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通話被葉屹松這一掌中斷後,高老的手機緊接著就收到葉老爺子發來的語音消息,足足有二十多條。他慢悠悠地一條一條點開,听筒里傳來葉老爺子中氣十足的“威脅”︰“高世昌,你要是敢讓孩子們踫書房里任何古董,我就把你收藏的那套明成化斗彩雞缸杯的消息透露給媒體,看你還能不能安心喝茶!”
高老剛把手機放下,葉知夏突然手腳並用地爬出圍欄,朝著擺在博古架上的青花瓷瓶爬去。江雨柔一個箭步沖過去,在小家伙的手即將觸踫到瓶身時,將他穩穩抱起。葉知夏不滿地揮舞著小手,嘴里發出“咿咿呀呀”的抗議聲,那模樣活脫脫像個被搶走心愛玩具的小霸王。
“看來葉老頭這次是動真格了。”高老摩挲著下巴,眼神卻滿是笑意。他吩咐佣人取來幾個仿制的陶瓷小物件,擺在地上讓三個小家伙玩耍。葉棲鵲好奇地用肉乎乎的小手拍打陶瓷小豬,發出“砰砰”的聲響,逗得她自己“咯咯”直笑。
傍晚時分,葉老爺子的司機果然風風火火地趕到高府。司機剛踏進門檻,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瞪大了眼楮︰三個小家伙坐在爬爬墊上,面前擺滿了五顏六色的玩具,高老正戴著滑稽的兔子耳朵發箍,舉著會發光的搖鈴逗他們開心。
“高老先生,我家老爺子吩咐,一定要把三位小少爺、小小姐安全接回去。”司機恭敬地說道。
“這麼著急做什麼?”高老抱起葉屹松,在他胖嘟嘟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告訴葉老頭,就說孩子們在我這兒樂不思蜀,今晚不回去了!”
葉屹松似乎听懂了高老的話,興奮地拍著小手,口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江雨柔和沐晴對視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她們知道,這兩位老頑童的“奪孫大戰”,才剛剛拉開序幕。
司機無奈之下,只好掏出手機給葉老爺子匯報情況。電話那頭傳來葉老爺子的怒吼︰“高世華!你別欺人太甚!我現在就親自來接孩子!”
夜幕降臨,高府的大門外,葉老爺子的豪車風馳電掣般駛來。車門猛地打開,葉老爺子拄著雕花拐杖,氣沖沖地走進院子。看到三個小家伙正趴在高老懷里,咿咿呀呀地“听”高老講《三字經》,他的腳步突然頓住了。
“葉老頭,你來晚了。”高老得意地晃了晃懷里的葉棲鵲,“孩子們說了,以後要天天來我這兒听故事。”
葉老爺子瞪了高老一眼,卻在看到葉知夏朝自己伸出小手時,瞬間 softened 了表情。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葉知夏,語氣不自覺地放柔︰“乖重孫,太爺爺帶你回家,家里有更有趣的玩具。”
葉知夏卻“咯咯”笑著,一把抓住葉老爺子的胡子,用力扯了扯。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眾人一愣,隨即爆發出一陣笑聲。月光灑在庭院里,兩位老爺子的身影被拉得很長,伴隨著嬰兒的笑聲,這場“奪孫大戰”似乎也變得溫馨起來。
葉老爺子抱著葉知夏,胡子被扯得生疼,卻舍不得凶重孫半分,只能對著高老吹胡子瞪眼︰“高世華,你到底給孩子們灌了什麼迷魂湯?”高老慢悠悠從袖袋里掏出塊繡著百福圖的絲綢帕子,給葉屹松擦著嘴角的口水,挑眉笑道︰“這叫人格魅力,不像某人,只會在電話里咋咋呼呼。”
正說著,葉棲鵲突然從高老懷里探出身子,朝著葉老爺子伸出小手,嘴里含糊不清地喊著“太——”。葉老爺子眼楮瞬間亮了,慌忙把葉知夏遞給江雨柔,顫巍巍張開手臂。可就在葉棲鵲要落入他懷中時,高老猛地往後一撤,逗得小丫頭“哇”地哭出聲。
“你!”葉老爺子氣得拐杖重重杵地,“高世華,你個老東西玩陰的!”高老卻變魔術似的摸出塊米糕,在葉棲鵲眼前晃了晃,小家伙立刻止住哭聲,伸手去夠。葉老爺子見狀,急忙從口袋里掏出顆奶糖,糖紙還沒剝開,就被葉知夏一把搶過去塞進嘴里,連糖紙都沒吐。
“瞧瞧,孩子們更喜歡誰一目了然。”高老得意地把葉棲鵲放回嬰兒車,吩咐佣人端來筆墨,“來,讓孩子們給太爺爺表演個才藝。”說著,他握著葉屹松的小手在宣紙上亂涂,墨跡歪歪扭扭,卻被高老舉起來大聲贊嘆︰“好!這飛白用得妙,比王羲之的《蘭亭序》還靈動!”
葉老爺子冷哼一聲,突然從司機手里接過個禮盒,里面是個會學說話的智能機器人。“乖寶們看!”他按下開關,機器人立刻搖頭晃腦唱起童謠。葉知夏眼楮都直了,手腳並用地爬過去,抱住機器人的腿就往嘴里塞。葉老爺子正得意,葉棲鵲卻“啪”地一巴掌拍在機器人臉上,把它拍得“死機”了。
“哈哈哈!”高老笑得直不起腰,“葉老頭,你這高科技還不如我的撥浪鼓!”葉老爺子漲紅了臉,突然抱起三個孩子,轉身就走︰“回家!太爺爺帶你們去吃米其林三星!”三個小家伙被他的大嗓門嚇得哇哇大哭,哭聲驚飛了樹上的夜梟,撲稜稜的翅膀聲里,高老追在後面喊︰“葉老鬼!下周必須把孩子們送過來!”
江雨柔和沐晴跟在後面,看著兩位斗嘴的老人和哭鬧的孩子,相視苦笑。月光下,葉老爺子懷里的三個小身影和高老晃動的白發,把這場鬧劇染成了一幅暖融融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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