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看著沈念初抱著孩子往外走，心里慌了神。
這大晚上的，她真要帶著兩個孩子回娘家，明天整個院子都得傳開，他這臉往哪兒擱？
“念初，你站住！”
許大茂三步並作兩步追了出去。
沈念初抱著小的，拉著大的，腳步沒停。
大孩子被拖得跌跌撞撞，小聲抽泣著。
“媽媽，我不想走。”
“跟媽媽回家。”
沈念初的聲音很堅決。
許大茂急得滿頭大汗，伸手去拉沈念初的胳膊。
“你這是干什麼？有話不能好好說？”
“松開！”
沈念初甩開他的手，聲音陡然提高，
“別踫我！”
這一嗓子把隔壁二大媽給驚動了。
二大媽披著衣服跑出來，看到院子里的鬧劇，眼楮頓時亮了。
“哎呀，這是怎麼了？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院子里鬧什麼呢？”
沈念初見有人來了，眼淚說來就來。
“二大媽，您給評評理，這個人打我！”
“什麼？許大茂打媳婦了？”
二大媽的聲音傳得老遠。
許大茂臉都綠了。
“沒有的事，別瞎說！”
“還說沒有？”
沈念初把臉一側，月光下，半邊臉的紅印子清清楚楚。
二大媽倒抽一口涼氣。
“哎呀，這手印子多明顯！許大茂，你怎麼能打媳婦呢？”
這下院子里開始有燈亮起來了。
二大爺劉海中穿著背心就跑了出來，看到這情形，板起臉訓斥道。
“許大茂，你這是干什麼？一個大男人動手打媳婦，成何體統？”
許大茂想解釋，可看到越來越多的鄰居探頭探腦，心里火燒火燎的。
“海中叔，您別听她胡說八道。”
“胡說？”
沈念初哭得更厲害了，
“我問他要點錢給孩子買東西，他就動手打人！”
院子里頓時炸開了鍋。
“升工資了還不給媳婦錢？”
“這許大茂太過分了！”
“打媳婦可不對啊！”
劉海中威嚴十足地走到許大茂面前。
“許大茂，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許大茂這會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眼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只能服軟。
“念初，你別哭了，有什麼事回家說。”
“不回！”
沈念初抹著眼淚，
“除非你把工資都交出來！”
許大茂咬咬牙，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錢。
“給你，都給你！”
沈念初接過錢數了數，破涕為笑。
“這還差不多。”
劉海中見事情解決了，擺擺手。“都散了散了，夫妻倆的事，關門說去。”
鄰居們意猶未盡地回了屋，許大茂灰頭土臉地跟著沈念初回家。
一進門，沈念初就把錢往桌上一放，開始清點。
許大茂站在一旁，臉色難看得要命。
“以後工資獎金，一分不許私藏。”
沈念初得意洋洋地說。
許大茂張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
今天這一鬧，他算是徹底敗下陣來了。
......
徐建國正在家里收拾東西，準備明天的工作安排。
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還沒等他開口，何雨柱就推門進來了。
“建國，好消息！”
何雨柱臉上掛著興奮的笑容，
“楊廠長找我談話了，說要提拔我當食堂主任！”
徐建國手里的文件停了停，抬頭看向何雨柱。
這個消息來得有些突然，但又在意料之中。
楊廠長這是要對食堂動手了。
“具體怎麼說的？”
徐建國放下手里的東西，示意何雨柱坐下。
何雨柱拉過椅子，興致勃勃地開始描述。
“楊廠長說我工作能力強，又有威望，讓我接管整個食堂的管理工作。還說會給我配個副手，專門負責采購。”
徐建國眯了眯眼楮。
配個副手負責采購？
這不是明擺著要架空現在的采購部門嗎？
楊廠長的手伸得夠長的。
“你怎麼想的？”
徐建國問道。
何雨柱搓了搓手，臉上的興奮勁兒開始有些收斂。
“說實話，我挺激動的。當主任啊，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位子。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我又覺得不太對勁。”
何雨柱皺起眉頭，
“平時楊廠長對我也就一般，怎麼突然就要提拔我了？而且李副廠長那邊，我也不好交代啊。”
徐建國點點頭，何雨柱雖然有時候沖動，但關鍵時刻還是有分寸的。
“你想想，楊廠長為什麼這時候找你？”
徐建國啟發道。
何雨柱想了想，臉色逐漸凝重起來。
“是不是想讓我當槍使？”
“不是當槍使，是當炮灰。”
徐建國直言不諱，
“食堂現在的問題不少，新主任上去就得面對各種麻煩。萬一出了事，楊廠長可以說是用人不當，你就成了替罪羊。”
何雨柱的臉色徹底變了。
他雖然想當官，但不想當個倒霉的官。
“那我該怎麼辦？拒絕？”
何雨柱有些猶豫，
“直接拒絕會不會得罪楊廠長？”
徐建國笑了笑。
“你想不想當這個主任？”
“想是想，但不想當炮灰。”
何雨柱老實回答。
“那就對了。”
徐建國靠在椅背上，
“其實你不靠楊廠長也能當上食堂主任。李副廠長那邊，你的關系不是挺好的嗎？”
何雨柱眼楮一亮。
“你是說…”
“等等看，不要急。”
徐建國擺擺手，
“楊廠長這麼著急提拔你，說明他有什麼計劃要實施。你先穩住他，別急著答應，也別急著拒絕。”
何雨柱若有所思地點頭。
“我明白了，先看看情況再說。”
“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徐建國站起身，走到窗邊，
“楊廠長想找大領導的事，估計也快有結果了。到時候局面可能會有變化。”
何雨柱也跟著站起來。
“建國，你說采購部那邊會不會也有動作？”
徐建國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會的，而且可能比食堂動作還大。采購部門油水足，楊廠長不會放過的。”
“那你怎麼辦？”
何雨柱有些擔心。
“走一步看一步。”
徐建國拍拍何雨柱的肩膀，
“不過有你這個食堂主任朋友，日子應該不會太難過。”
何雨柱哈哈一笑。
“那是當然，咱倆這關系，誰跟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