阪田清志來到室外網球場的時候,幸村精市正和德川一矢對練——兩人都用的左手握拍。
他的眼楮不是擺設,自然看得見幸村精市左手上的繭,知道他很早以前就在私下練左手了,只是一直沒提而已。
還沒參加u17集訓的時候,阪田清志在平時的練習賽很少會用到左手,也就跟他們幾個比賽時會拿來應急。
某一天他注意到幸村精市左手上有不明顯的薄繭,猜想他可能是見到自己用左手應急,也起了心思,私底下制定了訓練計劃。
幸村精市沒有拿出來說,阪田清志也就將這件事收在匣子里,沒到處宣揚。
若是在高潮到來之前就揭露了所有底牌,那就沒意思了。
他現在不裝了,或許是覺得練得差不多,足夠拿出來用了吧。
“啊,清志,你回來了。”
大概是告一段落了,兩人停了下來。看見邊上站著的阪田清志,幸村精市笑著跟他打了聲招呼,德川一矢對他點頭致意。
“赤也呢?”
“路上遇到弦一郎他們,交給他們了。”
阪田清志下到場地旁邊,離兩人近了一些。
“明天的名單出來了。”
“怎麼樣?”
阪田清志直接把完整的名單和對面可能設定的陣容跟兩人說了,沒有藏著掖著。左右晚上都是要公布的,早一點說出來也沒什麼。
“跟手冢對決啊,”幸村精市看著頗有興致,“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也不知道他現在實力到了何種境界。”
“我剛跟參謀組聊過,乾說他待會兒把手冢這三年的數據拿過來給你。我現在和你說,你就能多抽點時間出來過一遍那些數據了。”
“誒,可以嗎?”幸村精市有些驚訝,“這種事還是很難下定決心的吧。”
“都是過去的數據了,只能拿來做個參考,當下和未來的數據都是未知的,他也明白這一點。”阪田清志倒是不奇怪,“他說他想知道的是手冢的可能性,所以很期待你逼出手冢的潛力。”
“真是欠了他一份大人情啊。”幸村精市感嘆了一句。
等兩人聊完了,德川一矢這才開口︰“你跟木手和入江前輩打過練習賽了嗎?”
“嗯,剛打完。”
“為什麼是入江前輩?”
德川一矢知道阪田清志不會沒來由抓人對練。先前他都是找國中生對練,大多是為了找出他們的不足並加以改善,很少會像這樣主動找高中生對練。
如果說之前他找平等院對練是為了進一步提升自己的實力,滿足自己與強者交手的願望,那麼找入江前輩又是為了什麼?
沒人見過入江奏多全力以赴的樣子,德川一矢也是。他受了入江奏多和鬼十次郎很長時間的關照,在跟他們對練的期間掌握了黑洞。他知曉鬼十次郎有多強,可卻始終摸不清入江奏多的真實實力。
要說阪田清志找入江奏多對練也是為了提升自己,有些說不通。
“這個本來不該由我來說的……”阪田清志沉吟片刻,說,“我就只給一個提示吧︰跟他自己有關。”
德川一矢不解地皺皺眉,阪田清志卻沒有解釋的意思,只道︰“總之就是這樣,前輩也不要胡思亂想,跟你沒多大關系,別想著想著就怪到自己頭上去了。”
“啊,好。”
跟兩人分別後,阪田清志又去找鬼十次郎和duke提了一下比賽的事情,叮囑了兩句。
仁王雅治和切原赤也還沒回來,他沒事可干,就跑去做體能訓練了。
完成慢跑和雙手的揮拍訓練,他原地扎起馬步,同時閉眼感受自己的身體和周圍的一切。
有人往這邊走來。是跡部。
他放輕了動作,在不遠處駐足,觀察著自己。
“感興趣?”
跡部景吾略為驚訝地挑挑眉,想到他感官格外敏銳,在大逃殺時能三兩下就抓到所有人,也就不奇怪了。
“沒見過你扎馬步,訓練計劃也沒安排。”
阪田清志恢復了站姿,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這才睜眼看向他。
“你需要嗎?”
“你不是常說用得上的都要用嗎,怎麼就不見你加上這個?”
“有另外的訓練代替,作用是一樣的,沒必要重復。”
“那你這是?”
“這是我步法的基礎。你們不練這個,用差不多的訓練代替就行了,我不能丟。”
“喔——還有這回事。”跡部景吾饒有興致地摸摸下巴,“越前那小子似乎在學你的步法,你不提點提點他?”
回想起越前龍馬那動作,阪田清志有些無奈。
也不能說不像樣吧,還算到位,就是缺了點什麼,有點像趕出來的質量。這是日積月累的基本功,就這麼點時間,他能學過去才怪。
“基本功,急不得,他要想繼續用下去就得長期堅持。”
跡部景吾點頭表示理解,隨即擺擺手跟他道別了。
“行了,不打擾你訓練,我先走了。”
“回見。”
送走跡部景吾,阪田清志回到了訓練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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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時間他看了一下手機,波爾克終于回他信息了。
跟阪田清志預想的不同,波爾克並沒有說隊里有問題兒童需要開解,只問他對明天的比賽怎麼看。
能怎麼看,當然是他們立海大贏了。
阪田清志這麼回復過後,波爾克突然提起手冢國光轉職業選手的事情。
【行動決定價值︰贊助商很看好他,但他離成為職業選手還差得遠】
【行動決定價值︰這次和日本的比賽會讓他意識到成為職業選手意味著什麼】
是說他要背負日本民眾的罵聲和獨自在異國奮斗的重壓吧。
都說到贊助商了,想只為自己打比賽肯定是不現實的。如果比賽讓贊助商不滿意,後果可想而知。
這不是一條輕松的道路,手冢必定是做好心理準備,毅然決然選擇這條路的。
他才國三,明年才高一,也不過十五六歲,就要承受這樣的重壓,如果連和日本隊的比賽都輸了,那他也太慘了——或許會有人這麼想吧。
阪田清志沒什麼想法。手冢本人都不覺得自己苦,自然不需要旁人為他可憐,只要支持他的人一如既往支持他就夠了,後面的路他自己會堅持走下去的。
至于比賽,阪田清志私心是希望幸村精市贏的。贏了最好不過,輸了也沒關系,只要精市盡興了、不留遺憾就好。
不過獨自一人在異國確實對心理健康不好,所以他才叫手冢至少交一兩個知心朋友,別整天跟個悶葫蘆似的什麼都憋心里。
話說回來,德國隊成員應該跟他關系還不錯吧?波爾克就挺關注他的……如果他們倆之後還保持聯系,就能多個人幫著照拂,好過他自己硬熬。
出于好奇和試探,阪田清志問波爾克,如果手冢輸了明天的比賽,他會怎麼做。
【行動決定價值︰我會幫忙說服贊助商】
手冢不是脆弱之人,不會輕易崩潰,波爾克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沒提要開解他。
既然如此,阪田清志就摸不透波爾克跟自己說這件事是什麼用意了。他想不通,于是直接問了。
【奶牛貓︰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行動決定價值︰你有話想帶給他嗎?】
阪田清志沒什麼話想跟手冢國光說,不過青學的人或許有。
【奶牛貓︰叫他沒事寫點信,把想說的、說不出口的話寫進去,給他同校的隊友看】
用筆墨將說不出來的話語表達出來,把情感和想法凝在字句之間,是一種不錯的傾訴方式。就算沒法親眼見到對方的反應,光是寫出來心里就會輕松很多。如果有回信,那就更好了。
【奶牛貓︰寫好了跟我說一聲,我托愛音過去拿】
【行動決定價值︰好,我會轉告他的】
在阪田清志以為這次對話就要結束時,波爾克說還有一件事。
【行動決定價值︰據說明天比賽結束後會舉辦烤肉大會,是你們那邊的跡部景吾提議的】
……?
【行動決定價值︰我們德國隊也會參加,另外還有希臘、澳大利亞、瑞士、法國等隊伍】
跟烤肉對決過不去了是吧?
【行動決定價值︰期待明天的比賽】
波爾克結束了對話,阪田清志收起手機,陷入了沉思。
他對烤肉對決之類的活動不感興趣,但難得有烤肉吃,還是那個跡部寫作提議讀作資助的活動,用到的肉必定都是品質優良的,能大飽口福了。
能不能叫上愛音一起呢?
之後找跡部問一下吧。
阪田清志想象了一下,在其他人都在吵吵嚷嚷,為了不喝下乾汁而拼了命地吃烤肉、耍手段算計對手時,自己和愛音在一邊歲月靜好……那可太開心了。
好,就算跡部不同意也得叫他同意。
這麼想著,阪田清志愉快地收好東西,回房間沖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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