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這個討厭鬼!
千葉郁悶地鼓起臉,把嘴里含的糖果咬得咯 咯 響︰“現在天晚了,明天我就去幫你找眼楮,不許亂跑哦。”
她沒等面具男回應就“刷”地出了門,再上來的時候端著晚飯,把飯團往人那里一塞,就自顧自喝起了粥。
見他支愣著不動,千葉警惕道︰“你不會真想我喂你喝粥吧?”
她心里後悔萬分,挖出他眼楮的時候她還沾沾自喜以為自己想了個好主意,等到和瞎子同行的時候才發覺不便,但要是真放下殘疾人不管……她果然還是太過善良了!
宇智波帶土光听她這個假設就頭皮發麻,轉過頭掀開面具一口咬掉飯團,大聲道︰“我只是怕你給我下毒罷了。”
千葉對之報以冷笑︰“心髒的人看什麼都髒,君子待人以誠知道嗎?”
“你是君子?”
“我不是。”千葉搖頭時相當果斷,故意道,“本來我沒想對你做什麼的,但誰讓你這麼想我——以後注意著點,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下了毒。”
帶土一嗤︰“你是小孩子嗎?”
千葉可沒有青少年迫切長大的自尊心,坦然接受社會的優待︰“當然,我還是個未成年呢。”
帶土思考片刻,嚼嚼飯團,恢復平日里正經?)模樣,推測道︰“你今年十五還是十六?”
“十七!”千葉強調,“我十七了!”
她往椅背上一躺,隨意問道︰“你今年多少歲?”
帶土沉默。
如果按他自己的年紀算,他只是個剛剛三十出頭的青年人;但如果按宇智波斑的年紀算,他現在得快一百歲了……說哪個都不對,他糾結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他也可以不回答啊!
千葉本來沒什麼好奇心。戰利品昏迷的時候她摘下過他的本體,面具底下半邊是枯瘦崎嶇的面容,半邊是血肉飽滿的臉蛋,她在那兒看了半晌,始終想不明白這種傷口是怎麼造成的︰它竟然精準得就像用尺子量過,從上到下成一條直線鎭!
雖然說很不禮貌,但是千葉還是沒忍住,剝開他的衣服檢查了一下,結果這家伙竟然真的就還是一半一半︰ 一半是強健雄偉的青年體魄,一半是陰陽遁構造的蒼白軀體,同樣完美的直線,仿佛當時為他治療的醫生有強迫癥一樣。
千葉再次掃了眼被裹在黑色袍子里的面具男,漫無目的想︰所以他那里也會是一半一半嗎?
想不明白。
“阿——嚏!”
帶土吸了吸鼻子,敏銳道︰“你是不是在偷偷罵我?”
“才沒有。”千葉睨視這家伙,“我有什麼必要偷偷罵你?畢竟我可是能光明正大地罵你。”
帶土想也是哦。
千葉催促︰“所以斑,你今年多少歲?”
本來只是很普通的問題,閉口不言反而會勾起人的好奇心。
“我為什麼要回答你這種幼稚的問題?”他冷酷地反問,摸索著往床上一躺,然後,“我睡著了。”
明目張膽的敷衍。
千葉白了他一眼︰“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快三十了,老家伙。”
帶土不回答,帶土悄悄捏緊了拳頭。
什麼老家伙?
呵——宇智波斑才是真正的老家伙。
收拾完餐盤,千葉交代他自己就在隔壁,別想跑,有事蹭三下手環她就會知道然後過來找他,記得好好休息,明天她早點帶他出去。
絮絮叨叨。
帶土翻了個身︰“好煩。”
卻被一捧花砸在了臉上。
毫無攻擊性,只有淺淡而怡人的花香,熟悉極了,但並非女孩身上的味道。所以這應當並不是她偏愛的花朵——給他這個算什麼呢?
“砰”地門關,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四周漆黑,萬籟俱寂。
被奪走一直以來倚仗的神威、不知道自己處于何方,也無法用最重要的眼楮觀察狀況。
宇智波帶土按著面具,嘲諷道︰還真是廢物啊。
他就是這樣一個廢物。
哈。
功虧一簣,被困此地,受制于人,自怨自艾。
他煩躁地把那捧花扔出窗子,那女人說要人好好休息結果走的時候沒關窗,以宇智波帶土多年獨居的經驗來看,就算是夏天這樣也很容易著涼的……
呵呵,假模假樣。
關心人連裝都不會裝。
他翻身坐起,忽視掉腿不小心撞到桌角帶來的疼痛,抓到今天下午拿上來的零食盤子, 拉 拉地帶回床上。
咬開糖紙——
草莓的,軟糖,唔,一般。
玉米的,還是軟糖,粘牙。
這一顆是硬的,可惡,沒什麼甜味還硌牙。
那家伙怎麼回事,今天下午就一直在吃這種糖嗎?還想摸人家小孩的臉,認真的嗎?
唔……橘子味,硬糖,不夠甜,但味道還可以。
帶土含著糖果,以平躺的姿態翹起腿,復又放下。
糖吃完了,翻來覆去一會兒。
——那個女人有病吧?哪個忍者能毫無戒心毫無防備地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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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對方離開前說的話,摸了摸手環。
帶土豎起耳朵,但沒動靜。
——說好的一蹭她就知道呢?
有敲牆的聲音傳來。
帶土應激起跳,反應過來後才像只壁虎似的貼到牆上,叫道︰“你搞什麼?”
“我才要問你大晚上不睡覺想干什麼!”千葉困得很,聲音暴躁,“我剛睡著就被你吵醒了,混蛋你不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今晚就別想睡了!”
“你去把窗戶關了!”
“關什麼關,天熱死了!”
“你關不關?”
“你自己去!”
“我不,你開的窗!”
兩條藤蔓從窗外攀進來,“啪嗒”一聲關了窗。
帶土看不見,只能听到聲音,他差點以為有鬼,聲調極高︰“你做了什麼!”
從窗外攀進來的兩根藤蔓沒走,“䥅䥅”兩下從頭到尾把他捆了個嚴實。
連結印都還沒來得及,帶土驚叫︰“什麼東西——滾——我要上廁所!上……”
一根藤蔓很熟練地頂開他的面具,鑽進他張開的嘴巴里。
那個最開始表現得很天真很溫柔很善良似乎還很同情他的女人始終沒有出現。
帶土︰唔……唔唔唔——!
千葉︰zzz——
第二天,她看著一地的糖紙、滿屋的狼藉剛想發火,就看到被綁在一邊心如死灰的面具男。
女孩囁嚅了下,小心翼翼道︰“你、你怎麼啦?”
“你!說!呢!”
帶土臉頰酸痛,怒火高漲。
千葉昨晚的記憶終于開始復甦,她站在原地頓了會兒,才想起來撤掉藤蔓撲到他面前,順手幫他戴好面具,眼楮在他一團糟的袍子上轉了一圈,方松了口氣道︰“沒事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你說你,大半夜不睡覺干什麼。”
“我的錯咯?”
“當然是你的錯!”千葉心虛,碎碎念愈發強硬,“有事說事,語氣那麼惡劣干什麼,看,昨晚上把我惹毛了難受的還是你……我昨天留這兒的花呢?”
“什麼花?”
“最後扔你臉上,能寧心靜氣的花。”
千葉自力更生感知花朵去向,片刻,轉身看向正舒展身體的宇智波帶土,面上表情已經變了,聲音還是輕柔的︰“你把花扔了,是不是?”
“是……是又怎麼樣?”
他心緒煩亂,起初語氣是軟的,但很快就強硬起來。
千葉露出微笑︰“不怎麼樣。”
好心沒好報。
她扭頭就走。
宇智波帶土叫她︰“你說今天要做手術——!”
女孩的聲音遠遠傳來︰“你還是瞎著吧!”
帶土幾個跨步追上千葉,凶戾之氣四溢,聲調陰沉︰“你說話不算話?”
是逼迫,亦或威脅。
千葉盯著他。
奈何面具遮下了所有。
帶土嗤笑︰“怎麼,裝不下去了?”
“宇智波斑,我不是你媽。”千葉打斷他,一字一頓,“我不會包容你所有的壞脾氣。我之所以對你好,僅僅只是因為你是個殘疾人,我尊重你,試圖體諒你,但這並不代表你可以就這樣踩在我的底線上胡作非為,為所欲為。
“你記好了,宇智波斑!”
她一把抓住他戴著皮革手套的手,荊棘制成的手環長出凜冽的小刺,刺破了他的皮膚。
蒼綠的手環被滴滴答答的血染成殷紅。
這一次,查克拉並沒有流失,她似乎只是刻意想要讓他感到疼痛,一邊強硬地抵著他的手心,一邊毫不留情地讓那些扎人的小刺長進他的血肉。
很疼。
但其實並沒有到忍耐極限,和四代火影的戰斗中被螺旋丸傷到的疼痛、甚至于在被真正的宇智波斑磨練體術時都比這疼得多。
淺薄的小姑娘,連懲罰都是溫柔的。
“宇智波斑,你竟然還在走神——!”
千葉甩開他的手。
帶土愣了愣。
可能是因為她罵人的時候一直在叫宇智波斑的名字,他……著實沒什麼感覺。
他沉默片刻道︰“我的手受傷了,最後麻煩的還是你。”
千葉大驚︰“你什麼時候學會推鍋的?”
帶土誠實︰“剛剛吧,跟你學的。”
神經。
千葉莫名其妙笑了一下。
吵架的氛圍就此消散。
她恨恨道︰“你這家伙是來搞笑的嗎?”
宇智波帶土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曾經他也是當過專門搞笑役的角色。
女孩拉過他的手,把袖子擼上去,把手套摘下來,一只手心托著他的手背,另一只手則點在他受傷的手腕處。
帶土瑟縮了下。
許久不曾與人進行肢體接觸的身體敏感得驚人,除了癢之外,陌生的溫度還叫人有點留戀。
他不知道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人類就是會因親密接觸而分泌多巴胺的奇怪生物,越缺失,越想要。
帶土煩躁極了,他不覺得自己會為了這點小恩小惠收買,空著的左手摸到手環就要往下按,卻被另一個人擋住。
少女嗓音柔軟,不帶怒意,只有因擔憂而生的責怪︰“你怎麼了?不疼嗎?”
他才後知後覺,哦,那些刺已經被操縱者收回去了,他連感受疼痛的自由都沒有了。
醫療忍術落在傷處,皮肉復生帶來一陣麻癢,他的手腕被溫柔又強硬地束縛,常年包裹在手套中的手暴露在空氣中。
宇智波帶土偏過頭,“哦”了一聲。
他們是敵人不是嗎?他看不懂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防備他,卻又關注他。
照顧他,卻又管束他。
明明……殺掉他才是最簡單的解決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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