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園的晨光中,夏母執筆的手終于不再顫抖。鈷藍與朱紅在畫布上流淌,漸漸勾勒出一個少年舉著相機的輪廓。夏禹紀站在母親身後,快門聲與畫筆的沙沙聲交織成獨特的韻律。
"這張底片,"夏母突然停下畫筆,從圍裙口袋掏出一張泛黃的底片,"是你七歲那年,躲在薔薇架後偷拍我的。"
夏禹紀接過底片,對著晨光看去。顯影液中浮現的畫面讓他呼吸一滯︰年輕的母親站在畫架前,手中的畫筆正在描繪星空。她的側臉在逆光中柔和得不可思議,與今早林軟拍下的那張照片如出一轍。
"其實我一直在畫你,"夏母蘸取調色板上的鈷藍,"從你第一次按下快門,到你獲得全國攝影大獎......"她的畫筆在畫布上游走,"只是每次畫到一半,就會想起你外公的話。"
林軟悄悄打開檀木盒子,最下面一層的信件滑落出來。2005年的信紙上,夏母的字跡力透紙背︰
"親愛的導師︰
今日紀兒摔碎了青花瓷,就像當年我砸碎父親的花瓶。我躲在暗房里沖洗照片,看著顯影液中他驚慌的小臉,忽然明白您為何說"藝術是破繭的勇氣"。我買了新的相紙,雖然不知何時才能親手教他沖洗......"
夏禹紀的眼淚砸在底片上。他想起七歲那年的暴雨夜,自己躲在閣樓沖洗偷拍母親的照片。暗紅色燈光下,母親沉默著收拾滿地玻璃碴,指尖鮮血染紅他校服衣領。
"我以為您在生氣......"他的聲音哽住了。
夏母放下畫筆,轉身凝視著兒子的眼楮︰"我是在害怕。"她的指尖輕觸畫布上少年的輪廓,"怕你像我一樣,為了藝術傷痕累累。"
林軟舉起拍立得,快門聲響起的瞬間,晨光穿透花房玻璃,在母子相擁的剪影上投下斑斕的光影。她忽然明白夏母為何總在深夜擦拭那枚翡翠鐲子——那不是禁錮的枷鎖,而是破繭的見證。
"媽,"夏禹紀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底片,"這是我今早拍的。"
顯影液中,夏母站在畫架前的側影與二十歲的自畫像重疊。晨光為她鍍上一層金邊,手中的畫筆正在描繪破繭的蝶。
夏母的眼淚終于落下。她接過底片,指尖輕觸顯影液中自己的倒影︰"原來在你鏡頭里,我是這樣的......"
林軟悄悄退出花房,手中的拍立得記錄下這一刻︰母子相擁的剪影投在薔薇花牆上,像一幅未完成的油畫。晨光中,翡翠鐲子內圈的"莫失莫忘"泛著微光,仿佛在訴說著一個關于藝術與救贖的故事。
暮色中的薔薇園籠罩著一層薄紗般的霧氣,林軟坐在鑄鐵秋千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翡翠鐲子內圈的刻字。夏禹紀站在畫架前,手中的畫筆蘸取調色板上的鈷藍,卻遲遲沒有落下。
"在想什麼?"他的聲音混著晚風傳來。
林軟抬起頭,看見他逆光的剪影與畫布上未完成的肖像重疊。暮色為他鍍上一層金邊,手中的畫筆在調色板上劃出細碎的聲響。
"你媽媽今天說,"她輕聲說,"藝術是破繭的勇氣。"
夏禹紀的畫筆頓在半空。他轉身走向秋千,襯衫下擺沾著顏料,在暮色中泛著微光。林軟聞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混著松節油的氣息,心跳突然加快。
"那你呢?"他在她面前蹲下,目光與她平視,"你的勇氣是什麼?"
林軟的指尖輕觸他襯衫上的顏料痕跡︰"大概是......"她的聲音很輕,"在暴雨夜按下快門的瞬間。"
夏禹紀的瞳孔微微放大。他想起三天前的深夜,林軟獨自在暗房沖洗照片的模樣。暗紅色燈光下,她的側臉專注得不可思議,指尖在顯影液中輕輕攪動。
"那天你在拍什麼?"他問。
林軟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拍立得。照片上,夏禹紀跪在母親腳邊,額頭抵著她沾滿顏料的圍裙。晨光穿透花房玻璃,在母子相擁的剪影上投下斑斕的光影。
"你總是這樣,"她的聲音帶著笑意,"用鏡頭記錄別人的故事,卻從不拍自己。"
夏禹紀接過照片,指尖輕觸顯影液中自己的倒影︰"因為我的故事里......"他抬頭凝視著她的眼楮,"最重要的部分還沒完成。"
林軟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見他眼底閃爍的星光,與畫布上未完成的肖像重疊。暮色中的薔薇園忽然安靜下來,只剩下畫筆掉在調色板上的輕響。
"閉上眼楮。"夏禹紀的聲音很輕。
林軟順從地閉上眼,听見他起身的聲響。晚風拂過她的發梢,帶來松節油與顯影液交織的氣息。她感覺有什麼冰涼的東西貼上她的唇——是畫筆的筆桿。
"別動。"他的呼吸拂過她的耳畔,"讓我畫完這幅畫。"
林軟的心跳如擂鼓。她感覺畫筆的筆尖輕輕描摹她的輪廓,從眉梢到唇角,每一筆都帶著令人戰栗的溫度。暮色中的薔薇園仿佛只剩下畫筆的沙沙聲,和彼此交織的呼吸。
"好了。"夏禹紀的聲音帶著笑意,"可以睜眼了。"
林軟睜開眼,看見畫布上的自己︰閉著眼楮,唇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暮色為她鍍上一層金邊,手中的拍立得記錄著母子相擁的瞬間。
"這才是我的故事,"夏禹紀從背後環住她,"最重要的部分。"
林軟轉身,看見他眼底閃爍的星光與畫布上的自己重疊。暮色中的薔薇園忽然安靜下來,只剩下彼此交織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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