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早上，科技大學的梧桐道上還沾著露水，王多余的車隊就已碾過濕漉漉的柏油路面。
打頭的黑色商務車剛停在行政樓前，早等在門口的校長便帶著幾位校領導迎了上來。
他們身後，兩名穿著白襯衫的行政人員正小心護著一卷牛皮紙圖紙，紙卷邊角被手指摩挲得發皺，顯然是反復看過許多遍。
“王總大駕光臨，我們可是從七點就候著了。”校長握著王多余的手，指腹能摸到對方掌心因常年握筆而生的薄繭，“樓里剛泡了明前龍井，您先歇口氣？”
王多余擺擺手，目光已越過人群望向不遠處的實驗區︰三棟灰磚小樓被一圈新拉的藍色擋板圍著，擋板上“施工區域，閑人免進”的紅字在朝陽下格外醒目。
隱約能听見里面傳來電鑽的嗡鳴。“先去看看實驗室？”
“正合我意！”校長轉身示意，“這三棟樓原是老化工系的地盤，上周剛清出來。您要求的防靜電地面，用的是航天級環氧樹脂，昨天連夜剛做完養護。
通風管道換了pp材質，耐酸堿腐蝕，連風口都裝了hepa過濾器。
材料系的老教授盯著工人鋪了一晚上，說這標準比他當年在中科院的實驗室還高。”
穿過擋板時，一股混合著水泥與新木材的氣味撲面而來。
最東側的“顯示技術實驗室”里，幾名工人正蹲在地上校準地線接口，牆角堆著幾箱未拆封的設備。
王多余掃了眼包裝箱上的德文標識，正是他要的德國萊寶真空鍍膜機，箱子側面的防震標簽還保持著綠色，顯然是剛從什麼地方借用過來的。
“這棟樓的供電線路改了三相五線制，”陪同的基建處處長遞過一張電路圖，指尖點著標注“380v穩壓電源”的位置，“專門從配電房拉了獨立電纜。
就算同時開十台鍍膜機，電壓波動也能控制在±1以內。
您要的恆溫恆濕系統，傳感器精度到0.5c，濕度誤差不超2，下周就能調試完畢。”
王多余沒說話，只是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
窗外二十米處，幾台起重機正吊著鋼架，李副校長湊過來解釋︰“那是在建數據中心，離實驗室直線距離剛好符合電磁屏蔽標準。”
<的冷通道設計，散熱效率比普通機櫃高40，以後系統實驗室跑仿真測試，再也不用擔心宕機了。”
回到校長辦公室時，青瓷茶杯里的龍井已舒展成一芽兩葉，茶湯泛著琥珀色的光。
王多余接過那份《共建實驗室合作協議》，首頁蓋著的紅色校章油墨未干，旁邊還附著一張設備清單。
密密麻麻列了三頁紙，小到“顯示技術實驗室需200支無塵棉簽”，大到“能源材料實驗室配日本電子je2100透射電鏡”，每一項後面都標著負責人姓名和到貨時間。
“校方的誠意，我看在眼里。”王多余放下協議，從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推過去，“那我也亮個底。”
文件首頁“首批投入清單”幾個字加粗加黑︰
顯示技術實驗室︰2000萬預算中，1200萬用于德國suss光刻機精度達0.1微米，能做柔性屏基板刻蝕）。
500萬買米國康寧的玻璃強度測試儀，剩下300萬備著特種光刻膠——這種膠在零下20c才能保存，我已經聯系了冷鏈物流，下周從荷蘭空運過來。
能源材料實驗室︰3000萬，1800萬購瑞士萬通的電化學工作站測試鋰電池循環壽命精度到0.01次）。
800萬買德國布魯克的x射線衍射儀分析電極材料晶體結構用），剩下400萬建恆溫恆濕電池測試艙，從40c到85c的環境都能模擬。
系統優化實驗室︰1500萬全砸在服務器集群上——20台戴爾poeredge r750，配的是英特爾至強鉑金處理器，跑安卓底層代碼編譯，比普通工作站快至少五倍。
王多余之所以耽擱了一天，那就是昨天湯圓和奶豆在網絡上搜尋出來了，現如今這個世界上，這幾種最為先進的設備。
然後聯系到了顧曉楠的二哥，把所需要的設備清單遞給了對方。
並且當時就把所需要的款項直接打給了對方，現在顧曉楠的二哥已經著手購買這些設備了。
購買到了會立即利用飛機直接運到國內，現在王多余根本就顧及不到成本。
因為通過湯圓的監听，水果公司現在已經大量招收各行業的專家，王多余神色凝重，繼續說道。
“水果公司全力招攬專家，我們必須加快進度。這些設備一到，實驗室就能立刻投入使用，我要咱們的研究速度遠超他們。”
校長激動得雙手微微顫抖，“王總如此大手筆，我們一定全力配合。有了這些頂尖設備，咱們實驗室沖擊國際一流水平指日可待！”
王多余點點頭，“時間緊迫，後續的人員招聘和研究計劃也要盡快落實。”
校長現在是連連點頭，仿佛小雞啄米一般。
接著就是跟隨而來的趙律師，起草相關的合約，往學校方面指定的賬戶內，打上了一筆實驗經費。
對于王多余如此的雷厲風行，剩余的其他校領導也是暗自點頭。
辦公室里靜了片刻，只有茶葉在杯中緩緩沉降的輕響。
主管科研的副校長推了推眼鏡，喉結動了動︰“王總這手筆……怕是把國內同領域的實驗室都甩在身後了。”
“不止這些。”王多余看向校長，“我讓人查了貴校近三年的專利轉化記錄，材料系有個關于 碳負極的專利，轉化率一直上不去？”
”他從助理手里拿過一份報告，“下周我會派中科院的材料學團隊過來，帶著你們的研究生一起做中試，設備不夠就從外邊調，經費我出。”
校長猛地抬起頭，眼里的驚訝幾乎要溢出來。
那項專利是他當年帶的博士團隊做的，因為缺中試設備卡了五年，他沒跟王多余提過半個字，對方竟連這都查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