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肖氏律所的燈還亮著。
葉辰靠在辦公椅上，盯著電腦屏幕上瘋狂刷新的熱搜榜——權貴律師打壓弱勢主播 已經沖到了第一位，後面跟著一個血紅的"爆"字。
點開話題，置頂的是柴大嘴凌晨發布的視頻。畫面里，她素顏憔悴，眼楮紅腫，聲音沙啞︰"家人們，我真的撐不住了……葉辰律師利用權勢，偽造證據陷害我，現在連法院都偏袒他們……"
視頻點贊已經突破兩百萬，評論區清一色的"支持柴姐資本無恥"。
葉辰冷笑一聲，正要關掉頁面，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肖清雪抱著一堆文件跌跌撞撞地沖進來，頭發亂蓬蓬的，懷里還夾著一只毛絨熊玩偶。"葉辰！不好了！"她氣喘吁吁地把文件堆在桌上，"柴大嘴買了十二個營銷號，全是罵我們的！"
葉辰挑眉︰"你半夜不睡覺就查這個？"
"我、我睡不著嘛……"肖清雪揉了揉眼楮，突然打了個小小的哈欠，"而且我發現一個奇怪的事情。"
她從文件堆里抽出一張數據表︰"這些罵我們的賬號，ip地址全是海外的，而且——"她指著表格末尾，"同一批賬號上個月還夸過胖冬來呢！"
葉辰接過表格，目光在數據上快速掃過。果然，這些"正義路人"的賬號歷史記錄里，清一色都是收錢辦事的痕跡。
他正要說話，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出一條消息︰
"葉律師，我是柴大嘴的前助理，有重要證據。"
葉辰和肖清雪對視一眼。
上午十點，葉辰的直播間準時開啟。
觀眾人數以驚人的速度飆升——五十萬、一百萬、兩百萬……彈幕鋪天蓋地，有支持葉辰的，但更多的是柴大嘴粉絲的謾罵。
"各位早上好。"葉辰對著鏡頭微微一笑，"今天本來想聊聊消費者權益保護法，但看來大家更關心另一個話題。"
他點擊遙控器，身後的投影屏亮起，顯示出兩個並列的鑒定報告。
"左邊這份，是柴大嘴指控胖冬來售假的"證據"，鑒定結果為"人工染色處理"。"葉辰用激光筆圈出關鍵部分，"右邊這份，是我們從她直播間購買的"緬甸翡翠"的鑒定結果。"
兩份報告的結論幾乎一字不差。
彈幕瞬間炸了︰
"臥槽！一樣的鑒定結果？"
"所以柴大嘴自己賣的才是假貨？"
"等等，那她憑什麼告胖冬來？"
葉辰沒有理會彈幕，又點開一段視頻︰"接下來，請大家欣賞魔術表演。"
畫面是柴大嘴直播時的剪輯片段。她拿起一只碧綠的玉鐲︰"家人們看好了，這是胖冬來三萬八的鐲子，我現在就給大家驗貨——"
視頻突然放慢到0.5倍速。在柴大嘴轉身拿工具的瞬間，她的左手飛快地從櫃台下摸出另一只鐲子，而原本的玉鐲被她袖子遮擋，消失不見。
"哇！"肖清雪不知什麼時候湊到了鏡頭前，瞪大眼楮指著屏幕，"她換掉了！那只真鐲子被她藏起來了！"
她的聲音天真又驚訝，仿佛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彈幕立刻有人回應︰
"肖總好可愛！"
"這演技，柴大嘴不去拍戲可惜了"
"求原視頻！我要轉發！"
葉辰瞥了一眼肖清雪，這丫頭正"無意間"把手機屏幕對著鏡頭——上面是柴大嘴小號的後台界面，顯示正在批量刪除商品描述。
"對了，"肖清雪突然轉向鏡頭，一臉天真，"我剛學會錄屏，有人知道怎麼保存已刪除的商品頁面嗎？"
彈幕瞬間被"我來教你！"刷屏。
直播結束後，葉辰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肖清雪端著兩杯咖啡走過來，遞給他一杯。
"柴大嘴的前助理給了什麼證據？"她小聲問。
葉辰睜開眼楮，從口袋里掏出一個u盤︰"自己看。"
肖清雪把u盤插進電腦。屏幕上立刻跳出一個文件夾，里面是幾十段錄音和聊天記錄。她點開最近的一個音頻文件——
"這批貨必須今晚發出去！"柴大嘴的聲音從揚聲器里傳出，尖銳刺耳，"告訴緬甸那邊，物流信息改成"清關完成"，實際走南市的渠道！"
肖清雪倒吸一口冷氣︰"她真的在洗錢？"
葉辰沒有回答，而是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老陳，幫我查一下南市石佛寺鎮最近三個月的玉石出口記錄……對，重點看報關單和實際發貨地不符的。"
掛斷電話，他發現肖清雪正盯著自己看。
"怎麼了？"
"沒、沒什麼……"肖清雪低下頭，耳朵卻悄悄紅了，"就是覺得你認真工作的樣子……"
她的話沒說完，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公關部的同事慌張地沖進來︰"葉律師！柴大嘴又發視頻了！這次她曬出了醫院的診斷書，說自己因為網絡暴力得了抑郁癥！"
葉辰和肖清雪同時看向電腦屏幕。
最新視頻里，柴大嘴躺在病床上，手腕纏著繃帶，聲淚俱下地控訴︰"他們想逼死我……如果我真的做了什麼，就讓法律來制裁我，為什麼要網暴一個弱女子……"
評論區一片嘩然，原本中立的網友開始倒戈，"反對網絡暴力"的聲浪瞬間壓過了理性討論。
肖清雪咬著嘴唇︰"現在怎麼辦？她這招太狠了……"
葉辰卻笑了。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另一個號碼︰"李記者，我這里有份關于"假抑郁癥診斷書產業鏈"的爆料……對，就是那些網紅用來賣慘的。"
掛掉電話，他看向目瞪口呆的肖清雪︰"听說過"狼來了"的故事嗎？"
肖清雪眨了眨眼︰"啊？什麼狼？"
葉辰揉揉她的頭發︰"去準備一下，明天法庭上，我們需要演場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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