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吃痛踉蹌，劉鐵柱趁機一記肘擊砸在他太陽穴上。
軍官悶哼一聲倒地，劉鐵柱奪過軍刀，毫不猶豫地捅進他心口。
另一邊，老趙頭也解決了兩個日本兵，正扶著牆喘粗氣。
“沒事吧？”劉鐵柱快步走過去。
老陳頭擺擺手︰“擦破點皮，外頭槍聲停了，咱們的人怕是頂不住了。”
劉鐵柱撿起軍官的手電筒，往地宮入口照去，甬道里橫七豎八躺著七八具尸體，有日本兵的，也有穿便裝的。
“是抗聯的人。”老陳頭突然指著其中一具尸體。
劉鐵柱蹲下身，從那具尸體懷里摸出個染血的小本子，上面印著“東北抗日聯軍第三支隊”。
“難怪能摸到這兒來。”劉鐵柱合上本子，肅然起敬。
突然，甬道深處傳來腳步聲。
劉鐵柱立刻關掉手電，拉著老趙頭躲到石柱後。
黑暗中，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老陳，是你們嗎？”
老陳頭一愣，隨即激動地探出頭︰“老周？”
來人是個精瘦的中年漢子，滿臉硝煙，胳膊上纏著滲血的繃帶。
他身後還跟著五六個抗聯戰士，個個掛彩，但眼神銳利。
“你們怎麼在這兒？”老陳頭迎上去。
老周咳嗽兩聲︰“我們接到情報，說日本人在北陵搞鬼，就帶人過來端掉它，沒想到踫上你們。”
劉鐵柱皺眉︰“情報？誰給的？”
老周從懷里掏出張紙條，上面寫著︰“北陵地宮，日軍聲波武器，速毀。”落款是個“鐵”字。
劉鐵柱瞳孔一縮︰“鐵手張？”
老周點頭︰“昨天有個小孩送到我們據點的，說是鐵手張讓送的。”
劉鐵柱心跳加速，上一世鐵手張是他的生死兄弟，他以為鐵手張死了。
老趙頭也有些吃驚。
老周搖頭︰“不清楚，送信的小孩說是個獨臂人給的紙條。”
劉鐵柱聞言，握緊拳頭。
如果鐵手張真的還活著，而且知道日本人的陰謀，那他一定掌握了更多情報。
“先離開這兒。”劉鐵柱當機立斷，“日本人的援兵馬上就到。”
眾人迅速撤離地宮。
從排水暗道爬出來時，天已蒙蒙亮。
陵園里靜悄悄的，遠處沈陽城上空籠罩的藍霧正在消散。
老周帶著抗聯的人先行離開，約定三天後在城外的土地廟踫頭。
劉鐵柱和老陳頭則繞道前往火車站，他們得確認胡大膀子是否成功破壞了長春的裝置。
火車站一片混亂，逃難的人群擠滿了站台。
劉鐵柱花了兩塊大洋，從一個票販子那兒打听到︰長春昨天出了大事，南湖公園發生爆炸，全城戒嚴，火車都停了。
“胡大膀子得手了。”老陳頭興奮道。
劉鐵柱卻眉頭緊鎖︰“那他人呢？”
正說著，站台突然騷動起來。
一隊日本兵沖進來，挨個搜查旅客。
劉鐵柱壓低帽檐，拉著老陳頭躲到柱子後面。
日本兵中間押著個滿臉是血的大漢，正是胡大膀子。
他身上的棉襖被撕得破爛，左腿血肉模糊，但眼神依然凶狠，嘴里罵罵咧咧。
一個日本軍官上前扇了他一耳光，胡大膀子直接一口血痰吐在對方臉上。
“狗日的！”老陳頭咬牙就要沖出去。
劉鐵柱死死按住他︰“別急，他們這是要轉移，我們跟上去。”
日本兵押著胡大膀子上了輛軍用卡車，朝城東方向駛去。
劉鐵柱和老趙頭趕緊雇了輛馬車，遠遠跟在後面。
馬車夫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哆哆嗦嗦道︰“兩位爺，前面可就是關東軍司令部了，咱還跟嗎？”
劉鐵柱塞給他一塊大洋︰“繞到後門去。”
司令部後牆高聳，上面拉著鐵絲網，四個哨塔居高臨下。
劉鐵柱觀察了一會兒，發現每半小時會有巡邏隊經過。
“得想辦法混進去。”老陳頭眯著眼楮，“看那兒，每天下午有菜車進去。”
果然，三點左右，一輛裝蔬菜的卡車緩緩駛來。
劉鐵柱和老趙頭繞到路邊，趁卡車減速轉彎時，悄無聲息地爬上了車底。
卡車在司令部後院停下，幾個伙夫開始卸貨。
劉鐵柱瞅準機會，從車底滾到一堆麻袋後面。
老趙頭緊隨其後，兩人借著貨物的掩護，溜進了廚房。
廚房里熱氣騰騰，幾個中國幫工正在切菜。
劉鐵柱順手抄起件白圍裙套上，又遞給老趙頭一筐土豆。
“你們新來的？”一個幫工疑惑地問。
老趙頭咧嘴一笑︰“是啊，剛調來。”
那幫工也沒多問，指了個角落讓他們削土豆。
劉鐵柱一邊干活一邊觀察，發現每隔十分鐘就有個日本兵來取餐。
“待會兒我打暈他，你換上他的衣服。”劉鐵柱低聲道。
機會很快來了，一個瘦小的日本兵來取將校們的晚餐，劉鐵柱假裝幫忙抬餐盤，趁其不備一記手刀砍在他頸動脈上，日本兵軟綿綿倒下，老趙頭迅速把他拖到儲物間，扒下軍裝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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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胡大膀子，你在這兒接應。”劉鐵柱把駁殼槍塞給老陳頭。
老陳頭點點頭，壓低帽檐，端著餐盤大搖大擺地走向走廊。
司令部內部結構復雜，劉鐵柱貼著牆根前進，躲過兩撥巡邏兵。
地下一層傳來慘叫聲，他順著聲音摸過去，透過門縫看到胡大膀子被綁在刑架上，渾身是血，一個日本軍官正拿著烙鐵逼問。
“說，誰指使你的？”軍官獰笑著把烙鐵逼近胡大膀子的臉。
胡大膀子咧嘴一笑，露出帶血的牙齒︰“我指使你祖宗。”
軍官大怒，正要下手，門外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槍響。
槍聲在走廊里炸響的瞬間，劉鐵柱一腳踹開刑訊室的門。
日本軍官剛轉身，就被他一槍打中眉心，仰面栽倒。
胡大膀子抬起頭，滿臉血污中露出驚喜︰"老劉。"
劉鐵柱三步並作兩步沖上前，用軍刀割斷繩索。
胡大膀子剛站起來就一個踉蹌，他的左腿血肉模糊，骨頭都露出來了。
"能走嗎？"劉鐵柱架起他胳膊。
"死不了！"胡大膀子咬牙道。
走廊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日語喊叫聲。
劉鐵柱從軍官尸體上摸出鑰匙，打開刑訊室的鐵櫃，里面整齊碼放著幾把南部手槍和彈匣。
"接著！"他扔給胡大膀子一把槍。
三人剛沖出刑訊室，迎面撞上五個日本兵。
老趙頭搶先開火，撂倒兩個。
劉鐵柱一個滑跪，子彈貼著地面射出，打穿一個日本兵的膝蓋。
剩下兩個剛舉槍，就被胡大膀子一槍一個爆頭。
"痛快。"胡大膀子咧嘴大笑，牽動臉上傷口又疼得齜牙咧嘴。
警報聲響徹整個司令部。
劉鐵柱帶頭沖向樓梯，突然剎住腳步，樓下已經堵滿了日本兵。
"上樓。"他調轉方向。
三人沖上三樓，踹開一間辦公室的窗戶。
窗外是司令部的內院，幾個日本軍官正在指揮士兵布防。
"跳下去。"劉鐵柱率先翻出窗戶，落在二樓突出的雨棚上。
老陳頭緊隨其後，胡大膀子因為腿傷動作慢了半拍，差點摔下去，被劉鐵柱一把拽住。
雨棚承受不住三人的重量，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劉鐵柱看準院內一輛軍用卡車，低喝一聲︰"跳！"
三人同時躍下，重重砸在卡車帆布頂上。
車里的日本兵還沒反應過來，劉鐵柱已經掀開帆布，一梭子子彈掃進去。
"開車！"老趙頭跳進駕駛室，擰斷電線點火，卡車咆哮著沖向大門。
哨塔上的機槍響了，子彈追著卡車打出一排彈孔。
胡大膀子趴在車尾，單手換彈匣，一槍打爆了哨兵的腦袋。
卡車沖出司令部，在街道上橫沖直撞。
後面兩輛三輪摩托緊追不舍，車斗里的日本兵架著輕機槍瘋狂掃射。
"拐進巷子！"劉鐵柱拍打駕駛室頂棚。
老趙頭猛打方向盤，卡車沖進一條窄巷。
摩托也跟著擠進來，卻因為速度太快，第一輛直接撞上晾衣繩，車手被勒住脖子甩飛出去。
第二輛摩托緊急剎車，劉鐵柱趁機跳下車，一槍打爆油箱，轟隆一聲，摩托化作火球。
三人棄車步行，專挑小巷穿行。
胡大膀子腿傷嚴重，走幾步就冷汗直流。
劉鐵柱架著他，老趙頭在前面探路。
"長春那邊怎麼樣？"劉鐵柱問。
"炸了！"胡大膀子咬牙道，"那幫孫子把塔建在湖心島上，老子游過去安的炸藥。"
老陳頭突然舉手示意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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