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想起棒梗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
這孩子剛會走路的時候，總是跟在他後面叫“爺爺”，那時候多乖巧。
可惜後來賈東旭出事，孩子就一直跟著賈張氏。
那老太太什麼德行易中海心里清楚。
整天在家里說三道四，教孩子一些歪門邪道。
什麼“咱們家窮是因為別人佔了便宜”，
“拿點東西不算偷”，
這些話孩子能不學壞嗎？
易中海越想越覺得可惜。
棒梗本來是個聰明孩子，就是被賈張氏給教壞了。
現在院里的人都叫他“盜聖”，說起來就搖頭。
“這事我得和秀華商量商量。”
易中海看著秦淮茹，
“畢竟是大事，不能我一個人做主。”
秦淮茹听到這話，心里“咯 ”一下。
李秀華剛才那態度，明顯對自己有意見。
要是她反對，這事就黃了。
但秦淮茹臉上還是保持著笑容。
“易大叔，您說得對。不過我覺得這事對棒梗真的很重要。”
她停頓了一下，開始為棒梗辯護。
“其實棒梗這孩子心眼不壞，就是被我婆婆給慣壞了。老太太總是護著他，說什麼"咱們家的孩子不能吃虧"，"別人家有的咱們家也得有"。孩子年紀小，听多了這些話，難免會做錯事。”
易中海听著，眼楮漸漸亮了起來。
秦淮茹繼續說。
“我也想管他，可是我一個女人，在家里說話不算數。婆婆一護著，我就沒辦法了。要是棒梗能跟著您學學，肯定能改好。您當了這麼多年一大爺，威望高，棒梗也會听您的話。”
“你說得有道理。”
易中海點點頭，心里已經開始盤算。
確實，棒梗變成現在這樣，主要是賈張氏的問題。
那老太太一天到晚給孩子灌輸歪理邪說，能不把孩子教壞嗎？
如果棒梗認了自己當干爺爺，那就名正言順了。
自己有權利管教他，賈張氏也不能說什麼。
以自己的能力，把一個孩子教好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想到這里，易中海心情好了很多。
“這樣吧，我回去和秀華好好商量商量。這事關系到孩子的將來，不能草率。”
秦淮茹見易中海的態度松動了，心里暗自高興。
看來自己的策略對了，把責任都推到賈張氏身上，易中海果然吃這一套。
“那就麻煩易大叔了。”
秦淮茹客氣地說，
“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感謝您的考慮。棒梗要是知道您願意考慮這事，肯定會很高興的。”
“行了，你先回去吧。”
易中海擺擺手，
“有消息我會告訴你的。”
秦淮茹滿意地離開了。
雖然沒有立刻得到答復，但易中海的態度已經說明了問題。
只要他願意考慮，這事就有戲。
易中海推開家門，李秀華正在縫補衣服，頭都沒抬。
“回來了？”
聲音冷得像臘月的風。
易中海咳了咳，在桌邊坐下。
“嗯，剛才秦淮茹找我說了點事。”
李秀華手上的針停了停，
“她這回又想從你這佔什麼便宜？”
“別這麼說。”
易中海有些不悅，
“人家也是為了孩子。”
李秀華終于抬起頭，眼中帶著譏諷。
“為了孩子？那個小偷？”
易中海把秦淮茹的話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李秀華越听臉色越難看，等他說完，直接把針線往桌上一摔。
“易中海，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腦子糊涂了？”
“你怎麼說話呢？”
“我怎麼說話？”
李秀華站起身，
“那個棒梗什麼德行你不知道？三天兩頭偷東西，連自己院里的鄰居都不放過。上次偷了老劉家的雞，被抓個正著，賈張氏還護著說是孩子餓了。這樣的孩子你還想認做干孫子？”
易中海想反駁，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還有那個秦淮茹，一張嘴說得比唱的還好听。什麼都是她婆婆的錯，她一點責任都沒有。當媽的管不了兒子，這話你也信？”
李秀華氣得胸脯起伏，
“我告訴你，賈家就是一窩蛀蟲。這些年咱們家借給他們多少錢了？一分都沒還過。現在又想讓我們養他們的孩子，你是不是傻？”
易中海沉默了。
李秀華說的都對，可是想到棒梗小時候那張稚嫩的臉，他心里還是有些不忍。
“你不說話就是同意我說的了。”
李秀華語氣稍微緩和了些，
“老易，咱們沒有孩子，我比誰都想要個孩子。但不是什麼孩子都能要的。棒梗那孩子心都長歪了，你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教不好一個不想學好的人。”
易中海嘆了口氣。
“那這事就算了吧。”
“算了就對了。”
李秀華重新拿起針線，
“秦淮茹問起來，你就說我不同意。反正我是惡人，讓她罵去吧。”
另一邊，賈家。
秦淮茹剛進院子，賈張氏就迎了上來。
“怎麼樣？易中海答應了嗎？”
老太太兩眼放光。
“他說要和李秀華商量商量。”
秦淮茹有些疲憊地坐下。
“商量什麼商量？”
賈張氏炸了毛，
“這麼點小事還用得著商量？我看那個老東西就是不想要咱們棒梗做孫子。什麼一大爺，我呸！平時裝得道貌岸然的，關鍵時候就露出真面目了。”
秦淮茹按著太陽穴。
她知道婆婆一發起脾氣就沒完沒了。
果然，賈張氏越罵越起勁。
“還有那個李秀華，一天到晚板著個臉，好像誰欠了她似的。生不出孩子還挑三揀四的，我們棒梗給她當孫子那是她的福氣！”
罵了足足十分鐘，賈張氏才停下來喝水。
“媽，你覺得這事能成嗎？”
秦淮茹小心翼翼地問。
賈張氏眼珠一轉。
“那得看李秀華的態度。那老婆子最是小心眼，肯定會攔著。”
她頓了頓，
“要不你明天去找找她？”
秦淮茹心里苦笑。
李秀華剛才那副表情，哪里是找找就能解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