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門外，阿杰要去開車。
“林哥，我們回賓館嗎？”
“對，先回賓館，回去查查這金中花園在哪，我們去探探底。”
兩人回到賓館。
我拿筆記本查起金中花園的資料。
查完之後，又跟阿杰去了一趟百貨市場。
一人買了一身地攤貨。
人靠衣裝馬靠鞍，兩人都是黑體恤牛仔褲，加帆布鞋，穿上看著挺新淨，但在別人看來，這就是廠里的打工仔。
確實，從小地方出來的那種氣質，就算是穿上高檔西裝也像賣保險的。
中午兩點鐘，在金中花園附近停好車，特意在太陽下曬了十幾分鐘，才步行到金中花園小區門口。
小區還沒驗收，不過門口已經有保安在值守。
“走，過去問問。”
我抹了把汗，走到保安亭前拍了拍窗。
里面有個大爺在打盹，听到玻璃窗的聲音，惺忪的起身。
慢條斯理的從桌子拿上一頂帽子戴上。
出來打量著我和阿杰，背著手不滿的問。
“你們是裝修的工人還是干嘛的？”
“大爺，我從網上見到你們這招聘保安，我們是來應聘的。”
我知道打擾了大爺的美夢，識趣的從褲袋掏出一包剛買的紅雙喜，遞上一根。
大爺看到香煙，自然的接過︰“應聘啊，你們來晚了，昨天就招滿。”
“招滿了？我看那招聘啟事說大量招人啊？”
“哦，小伙子，你們看的應該不是我們物業公司發布的招聘啟示，這小區還沒入住，要不了那麼多人。”
靠。我暗罵了一聲，知道這肯定是網上中介亂發的招聘。
無非等我電話過去的時候，又介紹我去別的地方。
“你們再去別處看看吧。”大爺留下一句話轉身回到保安亭內。
沒想到撲了個空，還想借做保安的機會進去小區里面看看，順便打听一下這小區什麼時候驗收。
要是工期還長，安居建材可能還真不急要我那批牆漆。
阿杰在一邊插著褲袋，見我沒成功，往小區里面探視一圈，走過來說。
“林哥，把你煙給我，我再去問問。”
我把整包拿給阿杰，想看看他有什麼主意。
阿杰拿過煙，走到保安亭，在窗口跟大爺嘮起了家常。
消耗兩根煙之後，大爺給出了一個建議。
“物業這邊還得好一陣子才會招人，不過你們可以試試去里頭找點零活干，里面在搞裝修，肯定缺小工的，你們要是不嫌髒，我回頭給你們問問。”
“小工也行啊，大爺，我們倆出來十幾天沒找到活干，還擠在賓館呢，您要不現在幫我們問問，我們立馬就能開工。”阿杰真的像找到工作一樣欣喜，把剩余的煙塞進窗口內。
大爺並不在意那包煙，不過還是很樂意幫忙，關上保安亭的門，走向小區內。
“那行，你們在這等著，我進去問問。”
在太陽下等了快十分鐘。
大爺拿著帽子走出來，把門打開。
“搞定了，你們進去吧，左邊b棟一樓，那有一伙工人在干活，你們過去說是來做小工的就行了。”
“謝謝大爺。”
我跟阿杰快步走進小區。
來到b棟，有幾名工人在停車場清理裝修垃圾。
“我們是過來做小工的。”
工人們看過來，其中一個四十歲，眉毛正八字的中年人提著鏟子過來。
“就是你們兩個想來做小工？”
“對，是我們。”看對方的穿著，加上胸口的印著裝修公司的名字，這人應該是這里的負責人。
中年人從頭到腳打量我一番，又看阿杰，可能覺得我們太年輕，便問。
“你們倆多大了，在這干活挺辛苦的，能干的下去嗎？要是干一會就說不干了，那你們只能直接走人，我不會給你們結工錢。”
“叔，我們農村出來的，再累的活也能干，如果我們干不下去，可以不要工資。”
我就沒打算干多久，更沒在乎那三瓜兩棗的工錢。
不過做戲做全套，擦了下被曬紅的額頭，裝作憨憨的樣子。
“對，叔，我們現在就能干活。”阿杰也說。
“那行，你們兩人先試工到下午，要是能干到下班，再給你們算具體薪資。”
“把這垃圾清理一下。”中年人把鏟子遞給我，
又對阿杰說。
“你去把斗車推過來，把垃圾運到門外的集中起來。”
中年人連我們叫什麼名字都沒問，就讓我們直接上崗，安排好活就走了。
看樣子是認為我們干不久。
為打听消息，我也是拼了。
拿著鏟子吭哧吭哧干起來。
我身體素質很好，沒感覺太疲憊。
阿杰就不行了。
推了十幾斗垃圾動作就開始慢下來。
一直到下午。
阿杰累得趴下。
“林哥，你是不是太認真了，忘了我們是來干嘛的？”
……
媽的，入戲了，差點都把自己當成小工。
“走，過去問問他們。”
我走向一個在大口喝水的工人。
我們沒帶水，上前以問水的借口搭話。
聊了幾句，這工人不好相處，並沒有打听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大哥，我們這哪有次所能用，我想上個次所。”
“你出門右轉一直走二百米，那邊角落有個公廁就去那上吧，千萬不要在新房上，必然包工頭剝了你的皮。”
我讓阿杰在原地等，免得包工頭回來以為我們都跑了。
走出b棟，也沒去公廁，而是去a棟。
這邊沒看見有人，打算上樓看看裝修進度怎樣。
來到a棟，一連看了好幾層的套房，都是快裝修完的。
看牆體的牆漆，確定這用的就是德諾娜那一款。
a棟快裝修完，b棟在清理裝修垃圾，看那些廢料，應該是已經上完牆漆了。
那麼就還剩其余幾棟。
回頭過去看看，最好能去找到施工的大工，他們應該知道工期。
上到頂層要下來時，發現有人走上來。
听聲音是剛才是安排干活的工頭。
我迅速躲了起來。
工頭不知道跟誰在說話，對方中氣十足。
“哥，我約好了，那娘們明天下午會過來，到時候我讓她上天台，那視野好，你提前把攝像機架好，要是能錄上，回頭咱們也能富裕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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