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廠長辦公室里，電話剛剛掛斷。
楊廠長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面上輕敲著。
老領導答應見面了，這是個好兆頭。
他想起那位領導平時最愛吃川菜，尤其是那道麻婆豆腐。
工廠食堂里的何師傅手藝不錯，平時招待客人都是他掌勺。
“小王。”
楊廠長按下內線電話。
“楊廠長您好。”
“你去食堂找一下何師傅，就說我有事找他。讓他帶上廚具，在廠門口等我。”
“好的，我馬上去。”
半小時後，廠門口。何雨柱提著一個工具箱，有些摸不著頭腦。秘書小王走過來。
“何師傅，楊廠長讓您上車。”
何雨柱看著那輛黑色轎車，心里打鼓。“這是要去哪兒啊？”
“去給領導做菜。”小王簡單解釋了一句。
車子開了半個多小時，停在一個院子前。
何雨柱跟著楊廠長走進去，才發現這是位大領導的家。
廚房里，何雨柱忙活了兩個多小時。
麻婆豆腐、回鍋肉、宮保雞丁，每一道菜都精心制作。
飯桌上，那位領導嘗了一口麻婆豆腐，眼楮立刻亮了。
“這個味道正宗！比外面飯店的還好。”
楊廠長心里暗喜，連忙說道。
“何師傅是我們廠里的寶貝，手藝確實不錯。”
“好，很好。”
領導又夾了一筷子回鍋肉。
“小何是吧？你這手藝真不簡單。”
何雨柱趕緊點頭。
“謝謝領導夸獎。”
吃完飯，領導心情大好，拍拍楊廠長的肩膀。
“老楊，你這次找對人了。小何這手藝，以後有機會可以常來。”
楊廠長趁機提起了工廠的事。
領導听後點點頭，表示會考慮。
回程時，領導特意安排了小轎車送何雨柱。
車上還放了不少東西——煙酒、糖果，還有一些罐頭。
傍晚時分，小轎車緩緩開進四合院的胡同。
三大媽正在門口洗菜，听到汽車聲音立刻抬頭。
黑色轎車停在院門口，何雨柱從車上下來，手里提著大包小包。
三大媽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雨柱？這是…這是誰家的車啊？”
何雨柱笑了笑。
“廠里領導安排的。”
司機幫忙把東西搬下車，何雨柱連聲道謝。
車子開走後，三大媽圍著何雨柱轉了好幾圈。
“我的天啊，這都是什麼好東西？”
她指著那些包裝精美的禮品。
“雨柱，你今天這是發財了？”
何雨柱擺擺手。
“三大媽，就是去給領導做了頓飯。”
“做頓飯就有這麼多東西？”
三大媽的聲音都變了調。
“那可是小轎車啊！”
院子里的人听到動靜，都從屋里出來了。
二大媽、一大媽，還有幾個孩子，全都圍了過來。
“雨柱這是怎麼了？”
二大媽好奇地問。
三大媽搶著說。
“剛才小轎車送他回來的，你們看看這些東西！”
後院傳來腳步聲，許大茂走了出來。
看到何雨柱被眾人圍著，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切，不就是個做飯的。”
許大茂撇撇嘴。
“裝什麼大尾巴狼。”
沈念初也跟了出來，看到那些禮品，眼里閃過一絲嫉妒。
“就是，一個廚子而已，能有什麼出息。”
何雨柱听到他們的話，也不生氣，只是笑笑。
“確實沒什麼出息，就是手藝還湊合。”
許大茂更不服氣了。
“湊合？我看是運氣好吧。要不是趕上領導要吃飯，能輪到你？”
“那可不一定。”
三大媽接話道。
“人家雨柱手藝好，這是有目共睹的。許大茂，你會做菜嗎？”
許大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沈念初在旁邊陰陽怪氣地說。
“會不會做菜有什麼用？能當飯吃嗎？現在講究的是文化，是技術。”
“對對對。”
許大茂找到了盟友。
“就是會炒兩個菜，有什麼了不起的。”
何雨柱提著東西往屋里走，經過許大茂身邊時停了一下。
“大茂，你說得對。會做菜確實沒什麼了不起的。”
他頓了頓，笑著補充道。“但是不會做菜，那就真的什麼都不了不起了。”
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許大茂的臉漲得通紅，卻又找不到反駁的話。
何雨柱回到屋里，關上門。
院子里的議論聲還在繼續，但他已經不在意了。
今天的經歷讓他明白，有些機會確實是運氣，但能抓住機會，靠的還是真本事。
許大茂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他剛一進門，沈念初就湊了上來。
許大茂看著沈念初伸出的手，心情正好，從口袋里掏出十塊錢。
“拿著，買點你愛吃的。”
沈念初接過錢，翻來覆去看了看，臉色立刻變了。
“就十塊？”
“怎麼了？十塊還少啊？”
許大茂有些不解。
沈念初把錢往桌上一拍。
“我要管錢，以後工資獎金都給我。”
許大茂愣了一下，隨即搖頭。
“那不行，我在外面還有應酬，得留點備用的。”
“應酬？跟誰應酬？”
沈念初眼神不善。
“這你就別管了，反正錢不能都給你。”
沈念初見他態度堅決，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她二話不說，直接撲了過去。
“你個死鬼，敢糊弄我！”
說著就開始掐許大茂的胳膊。
許大茂沒想到她來真的，慌忙往後躲。
“別鬧，別鬧，有話好說。”
沈念初哪里肯听，十個指甲蓋都用上了，專挑軟肉下手。
許大茂疼得齜牙咧嘴，想要掙脫，可沈念初力氣出奇的大，抓得死緊。
“松手！疼死我了！”
“不給錢就不松手！”
沈念初一邊掐一邊鬧，把許大茂的襯衫都給扯破了。
許大茂憋了一肚子火，見她越鬧越凶，終于忍不住了。
“夠了！”
他一把推開沈念初，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響亮的巴掌聲在屋里回蕩。
沈念初被打懵了，捂著臉愣在原地。
許大茂也意識到自己下手重了，有些後悔。
可看到沈念初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心里突然發毛。
這女人不哭不鬧，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他，那眼神像是要把人吃了一樣。
“念初，我…我不是故意的。”
許大茂訕訕地說。
沈念初依然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空氣仿佛凝固了，許大茂越看越不安。
“你別這樣看我，我知道錯了。”
他想上前哄哄，可沈念初突然後退一步。
“許大茂，你記住今天。”
她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讓人害怕。
說完，沈念初轉身進了里屋，開始收拾東西。
“你干什麼？”
許大茂跟了進去。
“回老家。”
沈念初頭也不抬，把衣服往包里塞。
“別鬧了，大晚上的能去哪兒？”
沈念初不理他，繼續收拾。
屋里的兩個孩子被動靜吵醒了，迷迷糊糊地坐起來。
“媽媽，怎麼了？”
“跟媽媽回姥姥家。”
沈念初抱起小的那個。
大一點的孩子看到爸爸媽媽的臉色，嚇得不敢說話。
許大茂急了。
“你這是何必呢？為了點錢，至于嗎？”
沈念初抱著孩子站起身，看了他一眼。
“不是為了錢。”
“那是為了什麼？”
“為了讓你知道。”
說完，沈念初抱著小的，拉著大的，頭也不回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