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法會旁听席上,花志強西裝筆挺,坐在徐天安排的貴賓位。
會議尚未開始,他已與數名中間派議員低聲交談,舉止熟稔。
我站在旁听席的角落,觀察著這一切。
李娜通過遠程監听設備捕捉到一句︰“只要聯盟解散,後續資源可由第三方托管。” 我不動聲色,將錄音片段剪輯後存入一支u盤,走到花仔榮身邊,輕聲道︰“爸,您兒子很忙。”
花仔榮接過u盤,眼神復雜地望著我,沉默片刻,隨即點了點頭。
會議開始,花志強言辭懇切,舉手投足間透露出一種自信與從容,仿佛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場合。
我暗自冷笑,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花仔榮,你兒子的歸來,不會像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晚上,花仔榮獨自飲酒至深夜。
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憤怒與不安。
突然,他猛地站起身,摔碎台燈,闖入花志強的房間。
“誰派你回來的?是不是他們答應給你錢?還是許諾你當洋人的紅頂商人?”他怒吼道,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回蕩。
花志強震驚地從床上坐起,神情中帶著一絲慌亂︰“我是你兒子!我想讓港島變好!”他搖頭否認,但越是否認,花仔榮的眼神越是冷酷。
他年輕時也被人用“理想”二字騙過,最後兄弟橫尸街頭。
花仔榮的手指顫抖著,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你以為用這些話就能騙過我?”
清晨,花仔榮召集十二堂口骨干召開“家法會”。
他當眾燒毀那份偽造文件,但一字未提真假,只沉聲問︰“若我親生兒子要拆我地盤,你們跟誰?”一時間,會議室中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片刻後,一人緩緩站起,拔刀插地,聲音鏗鏘有力︰“我們敬你是榮哥,不是因為你有個好兒子!”
花仔榮熱淚縱橫,轉身看向我,目光中帶著一絲決絕︰“天仔,從今往後,我的人,只听你調。”我扶他起身,聲音低沉而堅定︰“爸,您才是龍頭,我只是替您守門。”他微微點頭,
回到家,夜色已深,風雨交加。
我站在露台上,望著遠處碼頭的燈火,心中思緒萬千。
手機屏幕上,那行字仿佛在閃爍著不祥的光芒,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我深吸一口氣,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花志強,你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我轉身走進房間,拿起桌上的衛星電話,按下那串熟悉的號碼。
另一邊迅速接通,傳來一個冷酷的聲音︰“天仔,計劃進行得如何?”我輕笑一聲,聲音低沉而有力︰“一切都按計劃進行,只等你下指令。” 末了,我掛斷電話,留下夜色中漸漸消散的背影。
次日清晨,花志強的房間空無一人。
桌上只留下一封信,靜靜地躺在那里。
我走過去,拆開信封,目光在字跡上停留了片刻,末了,我將信紙折好,放進口袋,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阿強,你走得這麼急,是怕什麼?”
我轉身離開,留下夜色中漸漸消散的背影,心中已有了新的打算。
媽的,這小子還真夠滑溜!
我捏著那張薄薄的信紙,八個字像八把小刀,一下一下戳著我的肺管子。
“風不止,潮未退。”他娘的,還挺文藝!
裝什麼深沉!
我煩躁地把信揉成一團,隨手扔進垃圾桶——可惜了,這麼好的宣紙,寫這麼幾個破字。
“娜姐,查他手機最後的連接基站。”我點燃一根煙,深吸一口,尼古丁的味道讓我稍微冷靜下來。
“不是機場,我猜這小子肯定沒走正道。”
李娜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屏幕上跳動著一串串代碼,看得我眼花繚亂。
“天哥,不是機場……是西環軍事碼頭!”她猛地抬起頭,臉色有點發白,鏡片後的眼楮里閃爍著不安的光芒。
西環軍事碼頭?
那不是英軍的通訊站舊址嗎?
我心頭一緊,一股涼意從腳底板直竄天靈蓋。
“還在運作?”我眯起眼楮,腦海里閃過無數個念頭,像走馬燈一樣轉個不停。
“資料顯示已經廢棄了……”李娜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也被這個發現嚇到了。
“廢棄了?”我冷笑一聲,掐滅煙頭,走到窗邊。
窗外,暴雨傾盆,雷聲滾滾,像一頭暴怒的野獸在咆哮。
“他們不只想換人,還想借船登陸!”我猛地轉身,“娜姐,準備一下,我們去會會老朋友。”
我抓起外套,大步流星地走向門口,留下李娜一人在房間里,面對著屏幕上閃爍的紅點,久久無語。
“天哥……”李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猶豫,“你確定要這麼做嗎?這可能會引發一場戰爭……”
我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戰爭?早就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