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糖燻肋面’。”
    她怔了怔,笑了,“這名字一听就甜。”
    “但有些苦。用的是楓樹燻干的豬肋骨,腌制三天,炭火慢烤,再炖入麥芽糖熬的濃湯,湯汁甜滑中帶一絲炭香。拌入堿水面里,口感勁道,略帶焦香。”
    阿梓點點頭,認真地在本子上記下︰“‘楓糖燻肋面’,用炭火講故事。”
    夜更深,阿梓收起器材回房歇息,  毓裔獨留在廚房,把醬料重新封存,再將窗欞合上。燈火熄滅前,他望向空蕩的面台,輕輕嘆了一口氣。
    他想起很多年前,那個老舊小鎮的街頭,一位穿藍布衣的老婦人遞給他一碗滾燙的糊面,說︰“娃兒,吃吧,別讓肚子記恨你。”
    那時他才明白,原來食物不僅止饑,也止恨。
    三日後,老街迎來初夏的第一場雨。雨絲細密如簾,街頭巷尾水汽氤氳。食坊的木門照常開啟,今日的菜單只有一道面︰“青椒酸筋面”。
    “這面,看著普通,但最難。”  毓裔對阿梓說,“筋肉要選腿筋里最柔滑的部位,剁碎炖到酥爛,再用青椒炒香,配自制酸菜,一碗下去,酸辣咸鮮,爽到眉心。”
    “做給誰?”她還是那句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