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硬著頭皮敲響了易中海家的門。
門剛一打開，李秀華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就像鍋底一樣難看。
她上下打量著秦淮茹，眼神里滿是嫌棄。
“你來干什麼？”
李秀華的聲音冷得能結冰。
秦淮茹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嬸子，我是來找易大叔的。”
“找我家老易？”
李秀華的聲音拔高了幾個調，
“你個寡婦整天找我家老頭子干什麼？不要臉！”
這話說得毫不客氣，秦淮茹的臉瞬間漲紅了。
她張了張嘴想解釋，卻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我真的只是想找易大叔幫個忙…”
秦淮茹的聲音越來越小。
“幫忙？”
李秀華冷笑一聲，
“你們賈家的忙可真多啊，三天兩頭就要幫忙。我看你就是想佔我家老易的便宜！”
正說著，屋里傳來易中海的聲音。
“秀華，誰來了？”
“沒什麼好人！”
李秀華回頭喊了一聲，然後轉過身來，壓低聲音對秦淮茹說，
“你趕緊走，別在這里丟人現眼了。”
易中海穿著棉衣從屋里走出來，看到秦淮茹愣了一下。
“淮茹，你怎麼來了？”
李秀華瞪了易中海一眼，徑直走進屋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門關得那叫一個響亮，就差把整個院子都震醒了。
秦淮茹尷尬地站在那里，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易中海咳嗽了一聲。
“淮茹，有什麼事嗎？”
秦淮茹趕緊湊近了些，小聲說。
“易大叔，我家這個月實在是過不下去了。棒梗他們正長身體，家里連個白面都沒了。您看…能不能幫幫忙？”
易中海皺起了眉頭，往後退了一步。
“淮茹，你找錯人了。我現在不是一大爺了，這種事你應該找劉海中。”
“劉海中？”
秦淮茹苦笑，
“我去找過了，他說院里的事太多，顧不過來。”
易中海假裝驚訝地瞪大眼楮。
“不會吧？劉海中這麼敬業，怎麼會不管院里的事？”
秦淮茹心里暗自翻白眼。
敬業？
要是劉海中敬業，母豬都能上樹了。
“劉海中雖然當了一大爺，但還是您更有威望啊。”
秦淮茹開始打感情牌，
“您當一大爺的時候，院里多和諧，大家都服您。”
易中海擺擺手。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的一大爺是劉海中，他說什麼算什麼。你要是有困難，就找他商量，相信他會公平處理的。”
秦淮茹心里暗罵。
公平？
劉海中要是公平，她就不會站在這里受罪了。
她咬咬牙，準備再爭取一下。
“易大叔，您也知道我家的情況…”
屋里突然傳來李秀華的聲音。
“老易，外面冷，趕緊進來，別著涼了！”
這聲音里帶著明顯的催促，意思很明確。
趕緊把那個女人打發走。
易中海干咳一聲。
“淮茹，你看，秀華催我了。你有什麼事，真的應該找劉海中。他是一大爺，處理這些事是他的職責。”
秦淮茹看著易中海準備進屋的樣子，心里那叫一個郁悶。
以前易中海當一大爺的時候，雖然也偏心，但至少還會裝裝樣子。
現在倒好，連裝都不裝了。
“記住，劉海中才是一大爺，他一定會一視同仁的。”
秦淮茹苦笑著點頭，心里卻想。
一視同仁？
劉海中看人全憑心情，哪里來的一視同仁？
秦淮茹見易中海要走，急忙拉住他的袖子。
“易大叔，您別急著進去啊。我家真的困難，您知道的，賈東旭走了，我一個女人帶三個孩子，哪里容易。”
易中海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
“淮茹，你別總是哭窮。你家賈東旭的撫恤金不少，加上你每月的工資，日子不會過不下去。”
“撫恤金？”
秦淮茹苦笑，
“那點錢哪里夠花？婆婆她身體不好，需要吃藥。棒梗他們三個正長身體，吃得多。哪樣不要錢？”
易中海皺著眉頭不說話。
他當然知道秦淮茹說的有道理，但李秀華在屋里，他也不好表態。
秦淮茹見他沉默，心里更著急了。
她咬咬牙，決定說出那件事。
“易大叔，其實我婆婆讓我來找您，還有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
易中海隨口問道。
“她說…”
秦淮茹躊躇了一下，
“她說想讓棒梗認您當干爺爺。”
易中海原本漫不經心的表情瞬間變了。
他猛地抬起頭，盯著秦淮茹。
“你說什麼？”
“我婆婆說，棒梗這孩子聰明，您又是院里的老人，德高望重。如果您願意當棒梗的干爺爺，對孩子以後也有好處。”
秦淮茹說著，心里卻想著賈張氏的真實想法。
老太太精明著呢，知道易中海沒兒子，想讓棒梗將來給他養老。
易中海站在那里，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想起一年前，自己曾經暗示過賈張氏這個想法，可老太太當時拒絕得很干脆。
說什麼棒梗是賈家的香火，不能認別人當爺爺。
現在怎麼突然改口了？
易中海心里開始盤算。
他今年都快六十了，李秀華又不能生育，將來確實需要有人養老。
院里的年輕人，棒梗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
雖然這孩子有些淘氣，但畢竟年紀還小，好好教導應該沒問題。
而且賈家的情況他也了解，秦淮茹一個寡婦，確實需要幫扶。
如果棒梗認了他當干爺爺，那就是名正言順的關系了。
屋里又傳來李秀華的聲音。
“老易，你還不進來？在外面跟誰聊天呢？”
易中海回過神來，看著秦淮茹期待的眼神。
“這事…不是小事。我需要好好考慮考慮。”
秦淮茹心里一喜，知道有戲了。
“易大叔，您慢慢考慮。不過棒梗那孩子真的挺懂事的，就是有時候調皮了點。”
“懂事？”
易中海想起棒梗偷雞的事，差點笑出聲來。
不過他沒有說出來，只是點點頭。
“行了，這事我會考慮的。你先回去吧。”
秦淮茹見目的達到了一半，也不敢再多說，趕緊點頭。
“那我就先回去了，易大叔您早點休息。”
等秦淮茹走遠了，易中海才推門進屋。李秀華正坐在炕上，臉色還是很難看。
“跟那個寡婦聊什麼呢？聊這麼久。”
易中海坐在椅子上，沒有立刻回答。
他心里還在想著剛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