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姐姐！快開門！"
阿紫的聲音帶著不尋常的緊張。
我猛地坐起，胸口舊傷一陣刺痛。
窗外，雨已經停了，但天色依然陰沉。
我匆忙披上外衣打開門，阿紫一頭扎了進來，臉色煞白。
"喬大哥不見了！"
她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幾乎掐進我的肉里，"他的行李都不在了！"
我心頭一顫，強自鎮定︰"別慌，也許只是出去練功了......"
"不是！"
阿紫急得直跺腳，"我問過店小二，說天沒亮喬大哥就結賬走了！還留了封信給你。"
她從懷里掏出一封信箋遞給我。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發抖，幾乎拿不穩那薄薄的信紙。
展開信紙，喬峰剛勁有力的字跡躍入眼簾︰
「阿朱姑娘︰
喬某有要事需獨自處理。感謝一路相伴，他日有緣再會。
珍重。
喬峰」
短短幾行字，卻像一把鈍刀慢慢割著我的心。
他要獨自去做什麼？去找段正淳報仇嗎？
"姐姐？"
阿紫擔憂地看著我，"喬大哥說什麼了？"
我機械地將信遞給她，腦中一片空白。
喬峰走了，甚至不願當面告別。
是因為昨天我隱瞞去見阮星竹的事？還是......他已經懷疑我與段正淳的關系？
我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現在該怎麼辦？追上去？可去哪里找？還是......
我的目光落在枕邊的錦囊上——段正淳的信和玉佩還在那里。
或許喬峰已經去了小鏡湖？
我必須阻止他們相見！
"阿紫，"
我迅速做出決定，"我要去小鏡湖。你留在鎮上，萬一喬峰回來......"
"我也去！"
阿紫打斷我，"姐姐一個人太危險了！"
看著她倔強的表情，我知道爭辯無用︰"好吧，但你必須听我的指揮。"
阿紫連連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我無法解讀的光芒。
我們匆匆收拾行李下樓。
客棧大堂里，幾個江湖人士正在高聲談論︰
"听說了嗎？喬峰出現在小鏡湖！"
"那個契丹狗賊？他去那做什麼？"
"據說要找段王爺報仇......"
"有好戲看了！咱們也去瞧瞧！"
我的心沉到谷底。
喬峰果然去了小鏡湖！
而且消息已經傳開，若引來更多江湖人士，局面將更加混亂。
"快走！"
我拉著阿紫沖出客棧。
雨後的小路泥濘不堪，我們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小鏡湖趕去。
阿紫出奇地安靜，只是不時用余光瞟我，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說吧。"
我喘著氣說。
阿紫咬了咬唇︰"姐姐......如果喬大哥和爹爹打起來，你幫誰？"
這個直白的問題像一把尖刀插進我心里。
幫誰？一邊是生身父親，一邊是......是我深愛的男人。
這種兩難選擇，正是原著中阿朱選擇死亡的原因。
"我不會讓那種情況發生。"
我最終這樣回答。
阿紫似乎不滿意這個答案，但也沒再追問。
接近小鏡湖時，遠處傳來一陣打斗聲。
我和阿紫對視一眼，加快腳步沖了過去。
湖邊空地上，喬峰正與四名褐衣人激戰。
那四人武功不弱，配合默契，但在喬峰剛猛無比的降龍十八掌下，已經節節敗退。
地上還躺著五六個人，看樣子已經失去了戰斗力。
"是爹爹的護衛！"
阿紫驚呼。
我顧不得多想，沖上前大喊︰"住手！"
喬峰聞聲一震，回頭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就這一分神，一名護衛抓住機會，長劍直刺他後心！
"小心！"
我尖叫出聲。
喬峰頭也不回，反手一掌拍出，那護衛頓時口吐鮮血，倒飛出去。其余三人見狀，不敢再攻，護著受傷同伴退到一旁。
"阿朱姑娘。"
喬峰收掌而立，聲音冷硬如鐵，"你來做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走到他面前︰"阻止你犯下大錯。"
喬峰冷笑︰"喬某行事，何須他人指摘？"
"喬幫主，"
我直視他的眼楮，強忍淚水，"段正淳並非你要找的"帶頭大哥"，這是個誤會！"
"誤會？"
喬峰眼中怒火更盛，"你憑什麼斷定？"
"因為......"
我咬了咬牙，從懷中取出錦囊，"這里有證據。"
喬峰盯著那個錦囊，沒有伸手去接︰"誰的證據？"
"段正淳的。"
我輕聲說，"他寫了封信，說明當年情況，還附上了大理皇族的玉佩為證。"
喬峰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你見了段正淳？什麼時候？"
"昨......昨天。"
我無法再隱瞞，"我去湖心島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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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喬峰的聲音低沉得可怕，"你早就知道我要找段正淳報仇，卻一直瞞著我？甚至......幫他設伏？"
"不是那樣的！"
我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我只是想澄清誤會！段正淳確實不是你要找的人，三十年前他才十六歲，根本不可能......"
"夠了！"
喬峰一聲怒喝，震得我耳膜生疼，"阿朱，喬某待你以誠，你卻一再欺瞞！先是假扮智光大師，再是隱瞞與阮星竹的關系，現在又私下見段正淳......你究竟是誰？"
他眼中的受傷和憤怒讓我心如刀絞。
我知道，此刻再不坦白，就永遠沒有機會了。
"我是阿朱，"
我顫抖著說，"姑甦慕容家的婢女，也是......段正淳和阮星竹的親生女兒。"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劈在當場。
喬峰瞪大了眼楮，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一旁的阿紫也倒吸一口冷氣——雖然她知道段正淳是我們父親，但顯然沒想到我會在此刻坦白。
"你說......什麼？"
喬峰一字一頓地問，每個字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我強忍淚水，拉開右肩的衣衫，露出那個"段"字刺青︰"這是我娘阮星竹留下的標記。阿紫左肩也有一個。我們是段正淳的私生女，自幼被送養......我去了慕容家，阿紫去了星宿派。"
喬峰的目光在那個刺青上停留良久，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
我能看出他在極力控制情緒，太陽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所以，"
他最終開口，聲音嘶啞，"你接近我，一路同行，就是為了保護段正淳？"
"一開始不是！"
我急切地解釋，"我確實奉慕容復之命調查你，但後來......後來我是真心想幫你查明真相！段正淳真的不是......"
"把證據給我。"
喬峰突然打斷我。
我連忙遞上錦囊。
喬峰粗暴地拆開，快速瀏覽那封信，又檢查了玉佩，表情越來越陰沉。
"偽造的。"
他冷冷地說，"段正淳為了保命，什麼謊編不出來？"
"不是偽造的！"
我急得抓住他的手臂，"大理皇族的玉佩做不了假！你可以找任何人驗證！三十年前段正淳確實......"
喬峰甩開我的手︰"夠了！阿朱，不，段小姐。喬某差點被你蒙蔽。現在請讓開，我要去找真正的段正淳問個明白！"
"喬峰！"
我再也忍不住淚水，"你為什麼這麼固執？非要錯殺無辜才甘心嗎？"
"無辜？"
喬峰眼中怒火更盛，"他派人伏擊我還叫無辜？"
"那是自衛！"
我哭喊道，"你氣勢洶洶來尋仇，他當然要防備！"
喬峰不再理我，大步向湖心方向走去。
我沖上去攔住他︰"你不能去！島上有埋伏！"
"讓開！"
喬峰厲聲道。
"除非你殺了我！"
我張開雙臂擋在他面前。
喬峰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你以為我不敢？"
"我知道你敢。"
我仰頭看著他，淚水模糊了視線，"聚賢莊上你殺了那麼多武林同道，多我一個算什麼？"
這句話似乎刺痛了他。
喬峰猛地抬手，我本能地閉上眼楮，等待那一掌落下——就像原著中那樣。
但預期的疼痛沒有到來。
我睜開眼，看到喬峰的手懸在半空，微微發抖。
他的眼神從憤怒變成痛苦，最後變成一種深深的疲憊。
"你走吧。"
他放下手，聲音低沉，"看在往日情分上，喬某今日不殺你。但從今往後，你我恩斷義絕。"
這句話比任何武功都更狠地擊中了我。
我雙腿一軟，跪坐在地上，淚水決堤而出。
喬峰繞過我，繼續向前走。
阿紫突然沖上來，拽住他的衣袖︰"喬大哥！姐姐是為了你好！你怎麼能這樣對她？"
"阿紫！"
我急忙喝止，"別說了！"
喬峰甩開阿紫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的背影在晨光中顯得那麼孤獨，又那麼決絕。
"喬峰！"
我用盡全身力氣喊道，"你若殺了段正淳，一定會後悔的！"
他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腳步，很快就消失在湖邊的樹林中。
我癱坐在地上，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胸口的舊傷疼得厲害，但比起心里的痛，那根本不算什麼。
"姐姐......"
阿紫蹲下來抱住我，"別哭了，喬大哥太可惡了！"
我搖搖頭，說不出話來。
這不是喬峰的錯，是我的錯。我本該更早告訴他真相，用更好的方式......
"系統，"
我在心中絕望地問，"任務失敗了嗎？"
【當前任務進度︰60。劇情變動率︰55。提示︰關鍵人物阿紫行為異常，請宿主提高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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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
我抬頭看向這個名義上的妹妹，她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望著喬峰離去的方向，嘴角甚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阿紫，"
我擦干眼淚，"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阿紫立刻換上無辜的表情︰"姐姐說什麼呀？我只是為你打抱不平......"
不對，她肯定隱瞞了什麼。
我猛地想起昨天段正淳說島上設了埋伏，而剛才那些護衛明顯是在引誘喬峰上島......
"阿紫！"
我抓住她的肩膀，"你告訴段正淳喬峰要來，是不是？你們在島上設了什麼埋伏？"
阿紫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鎮定下來︰"姐姐冤枉我！我怎麼會......"
"說實話！"
我厲聲喝道，"否則我永遠不認你這個妹妹！"
這個威脅似乎起了作用。
阿紫撇撇嘴︰"好吧......我是告訴了爹爹喬大哥要來。但那又怎樣？喬大哥要殺爹爹，爹爹當然要自衛啊！"
"什麼樣的自衛？"
我追問道，"島上有什麼？"
"就......一些機關陷阱，還有......"
阿紫眼神閃爍，"星宿派的毒......"
"什麼？！"
我驚得跳起來，"你讓星宿派的人參與進來？"
"不是我！"
阿紫急忙辯解，"是爹爹自己聯系的！他說大理皇室與星宿派有些往來......"
我腦中警鈴大作。
原著中段正淳與星宿派並無瓜葛，這又是世界線變動帶來的影響！星宿派的毒可不是鬧著玩的，喬峰武功再高，也難保不會中招！
"帶我去島上！現在！"
我拽著阿紫就往湖邊跑。
"不行！"
阿紫拼命掙扎，"太危險了！爹爹說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靠近小島！"
"你不去我自己去！"
我甩開她，沖向岸邊的小船。
阿紫追上來拉住我︰"姐姐！你瘋了嗎？為了喬大哥連命都不要了？"
"你不懂！"
我紅著眼楮喊道，"如果喬峰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這句話脫口而出，連我自己都愣住了。原來，我對喬峰的感情已經這麼深了嗎？
阿紫似乎也被震住了。
她松開手，表情復雜地看著我︰"姐姐......你真的那麼愛喬大哥？"
我點點頭，淚水再次涌出︰"就像娘親愛爹爹那樣。"
阿紫沉默良久，終于嘆了口氣︰"好吧......我帶你去島上。但你必須听我的指揮，避開那些機關。"
我們劃著小船向湖心島駛去。
途中，阿紫詳細告訴我島上的陷阱分布——哪里有毒箭，哪里有陷坑，哪里撒了毒粉......听著這些陰毒的布置，我的心越來越沉。
段正淳這是要置喬峰于死地啊！
"爹爹為什麼這麼狠心？"
我忍不住問，"喬峰明明是冤枉的......"
阿紫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姐姐，你站在哪一邊啊？喬大哥要殺爹爹，爹爹當然要先下手為強啊！"
我無言以對。
從段正淳的角度看，這確實是自保之舉。
但我知道喬峰是被誤導的，這場廝殺本可以避免......
小船靠岸後，我們小心翼翼地避開陷阱，向島中心摸去。
遠處已經傳來打斗聲，偶爾還夾雜著慘叫。
我的心揪成一團，生怕那聲音是喬峰的。
穿過一片竹林，眼前的景象讓我血液凝固——空地中央，喬峰被十幾名高手圍攻，其中幾人明顯是星宿派的，招式陰毒，不時撒出各色粉末。
喬峰的衣袖已經破了幾處，隱約可見血跡，但他依然勇猛無匹，降龍十八掌威力驚人，已經擊倒了七八個敵人。
更遠處，段正淳在一隊護衛的保護下觀戰，臉色陰沉。
他身旁站著一個紫袍老者，正是星宿老仙丁春秋！
"丁春秋怎麼會在這里？"
我失聲驚呼。
阿紫臉色一變︰"糟了，爹爹怎麼把他請來了？這下喬大哥真的危險了！"
我顧不得多想，沖了出去︰"住手！都住手！"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喬峰。
段正淳看到我，臉色大變︰"阿朱？你怎麼來了？快離開這里！"
"爹爹！"
我跑到兩方中間，張開雙臂，"快停手！這是個誤會！"
"阿朱，讓開！"
段正淳厲聲道，"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不！"
我轉向喬峰，他正用復雜的眼神看著我，"喬幫主，求你相信我一次！段正淳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
喬峰沒有說話，只是警惕地盯著丁春秋。
那老怪物的目光則在我和阿紫身上來回掃視，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段王爺，"
丁春秋陰陽怪氣地說，"這兩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莫非就是令愛？"
段正淳臉色更加難看︰"丁老仙，我們的約定只針對喬峰，請不要牽扯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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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丁春秋捋著胡須，"老夫只是好奇，什麼樣的父親會利用女兒做誘餌......"
"你胡說什麼！"
段正淳怒喝。
"難道不是嗎？"
丁春秋陰笑道，"若非這位阿朱姑娘與喬峰有私情，又怎會如此輕易將他引入埋伏？"
我渾身發冷——原來在丁春秋眼中，我成了引誘喬峰的誘餌？
我看向段正淳，希望他立刻否認，但他卻沉默了。
喬峰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刺骨︰"好一個段正淳，好一個阿朱。喬某今日算是領教了！"
"不是那樣的！"
我急得眼淚直流，"喬幫主，我從未......"
"夠了！"
喬峰一聲怒吼，聲震四野，"今日喬某就算血濺五步，也要取段正淳性命！"
他話音未落，人已如離弦之箭沖向段正淳。
丁春秋冷笑一聲，袖中飛出一道紫煙，直撲喬峰面門！
"小心毒煙！"
我尖叫著撲上去，想推開喬峰，卻被他身上的護體真氣彈開，摔在地上。
喬峰屏住呼吸，一掌拍散毒煙，但仍有少許吸入體內。
他身形一晃，動作明顯遲緩下來。
星宿派眾人見狀，立刻一擁而上。
"喬大哥！"
阿紫突然沖了出來，手中撒出一把白色粉末，暫時逼退了敵人。
場面一片混亂。
我掙扎著爬起來，想再去幫喬峰，卻被段正淳的護衛攔住。
段正淳本人則拔劍在手，準備迎戰喬峰。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遠處突然傳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諸位且慢動手！"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望向聲音來處。
只見一位白眉老僧緩步而來，看似走得很慢，卻轉眼間就到了近前。
"智光大師？"
喬峰驚訝地認出來人。
我心頭一震——真正的智光大師出現了！而我曾經假扮過他！這下糟了......
智光大師環視眾人，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似乎認出了什麼，但並未點破。
他轉向喬峰︰"喬施主，老衲尋你多時了。"
"大師有何指教？"
喬峰強忍毒性，恭敬地問。
"關于當年雁門關一事，老衲有新發現。"
智光大師沉聲道，"段王爺確實並非帶頭大哥，真凶另有其人。"
這句話像炸彈一樣在人群中爆開。
喬峰瞪大了眼楮︰"大師此言當真？"
"出家人不打誑語。"
智光大師從懷中取出一封泛黃的信箋，"這是當年帶頭大哥的親筆信，筆跡與段王爺截然不同。老衲已請多位武林名宿驗證過。"
喬峰接過信箋仔細查看，臉色越來越難看。
段正淳也走上前︰"大師可以證明段某清白？"
智光大師點頭︰"段王爺當年確實不在中原，大理皇室有完整記錄可查。"
喬峰的手開始發抖，他抬頭看向段正淳，眼中的仇恨漸漸被困惑取代︰"那為何......所有線索都指向你？"
"有人栽贓。"
丁春秋突然陰測測地插嘴，"這麼明顯的事都看不出來，喬峰，你也不過如此嘛。"
喬峰不理他的嘲諷，繼續盯著段正淳︰"那些埋伏......"
"自衛而已。"
段正淳坦然道，"若有人要殺你，難道你會坐以待斃？"
喬峰沉默了，眼中的怒火漸漸熄滅，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憊和一絲......愧疚？
我鼓起勇氣走上前︰"喬幫主，現在你相信了吧？"
喬峰看向我，眼神復雜難明。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突然身子一晃，噴出一口黑血——丁春秋的毒發作了！
"喬大哥！"
我急忙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丁春秋哈哈大笑︰"喬峰，中了我的"三笑逍遙散"，任你武功再高也撐不過三個時辰！"
"解藥！"
我厲聲喝道，"快拿解藥來！"
"憑什麼？"
丁春秋譏諷道，"就憑你是段正淳的女兒？"
段正淳上前一步︰"丁老仙，我們的約定只限于對付喬峰，不包括用毒。請給解藥。"
"晚了！"
丁春秋陰笑，"此毒無解！喬峰必死無疑！"
我如墜冰窟，抱著越來越沉的喬峰，淚水模糊了視線。
怎麼會這樣？好不容易澄清了誤會，喬峰卻要......
"未必。"
智光大師突然開口，"少林"大還丹"可解百毒。老衲恰巧帶了一顆。"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盒，倒出一顆金色藥丸。
丁春秋臉色大變︰"禿驢多管閑事！"
說著就要出手搶奪。
段正淳拔劍攔住他︰"丁春秋，適可而止！"
趁他們糾纏之際，智光大師將藥丸遞給我︰"快給喬施主服下。"
我連忙將藥丸塞進喬峰口中，輕拍他的後背幫他咽下。
片刻後，喬峰的臉色漸漸好轉，呼吸也平穩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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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大師相救。"
喬峰虛弱地說，然後看向我，眼中滿是復雜的情緒，"阿朱......我......"
"別說話。"
我輕聲道，"先養好傷。"
喬峰搖搖頭，掙扎著坐起來︰"我欠你一個道歉......也欠段王爺一個......"
段正淳擺擺手︰"既是誤會，解開就好。"
丁春秋見大勢已去，冷哼一聲︰"段正淳，今日之事，老夫記下了！"
說完甩袖而去，星宿派眾人也跟著離開。
喬峰在智光大師的攙扶下站起身，向我深深一揖︰"阿朱姑娘，喬某糊涂，險些釀成大錯。若非你一再堅持......"
"喬幫主言重了。"
我扶住他，心中百感交集，"只盼你今後......多給人解釋的機會。"
喬峰鄭重點頭︰"喬某謹記。"
"好了，"
智光大師說，"喬施主需要靜養。老衲還有些關于真凶的線索要與你分享。"
段正淳也命人準備房間讓喬峰休息。
眾人陸續散去，只剩下我和阿紫站在原地。
"姐姐......"
阿紫怯生生地拉拉我的袖子，"對不起......"
我看著她，突然感到一陣疲憊︰"阿紫，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阿紫低下頭︰"我......我只是想讓爹爹和喬大哥和好......這樣姐姐就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她的話讓我心頭一軟。也許阿紫的方法有問題，但初衷是好的。
我嘆了口氣，摸摸她的頭︰"下次有什麼計劃，先跟姐姐商量，好嗎？"
阿紫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我無法解讀的光芒。
遠處，喬峰在智光大師的攙扶下慢慢走著，不時回頭看我一眼。
我們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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