的照片,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們是來選樣板的,不是來滅我的。”我把煙頭狠狠地摁滅在煙灰缸里,語氣篤定。
想搞我徐天?
沒那麼容易,老子可是熟讀歷史的,論玩政治,你們還嫩了點。
第二天,我直接搞了個大的。
“百日重建計劃”發布會,地點選在了港島最大的會展中心,邀請了兩岸三地,甚至還有一些國際媒體到場。
我徐天要搞事情,就要搞得全世界都知道!
發布會現場布置得簡潔大氣,但處處都透著專業和效率。
巨大的ed屏幕上,滾動播放著台風過後的港島景象,觸目驚心。
但很快,畫面一轉,變成了熱火朝天的重建場面,充滿了希望和活力。
我站在台上,面對著無數的鏡頭和閃光燈,神情自若,侃侃而談。
“各位,可能很多人都覺得,港島已經完了,但我不這麼認為。港島人,從來就沒有認輸的習慣!”
我頓了頓,環顧四周,目光堅定。
“今天,我徐天,要向大家公布一組數據。”
我打了個手勢,ed屏幕上立刻出現了一組數字︰台風後72天,全港12個區完成塌方清理,87斷電區域恢復供電,民間捐贈使用透明度達98.6。
“這不僅僅是一組數字,更是港島人民團結一心,自救自強的證明!”
我提高了嗓音,語氣充滿了激情。
“有人說,我們是黑社會,是地痞流氓。但我想問問他們,有哪個黑社會,會為了老百姓的利益,做到這種程度?”
台下鴉雀無聲,只有相機快門的聲音, 嚓 嚓地響個不停。
“更關鍵的是……”我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個神秘的表情,“今天,我還要向大家宣布,成立‘港島民情听證會’!”
我再次打了個手勢,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全新的界面。
“每月,我們將邀請十名市民代表,直面應急指揮層,听取他們的意見和建議。我們不替政府做事,我們在補位,也在監督!”
我當眾打開“應急聯指”後台系統直播,所有的資金流向,人員調動,物資分配,全部公開透明。
“每一筆錢,每一份力,都在這里,接受所有人的監督!”
我擲地有聲地說道。
發布會結束的時候,整個港島都沸騰了。
我徐天,又一次成為了輿論的焦點。
當然,光靠嘴說是沒用的,還得有真家伙。
李娜開發的“民聲雷達”系統,簡直就是個神器。
通過遍布全港的便利店電子屏、社區廣播,甚至是漁船上的短波電台,收集市民的訴求,大大小小,事無巨細。
然後,通過ai智能分類,生成《民生痛點周報》,直接投送到北京觀察組下榻的酒店。
第三天,趙國棟主動約見了我,地點選在了一個茶樓,包間里只有我們兩個人。
“徐先生,你們的數據,比我們統計局還準。”趙國棟放下茶杯,開門見山地說道。
我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因為我們的人,走在街上。”
一句話,噎得趙國棟啞口無言。
觀察組內部,果然出現了分歧。
安全口的人,還是老一套,主張“清除非法權力中心”,認為我徐天就是港島的毒瘤,必須鏟除。
但政策口的人,卻看到了我身上的價值,認為“徐天模式可作特殊時期治理參考”,甚至可以推廣到其他地區。
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通過林國棟,我向港府遞交了《民間應急協作白皮書》,提出了“政民共治五原則”,核心就是政府引導,民間參與,共同治理港島。
我還主動提議,將“粵港澳應急協作委員會”注冊為非營利組織,接受有限監管,表面上是讓步,實際上是把我自己洗白,變成了一個“合法”的存在。
趙國棟沉默了很久,在一次內部會議中,終于松口︰“先掛靠紅十字會體系,試運行三個月。”
試運行獲批當晚,我正在指揮中心里,和李娜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突然,門被人一腳踹開,花仔榮怒氣沖沖地闖了進來,手里還拎著一把明晃晃的砍刀……花仔榮拎著砍刀,刀鋒在燈光下閃著滲人的寒光,震得指揮中心里的小弟們大氣都不敢出。
“你注冊?
你他媽是嫌命長了?!“ 花仔榮的嗓門像打雷一樣,震得我耳朵嗡嗡直響。”這是自縛手腳!
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
我叼著煙,慢悠悠地走到花仔榮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靜點。
“義父,別激動,我不是投降,是穿上了他們的外衣。” 我指了指身上的西裝,笑了笑,“總不能光著膀子跟他們談笑風生吧?”
我在全息投影上點開一張地圖,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滿了紅點。
“全港378個‘便民服務站’,已經全部接入政府應急備案系統,但調度指令,還是由‘聯指’發出。” 我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著花仔榮,“他們以為收編了我,其實是我的腳,正式踩進了門里。”
花仔榮雖然還是有些不明白,但看我的眼神,也漸漸緩和了下來。
畢竟,從小到大,我徐天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我的道理。
突然,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我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屏幕,嘴角微微上揚。
“七日後,港督將舉行‘城市韌性論壇’,特邀徐天發表主旨演講。”
我走到落地窗前,望著維港迷離的夜色,燈光倒映在我的眼眸里,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花仔榮走到我身邊,語氣低沉地問︰“天哥,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沒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指向遠方。
“阿榮,你看……”
花仔榮順著我的手指看去,只見遠處的半山別墅區,在夜色中影影綽綽,如同匍匐的巨獸。
“龍椅之前,只剩最後一道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