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島的木屋內，檀香裊裊。
喬峰盤膝坐在榻上運功逼毒，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我在一旁擰了濕毛巾，小心翼翼地為他擦拭。
"阿朱姑娘，不必如此。"
喬峰微微側頭，避開我的手，"喬某自己來就好。"
他的語氣已經比之前緩和許多，但依然帶著疏離。
自從智光大師證明段正淳並非仇人後，喬峰就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幾乎不與人交談。
"喬幫主，"
我堅持將毛巾遞給他，"毒雖解了，但余毒未清，您還是多休息為好。"
喬峰接過毛巾，我們的手指短暫相觸，他像被燙到般迅速縮回。
我假裝沒注意到他的回避，轉身去倒茶。
"智光大師說晚些時候有要事相告。"
我背對著他說，"關于......真正的"帶頭大哥"。"
喬峰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喬某知道。"
茶水倒入杯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屋內的氣氛比茶水更加沉悶。
我想說些什麼來打破這種尷尬，卻發現所有話語都蒼白無力。
畢竟，我曾欺騙過他，即使初衷是好的。
"阿朱姑娘。"
喬峰突然開口，"那日......在小鏡湖邊，你說你是段王爺的女兒。"
我的手一抖，茶水濺出幾滴︰"是。"
"你早就知道我要找段正淳報仇？"
"一開始不知道。"
我轉過身，直視他的眼楮，"是在客棧听你和智光大師談話後才猜到的。"
喬峰眉頭緊鎖︰"所以你假扮智光大師，是為了......"
"阻止你錯殺無辜。"
我輕聲打斷他，"我知道直接告訴你真相你未必會信，只好出此下策。"
喬峰沉默良久，長嘆一聲︰"喬某一生自詡明辨是非，卻不想......"
叩門聲打斷了他的話。
阿紫推門而入，手里端著一碗藥︰"喬大哥，該喝藥了！"
她蹦蹦跳跳地來到床前，將藥碗遞給喬峰，眼楮卻一直瞟向我，似乎在觀察我的反應。
自從真相大白後，阿紫變得異常乖巧，但這種乖巧總讓我覺得哪里不對勁。
"多謝阿紫姑娘。"
喬峰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喬大哥，"
阿紫歪著頭問，"等找到真正的仇人，你會殺了他嗎？"
"阿紫！"
我厲聲喝止，"不要胡說！"
喬峰卻擺擺手︰"無妨。阿紫姑娘問得有理。"
他放下藥碗，眼神變得銳利，"若查明真相，那人確實害我父母，喬某必取其性命！"
他話語中的寒意讓我心頭一顫。
原著中喬峰得知真相後，確實一度想殺慕容博報仇。
但現在情況更加復雜——慕容復是"我"的主子，若喬峰要殺慕容博，我該站在哪一邊？
"喬大哥好威風！"
阿紫拍手笑道，"到時候我幫你！"
"阿紫，"
我拉過妹妹的手，"你該去給爹爹請安了。"
阿紫撇撇嘴，不情不願地離開了。
屋內又只剩下我和喬峰，氣氛再次凝固。
"喬幫主，"
我打破沉默，"無論真相如何，希望您......三思而後行。報仇雪恨未必能帶來平靜。"
喬峰抬眼看向我，目光復雜︰"阿朱姑娘，若有人害你至親，你能坦然原諒嗎？"
"我理解您的感受。"
最終我這樣回答，"只是不希望您......將來後悔。"
喬峰似乎想說什麼，但又被一陣咳嗽打斷。
我連忙上前幫他拍背，這一次他沒有躲開。
"喬施主，"
智光大師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老衲打擾了。"
"大師請進。"
喬峰勉強止住咳嗽，直起身子。
智光大師緩步而入，身後跟著段正淳。
我連忙行禮︰"爹爹，大師。"
段正淳沖我點點頭，眼神慈愛。
自從相認後，他對我極盡寵愛，幾乎有求必應。
這種被父親疼愛的感覺，對從小是孤兒的楚歡歡和自幼被送養的阿朱來說，都是陌生而珍貴的。
"喬施主氣色好些了。"
智光大師在床邊坐下，"老衲此來，是要告知當年雁門關一事的真相。"
喬峰立刻挺直腰背︰"大師請講。"
"三十年前，"
智光大師緩緩道，"老衲接到一封信，署名"帶頭大哥"，說有一批契丹武士要來中原搶奪武功秘籍，號召武林同道在雁門關伏擊。"
"那信是誰所寫？"
喬峰急切地問。
智光大師從袖中取出一封泛黃的信箋︰"喬施主請看。"
喬峰接過信，仔細查看。
我站在一旁，也看到了信上的字跡——筆走龍蛇，氣勢非凡，落款確實是"帶頭大哥"，但沒有任何具體姓名。
"這......"
喬峰皺眉，"僅憑此信，如何確認身份？"
"老衲起初也不確定。"
智光大師嘆息，"直到近日查訪當年參與雁門關之役的幸存者，才得知一個重要線索——那"帶頭大哥"當時用的是化名，真實身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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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最後定格在喬峰臉上︰"姑甦慕容氏的上一代家主，慕容博。"
"什麼？！"
喬峰霍然站起，臉色煞白，"慕容博？他不是早就......"
"假死。"
智光大師搖頭，"慕容博為挑撥宋遼關系，故意制造契丹武士來襲的假象，誘使中原武林人士殺害你父母。他則暗中觀察，試圖從中漁利。"
我雖然早知道這個真相，但親耳听智光大師說出來，還是感到一陣心悸。
慕容博的陰謀不僅害死了喬峰的父母，也間接導致了阿朱的悲劇。
喬峰如遭雷擊，踉蹌後退幾步，撞翻了椅子︰"慕容博......慕容復的父親？"
"正是。"
段正淳接口，"此事我已派人核實。三十年前慕容博確實曾頻繁出入遼國，與契丹貴族交往甚密。他完全有能力偽造那批所謂的"契丹武士"。"
喬峰雙手抱頭，痛苦地蹲下身︰"為什麼......為什麼要如此處心積慮害我父母？他們只是普通牧民......"
"為了復國。"
我輕聲說，"慕容氏世代以復興大燕為己任。慕容博想挑起宋遼戰爭，好從中漁利。"
喬峰猛地抬頭看我︰"你早就知道？"
我搖搖頭︰"我只知道慕容家的野心，不知雁門關一事的具體內情。"
這是實話。作為穿越者，我雖知道原著情節，但在這個變動了的世界線里，一切都有所不同。
"慕容博現在何處？"
喬峰的聲音冷得像冰。
智光大師與段正淳交換了一個眼神︰"據老衲查探，他很可能藏在少林寺藏經閣。"
"少林？"
喬峰難以置信，"一個假死之人，如何能在少林寺藏身多年？"
"易容。"
智光大師嘆息，"慕容家的易容術獨步天下，阿朱姑娘想必深有體會。"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我。
我臉頰發熱，低下頭去。假扮智光大師的事，看來大師早就知道了。
"喬施主，"
智光大師語重心長地說，"老衲告知真相，並非鼓勵你報仇雪恨。慕容博所為固然可恨，但冤冤相報何時了？"
喬峰冷笑一聲︰"大師是要喬某放過殺父仇人？"
"老衲只是希望喬施主三思而行。"
智光大師雙手合十，"慕容博武功高強，心機深沉，喬施主貿然尋仇，恐有不測。"
"多謝大師關心。"
喬峰硬邦邦地說，"喬某自有分寸。"
屋內的氣氛凝重得幾乎讓人窒息。
段正淳輕咳一聲︰"天色已晚，不如先用晚膳，明日再議。"
智光大師點點頭起身︰"老衲先行告退。喬施主好好休息。"
他們離開後，屋內又只剩下我和喬峰。
他站在窗前，背對著我，肩膀繃得緊緊的，像一張拉滿的弓。
"喬幫主......"
我輕聲喚他。
"你也出去。"
他聲音嘶啞，"喬某想一個人靜一靜。"
我知道此刻任何安慰都是蒼白的，只好默默退出房間。
關上門的那一刻，我听到里面傳來一聲悶響，像是拳頭砸在牆上的聲音。
夜風微涼，我站在回廊下，望著湖面上搖曳的月光，心中五味雜陳。
系統提示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
【關鍵劇情點達成。任務進度︰75。劇情變動率︰65。警告︰檢測到阿紫行為異常，可能與主線任務沖突。】
阿紫？我皺起眉頭。
自從來到湖心島，阿紫確實行蹤詭秘，經常不見人影。她說是在島上探險，但誰知道......
"姐姐在想什麼？"
阿紫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嚇得我差點跳起來。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轉身問道。
阿紫歪著頭，月光下她的眼楮亮得驚人︰"剛來呀。姐姐怎麼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胡說什麼。"
我勉強笑笑，"你去哪了？"
"給爹爹采藥嘛。"
阿紫晃了晃手中的小籃子，里面裝著幾株草藥，"喬大哥中的毒雖然解了，但余毒未清，需要特殊藥材調理。"
我接過籃子檢查，確實是些解毒的草藥︰"你懂醫術？"
"星宿派的人多少都懂些用毒解毒的法子。"
阿紫笑嘻嘻地說，"姐姐要不要學？我可以教你幾招防身~"
"不必了。"
我將籃子還給她，"天色已晚，回去休息吧。"
阿紫撇撇嘴，蹦蹦跳跳地走了。
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系統說阿紫行為異常，但具體異常在哪里又說不上來......
次日清晨，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阿朱！快開門！"
是段正淳的聲音，帶著罕見的慌亂。
我匆忙披衣開門，只見段正淳臉色鐵青地站在門外︰"喬峰不見了！"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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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瞬間清醒，"去哪了？"
"不清楚。守衛說天沒亮他就離島了，只留下一封信。"
段正淳遞給我一張字條。
字條上只有寥寥數字︰「去少林，尋真相。喬峰。」
"他去找慕容博了！"
我失聲叫道，"爹爹，我們必須阻止他！"
段正淳點點頭︰"我已經命人備船。但阿朱......"
他猶豫了一下，"此事凶險萬分，你......"
"我一定要去。"
我堅定地說，"請爹爹理解。"
段正淳長嘆一聲，伸手撫了撫我的頭發︰"你這倔脾氣，像極了你娘。"
他眼中滿是擔憂，"去吧，但一定要小心。若有不測，立刻撤退，明白嗎？"
"謝謝爹爹。"
我鼻子一酸，撲進他懷里。
段正淳輕輕拍著我的背，像哄小孩一樣。
這一刻，我忽然體會到了原著中阿朱至死都未能感受到的父愛。
如果她能活下來，如果她能像這樣被父親擁抱......這個念頭讓我更加堅定了改變她命運的信念。
簡單收拾後，我來到湖邊，發現智光大師已經在船上等候。
阿紫居然也在，正和船夫說笑。
"阿紫？"
我皺眉，"你去做什麼？"
"幫姐姐呀！"
阿紫眨眨眼，"我對少林寺一帶可熟了，以前跟師父去過好多次呢！"
我還想反對，智光大師開口道︰"阿紫姑娘熟悉星宿派的用毒手法，或許能幫上忙。"
想到喬峰身上可能還有余毒，我只好同意。
小船劃破晨霧，向岸邊駛去。
途中，我注意到阿紫手腕上有一道奇怪的紅色紋路，像是新紋上去的。
"這是什麼？"
我指著那紋路問。
阿紫慌忙拉下袖子遮住︰"沒什麼，就是......就是畫著玩的！"
她反應太過激烈，明顯在隱瞞什麼。
我正想追問，智光大師突然指著岸邊︰"有人！"
我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岸邊站著一個人影，高大挺拔，赫然是喬峰！
"他沒走？"
我驚訝地站起身，小船隨之搖晃。
靠岸後，我第一個跳下船，跑到喬峰面前︰"喬幫主，你怎麼......"
話未說完，我就愣住了。
喬峰臉色慘白，嘴唇發紫，明顯是毒發的癥狀！
他勉強站著，但身體已經搖搖欲墜。
"喬峰！"
我扶住他，"你怎麼了？"
"毒......毒發了......"
喬峰艱難地說，"有人......下毒......"
他話未說完，就倒在我懷里，徹底昏迷過去。
"快！回島上！"
段正淳指揮護衛抬起喬峰，"阿紫，準備解毒！"
阿紫卻站在原地沒動，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沒用的......這是"三笑逍遙散"的升級版，除了丁春秋，無人能解......"
"你說什麼？"
我震驚地看著她，"你......你下的毒？"
阿紫的笑容擴大了︰"姐姐真聰明~"
"為什麼？"
我幾乎吼出來，"喬峰與你無冤無仇！"
"但他與爹爹有仇啊~"
阿紫歪著頭，語氣天真得可怕，"雖然現在誤會解開了，但誰能保證他不會再起殺心？不如先下手為強！"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紫！你瘋了嗎？快拿解藥來！"
"我沒有解藥。"
阿紫攤手，"不過......"
她突然從袖中掏出一封信，"丁春秋說，如果姐姐願意獨自去見他，他就給解藥。"
段正淳一把搶過信，快速瀏覽後臉色大變︰"丁春秋好大的膽子！竟敢威脅我女兒！"
我接過信，上面寫著︰「欲救喬峰，阿朱獨自來黑木崖。午時不到，喬峰必死。」
黑木崖是星宿派的老巢，去那里無異于自投羅網。
但看著昏迷不醒的喬峰，我別無選擇。
"我去。"
我堅定地說。
"不行！"
段正淳厲聲喝道，"那是龍潭虎穴！"
"爹爹，喬峰是為了救我才中的毒。"
我含淚解釋，"若非他替我擋下丁春秋的暗算，現在躺在這里的就是我了。我不能見死不救！"
段正淳還想反對，智光大師突然開口︰"段王爺，讓老衲陪阿朱姑娘走一趟吧。"
"大師！"
段正淳又驚又喜，"若有您陪同......"
"不。"
我打斷他們，"信上說必須我獨自前往。若發現有旁人，丁春秋肯定不會給解藥。"
其實我還有一層顧慮——阿紫的行為太過反常，她與丁春秋之間必有勾結。
若貿然帶人去，恐怕會激怒那個老毒物。
"阿紫，"
我轉向妹妹，強壓怒火，"你為何要幫丁春秋害喬峰？"
阿紫眼中閃過一絲迷茫，隨即又變得堅定︰"我沒有幫誰......我只是......只是覺得這樣對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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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飄忽不定，像是被什麼控制了心神。
我注意到她手腕上的紅色紋路變得更明顯了，隱隱泛著詭異的光。
"系統，"
我在心中急問，"阿紫手腕上的紋路是什麼？"
【檢測到精神控制印記。阿紫可能被高級攝魂術操控。警告︰此術源于逍遙派，極為危險。】
逍遙派？丁春秋的武功確實源自逍遙派。
看來阿紫是被他控制了！難怪行為如此反常。
"爹爹，"
我低聲對段正淳說，"阿紫可能被丁春秋控制了。您看著她，別讓她再做傻事。"
段正淳震驚地看向阿紫，隨即會意地點頭︰"為父明白了。但你一個人去太危險......"
"我會小心的。"
我握了握他的手，"照顧好喬峰......等我回來。"
說完，我轉身走向岸邊拴著的小船。
身後傳來段正淳的呼喊，但我沒有回頭。
這一刻，我終于體會到了原著中阿朱為愛赴死的心情——不是不害怕，只是有比害怕更重要的事。
小船離岸時，我看到智光大師正在為喬峰運功逼毒，段正淳則緊緊抓著阿紫的手腕，不讓她亂動。
阿紫的表情很奇怪，既像哭又像笑，手腕上的紅紋在陽光下格外刺眼。
黑木崖在湖的另一側，需要繞行很遠。
我拼命劃槳，生怕趕不上午時之約。
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
【警告！宿主即將面臨生命危險。當前任務進度︰80。劇情變動率︰70。建議︰尋找盟友協助。】
盟友？我現在孤身一人，去哪找盟友？
正當我焦急時，遠處湖面上突然出現一條小船，船上站著一個人影，正快速向我靠近。
那人一襲灰衣，負手而立，船無槳自動，顯然內力深厚。
隨著距離拉近，我漸漸看清了他的面容——劍眉星目，俊朗非凡，竟是慕容復！
"公子？"
我驚訝地喊道，"你怎麼在這里？"
慕容復的小船輕巧地靠過來，他微微一笑︰"阿朱，好久不見。"
作為慕容家的婢女，阿朱確實與慕容復相熟。
但在我的記憶里，自從跟隨喬峰後，就再沒見過這位"公子"。
他此時出現，未免太過巧合。
"公子為何在此？"
我警惕地問。
慕容復笑而不答，只是說︰"你要去黑木崖救喬峰？"
他怎麼知道？
我心頭警鈴大作︰"公子從何得知？"
"這你別管。"
慕容復淡淡道，"我只問你，可知道丁春秋為何要你獨自前往？"
我搖搖頭。
慕容復嘆息一聲︰"傻丫頭，他是要用你換喬峰。"
"什麼意思？"
"丁春秋與我有約，要聯手對付喬峰。"
慕容復的話讓我渾身發冷，"但他臨時變卦，說要先見你。我猜......他是看中了你的易容術。"
我恍然大悟。
原著中丁春秋確實曾想得到阿朱的易容術，只是沒想到在這個世界線里，他會用這種方式！
"公子與丁春秋聯手？"
我強忍憤怒問，"為什麼？"
"喬峰殺了我不少家臣。"
慕容復冷冷道，"血債血償，天經地義。"
"可那是誤會！現在真相大白了！"
"真相？"
慕容復譏諷地笑了，"阿朱，你太天真了。江湖恩怨，豈是一個"誤會"就能化解的？"
我還想爭辯，慕容復突然抬手點了我的穴道。
我頓時動彈不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抱歉，阿朱。"
他輕聲道，"為了復國大業，我不得不如此。你放心，我不會讓丁春秋傷害你......只要你乖乖交出易容術的秘籍。"
他控制著小船轉向，朝黑木崖相反的方向駛去。
我急得眼淚直流，卻無能為力。
喬峰還等著解藥，而我卻被慕容復擄走！
就在絕望之際，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長嘯，如龍吟般響徹湖面。
慕容復臉色大變︰"喬峰？不可能！他明明中了毒......"
我轉頭望去，只見一艘快船正飛速駛來，船頭站著的高大身影，不是喬峰是誰？
他臉色依然蒼白，但氣勢不減，遠遠就一掌拍出，凌厲的掌風激起數丈高的水花，直逼慕容復的小船！
"喬峰！"
慕容復拔劍在手，"你找死！"
兩船相接，喬峰凌空躍起，降龍十八掌全力施威。
慕容復不敢硬接，閃身避開，但這樣一來，對我的控制就松懈了。
"系統！"
我在心中大喊，"幫我解穴！"
一股暖流突然涌遍全身，我猛地恢復了行動能力。
趁慕容復全力應對喬峰之際，我縱身跳入湖中，向遠處游去。
"阿朱！"
喬峰發現我的舉動，立刻舍了慕容復，也跟著跳入水中。
慕容復想追，卻被突然出現的另一條船攔住——是智光大師和段正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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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終于趕來了！
喬峰水性極好，很快就追上了我。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帶著我向岸邊游去。
"你......你怎麼來了？"
我氣喘吁吁地問，"你不是中毒昏迷了嗎？"
"智光大師......用少林秘藥......暫時壓制了毒性。"
喬峰的聲音斷斷續續，"我看到你......被慕容復帶走......就......"
他的話沒說完，突然身子一沉，差點把我拽下去。
我這才發現他的臉色比剛才更差了，嘴唇已經烏紫。
"喬峰！堅持住！"
我拼命拉著他向岸邊游。
終于到了淺水區，我半拖半抱地把喬峰弄上岸。
他渾身冰冷，呼吸微弱，情況比想象的還要糟。
"解藥......"
喬峰艱難地說，"阿紫......她......"
"我知道阿紫被丁春秋控制了。"
我握著他冰冷的手，"別說話，保存體力。"
喬峰搖搖頭，掙扎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解藥......我從阿紫身上......找到的......"
我驚喜地接過瓶子，打開聞了聞，確實是解藥的味道！
但為什麼阿紫身上會有解藥？丁春秋不可能這麼大意......
"她......不是......自願的......"
喬峰斷斷續續地說，"被控制了......小心......慕容......"
他的話沒說完，就再次陷入昏迷。
我趕緊將解藥給他服下，然後把他拖到一處隱蔽的樹叢中藏好。
遠處湖面上，慕容復的船已經不見蹤影，想必是逃走了。
段正淳和智光大師的船正在四處搜尋我們。
我正要出去呼救，突然听到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轉身一看，阿紫不知何時站在了那里，手腕上的紅紋閃閃發光，眼中一片混沌。
"姐姐......"
她的聲音空洞得不似人類，"把喬峰......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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