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熱熱鬧鬧的客棧,霎時變得清淨無比。
掌櫃的目瞪口呆的看著大堂里剩下的幾人,一時也不敢輕易開口。直到謝琮扔給他一錠銀子,說是賠償客棧今日的損失,他才回過神來。
“今日的事端又不是二位惹出來的,再說上回您賠的銀子還剩著許多呢。”掌櫃的不願收。
卻聞謝琮道︰“拿著吧,今日這一架原是可以不用打的。”
“啊?”掌櫃的不明白,若是可以不打架,為何他們還要動手?一旁的袁承禮顯然也不是很明白,明明他可以帶人直接進來,謝琮卻要求他在外頭等了片刻。
“勞煩幫我們找個方便說話的地方。”謝琮又道。
“幾位請隨我來。”掌櫃的親自帶路,將人引到了一處安靜的茶廳,又吩咐伙計上了茶點。
袁承禮的人將李參將等人押回了營中處置,卻讓親隨把錢榮寶送到了州府衙門,為的就是把不願管閑事的知州也扯進來。
此番路知晚和謝琮雖未亮明身份,卻也是打著太子殿下的旗號。今日事情鬧得這麼大,還驚動了城守營親自過問,知州若再想渾水摸魚,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只要將錢榮寶下了獄,便能以他為要挾,逼迫錢大人配合官商合營一事。一旦沈家接管了鹽務,連州乃至附近幾個州府的鹽務進項就算是有保障了。”袁承禮道︰“不過……沈家當真會答應預支一個季度的進項給鎮北軍充作軍餉嗎?”
“此事你不必擔心,不會有出差錯。”謝琮道。
一旁的路知晚頗為不忿︰“別的都好說,就是便宜那姓錢的了,要不然高低得送他進宮當太監。”
鹽務改革一事,不僅牽扯到鹽務經營,還涉及生產環節。錢家的勢力在連州盤踞已久,鹽場上下都被他們的人滲透了,若沈家強行接管,定會導致鹽場停工。
若是換了從前謝琮多半不會在乎這個,大不了就損失幾個月的進項。但眼下他急需這筆軍餉,又不想在連州耽擱太久,所以只能先推進合營一事。
待沈家徹底掌握了主動權,再找錢家秋後算賬。
“你放心,待此間事了,他的賬一筆都不會少算。”謝琮說。
“那到時候若是真讓他當太監,能不能讓我掌刑?”路知晚笑問。
謝琮听了這話表情十分復雜。
一旁的袁承禮更是一臉震驚,沒明白“吳辭仁”為何會有這種癖好?
三人品了會兒茶,袁承禮的親隨便回來了。
“人送到了?”袁承禮問。
“人已經關進了州府大牢,但給錢家送了信以後,錢大人並不買賬,非但沒有急著周旋贖人,還揚言要大義滅親,讓知州大人秉公處置錢寶榮。”親隨道。
“為何?難道錢寶榮不是他親生的?”路知晚不解。
“看來咱們還是低估了錢大人對錢財的喜愛。”袁承禮道︰“兩位有所不知,錢世祿有四個兒子,這錢寶榮是年紀最小的一個,也是最不成器的。”
錢寶榮雖然鬧出了今日的事情,但畢竟沒出人命,依著律例哪怕重判也就是在獄中待上幾年,丟不了性命。錢世祿心疼兒子,但也不缺這一個,自然舍不得拿經營了這麼久的財富去換。
謝琮似乎對這結果並不意外。倒是路知晚很驚訝,他自幼被父兄愛護,想象不到竟會有父親把錢財看得比兒子還重。
“這錢世祿也太狠心了。”路知晚感慨。
“嗨,這一點也不奇怪。錢家這小公子這幾年胡作非為,錢世祿估計早就看不慣了。”旁邊那親隨朝路知晚解釋︰“這錢小公子成婚三四年,膝下一直空空。整個連州都傳遍了,說他是個斷袖,只喜歡長得漂亮的少年,沒法讓媳婦兒有孕。”
路知晚听到斷袖二字,驟然想起了那夜在錢世祿門外窺得的情形,下意識看了一眼謝琮,開口︰“斷袖又不是太監,只要改了不就好了嗎?”
“吳公子一看就不了解這些事兒,斷袖這毛病可不是頭疼腦熱,喝上幾副藥就能改得了。這人啊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有一部分是長大後受了刺激所致,但九成都是天生的,改不了。”那親隨說得十分篤定。
路知晚第一次听到這種說法,震驚無比︰“不會吧?這又不是什麼頑疾,怎會改不了?”
“吳公子你想想,若你喜歡的香香軟軟的女子,有人逼著你去喜歡男子,你可會妥協?”
這……
路知晚心亂如麻,竟是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他沒喜歡過女子,不知道喜歡女子是什麼感覺。
“這麼跟你說吧,像咱們這樣的正常男人,被男人摸一把隔夜飯都要吐出來。對于斷袖來說,讓他們去踫女人,也是一樣的效果。”那親隨說得一本正經,語氣中帶著不容質疑的“權威”,令人無法反駁。
路知晚第一個念頭是︰
斷袖若治不好,那謝琮怎麼辦?
隨後他腦海中驀地冒出了第二個念頭︰不是斷袖的男人,若是被男人摸一把會惡心得吐?
那他……
他和謝琮親過好幾次嘴,這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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