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輕輕挪動學生證相框，將其往金獎牌旁靠了靠。
玻璃面光滑如鏡，清晰地映出她那帶著笑意的眼楮，仿佛藏著無數溫暖的故事。
何雨柱從廚房端著紅燒肉出來，那盤紅燒肉色澤誘人，油湯在盤邊晃蕩，泛出點點金邊。
“別瞎折騰了，快來吃，再不吃就被志國他們搶光了。”他大聲喊道，生怕妹妹錯過這美味。
孫志國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全是饅頭，他含糊不清地喊著︰“雨水妹妹，剛才糧站老李又來，說要訂明天的早點。”
那模樣，活像個貪吃又急著報信的孩子。
何雨水坐在桌前，專注地往賬本上記著字，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仿佛在書寫著生活的希望。
“讓他交定金，上次欠的包子錢還沒給。”她頭也不抬，語氣卻十分堅定。
張師傅坐在一旁，用拐杖輕輕敲了敲桌腿，鏡片後的目光帶著贊許，看向何雨水。
“這丫頭，比你哥會算賬。”他由衷地夸贊道。
正說著，門口的銅鈴清脆地響了起來，三個穿中山裝的人走進來，他們胸前別著“記者”的牌子，神情嚴肅又帶著幾分好奇。
“何師傅，我們是《北京晚報》的，想采訪您。”為首的瘦高個掏出筆記本，目光急切地看著何雨柱，“听說您妹妹用法律知識幫您解決了不少麻煩？”
何雨柱往灶台後躲了躲，似乎有些害羞，又趕忙把何雨水往前推。
“要采訪采訪她，大學生，有文化。”他憨笑著說道。
何雨水扶了扶眼鏡，顯得十分從容，她往記者面前的碗里倒了杯熱水，動作優雅。
“不是我厲害，是規矩厲害。法律就是給老實人撐腰的。”她認真地說道，眼神中透著堅定。
記者突然指著牆上的營業執照，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听說您這執照是補辦的？以前為啥沒辦？”
何雨水翻開舊賬本，熟練地指著其中一頁，上面記錄著曾經的種種。
“以前被人刁難，說個體戶不能開飯館。但《城鄉個體工商戶管理暫行條例》早就明確規定，只要手續齊全就能辦。”她條理清晰地解釋道。
瘦高個記者的筆在本上飛快移動，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您能具體說說嗎？比如遇到過哪些刁難？”他追問道，想要深入了解背後的故事。
何雨柱突然搶過話頭，往爐膛里添了塊煤，爐火瞬間旺了起來。
“說這些干啥？不如嘗嘗我妹妹改良的紅燒肉，加了山楂，不膩。”他笑著轉移話題，想讓大家嘗嘗美食。
何雨水笑著把肉端給記者，臉上洋溢著自豪。
“這是用營養學知識改良的，山楂幫助消化，適合老年人。”她耐心地介紹著。
記者們嘗著肉，突然有人指著窗外，驚訝地喊道︰“那不是王局長嗎？他怎麼來了？”
眾人紛紛往窗外看，只見王局長正提著水果站在門口，臉漲得通紅，顯得十分尷尬。
何雨水放下筷子，用紙巾擦了擦嘴角，動作優雅而從容。
“讓他進來吧，正好有賬要跟他算。”她平靜地說道，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王局長走進來，把水果往桌上一放，搓著手，顯得十分局促。
“小雨同志，以前是我不對，我給您賠罪。”他低著頭，聲音有些顫抖。
何雨水把賬本推到他面前，頁碼折著角，十分醒目。
“賠罪就不必了，把這三個月欠的飯錢結了就行，一共二十七塊六毛。”她語氣堅定，毫不含糊。
王局長趕緊掏出錢包，數著錢的手微微發顫，仿佛在為自己的過錯贖罪。
“應該的，應該的。”說著又掏出五塊錢，“這個……算我請孩子們吃點心。”
何雨水把五塊錢往孤兒院的捐款箱里塞，動作果斷。
“心意我們領了，錢留給更需要的人。”她微笑著說道，盡顯善良與大氣。
記者們把這一幕記在本上，瘦高個突然問道︰“何同學，畢業後打算留在北京嗎？”
何雨水往哥哥的方向看了一眼，灶台的火光映著她的臉，溫暖而明亮。
“當然，我要把這飯館變成‘普法食堂’，菜單背面印上常用法律條文。”她充滿憧憬地說道，仿佛看到了未來的美好景象。
張師傅突然鼓起掌，拐杖在地上敲出節奏，臉上洋溢著笑容。
“好！又能吃又能學，比戲台子還有用。”他大聲稱贊道。
楊為國從儲藏室抱出個紙箱，里面是印好的新菜單，他興奮地說道︰“雨水妹妹早就設計好了，你看這紅燒肉旁邊，印著《消費者權益保護法》呢。”
客人們紛紛圍過來看，有個老太太指著菜單念出聲︰“經營者提供商品或者服務有欺詐行為的，應當按照消費者的要求增加賠償其受到的損失……”
何雨水給老太太倒了杯茶，態度親切。
“阿姨，以後遇到缺斤短兩的，就按這個條文要賠償。”她耐心地講解著。
老太太笑得眼楮眯成縫，開心地說道︰“這可比听戲有用多了，明兒我讓我們家老頭子也來學學。”
傍晚時分，記者們要走了，瘦高個握著何雨水的手，感激地說道︰“我們明天就發稿，標題就叫《大學生掌勺‘普法食堂’》。”
何雨水往他們手里塞了幾個芝麻包，微笑著說道︰“謝謝，但掌勺的還是我哥，我只是幫他算賬。”
何雨柱正在灶台前忙碌，听見這話突然喊道︰“以後這飯館就交給你了，我當你的主廚，保證菜香得讓他們主動學法律。”
孫志國往爐膛里添了塊煤，火苗竄得老高，他也興奮地喊道︰“我也學，以後誰再敢來搗亂，我就把條文念給他听。”
夜色漸濃，飯館的燈亮得像顆星，照亮了周圍的一切。
何雨水站在櫃台後，認真地核對著賬目，時不時抬頭看看灶台前哥哥的背影，嘴角帶著笑，心中滿是溫暖。
有個食客喝醉了，拍著桌子喊道︰“以前只知道這飯館菜香，沒想到還能長學問！”
何雨柱把炒好的菜端過去，大聲說︰“以後常來，保證讓你吃成‘法律通’！”
何雨水听著這話，筆尖在賬本上頓了頓，心中涌起一股別樣的感覺。
突然覺得這方灶台，比教室里的講台更有力量，它能讓法律知識在煙火氣中傳播。
她翻開新的一頁，認真地寫下明天的計劃︰印五百份法律宣傳單，放在飯館門口供人取閱。
窗外的月光灑進來，溫柔地落在“何記飯館”的牌匾上，也落在她年輕的臉上，仿佛給她披上了一層銀紗。
她知道，哥哥用鍋鏟守護的公道，她要用筆墨續寫下去，讓這煙火氣里，永遠飄著規矩的清香，讓更多的人感受到法律的力量。
門口的銅鈴又響了，進來幾個晚歸的工人，他們一進門就喊︰“給我們來幾份‘普法包子’，要印著條文的那種！”
何雨水笑著應著，往灶台的方向看了一眼，哥哥正舉著鍋鏟朝她點頭，火光在他臉上跳躍，像在為她加油。
這溫馨的一幕，仿佛是一幅美麗的畫卷，永遠定格在她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