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頭的手冰涼,指縫里全是血。
劉鐵柱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壓低聲音︰“你怎麼在這兒?”
老陳頭喘著粗氣,指了指耳朵,又指了指地宮方向,做了個爆炸的手勢。
劉鐵柱立刻明白了,老趙頭的耳朵在流血,八成是被那詭異的聲波震傷了。
他拽著老陳頭退到松樹林深處,從懷里掏出水壺遞過去。
老趙頭灌了兩口,啞著嗓子道︰“杜月明那王八蛋,把地宮鑰匙給了日本人。”
“果然是他!”劉鐵柱冷笑,“地宮里現在多少人?”
“十幾個日本兵,還有兩個穿白大褂的。”老陳頭擦了擦耳朵的血,“他們架了個鐵塔似的東西,正對著沈陽城。”
劉鐵柱眯起眼楮,遠處的地宮入口亮著燈,兩個日本兵持槍站崗,陰影里還有人影晃動。
“你在這兒等著。”劉鐵柱拔出駁殼槍,“我去把那玩意兒端了。”
老陳頭一把拽住他︰“別莽,地宮里頭全是機關,杜月明那狗日的把圖紙都給了日本人。”
劉鐵柱皺眉,北陵地宮是前清皇陵,里頭暗道岔路極多,貿然闖進去確實危險。
他略一思索,忽然想起那張照片,杜月明手里拿的,八成就是地宮圖紙。
“杜月明人呢?”
“在城里。”老陳頭啐了一口,“今晚要在商會大樓開慶功宴,狗漢奸。”
劉鐵柱冷笑︰“那正好,先收拾他,再拿圖紙。”
兩人繞到陵園西側,翻牆出去。
老陳頭熟門熟路,帶著劉鐵柱抄近路進城。
沈陽城里一片混亂,街上到處是哭喊的人群,有些人捂著耳朵瘋跑,還有些人倒在地上抽搐。
商會大樓燈火通明,門口停著幾輛黑色轎車,四個持槍保鏢在台階上來回走動。
“你左我右。”劉鐵柱低聲道,“別開槍,動靜太大。”
老陳頭點點頭,從腰間摸出把短刀。
兩人借著夜色的掩護,悄無聲息地摸到樓側。
一個保鏢剛轉到牆角,就被劉鐵柱一記手刀砍暈。
老陳頭同時出手,放倒了另一個。
剩下的兩個保鏢還沒反應過來,劉鐵柱已經閃到他們身後,兩拳砸在後腦勺上。
四人全部放倒,劉鐵柱扒了其中一人的外套換上,大搖大擺地推門進了商會大樓。
一樓大廳里,幾個商會的人正在喝酒,見劉鐵柱進來,也沒多問。
他快步上樓,隱約听到三樓傳來笑聲。
剛到樓梯拐角,迎面撞上個穿長衫的瘦高個,正是杜月明。
杜月明一愣,顯然認出了劉鐵柱,臉色瞬間煞白︰“你……你怎麼……”
劉鐵柱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直接推進旁邊的空房間,反手鎖上門。
杜月明剛要喊,老陳頭已經一刀抵在他腰眼上︰“敢出聲,老子捅穿你的腰子。”
杜月明哆嗦著舉起手︰“劉、劉隊長,有話好說……”
“地宮圖紙。”劉鐵柱冷聲道,“交出來。”
杜月明眼珠亂轉︰“什麼圖紙?我不知道……”
老陳頭手上加力,刀尖刺破長衫,杜月明立刻改口︰“在、在我辦公室,保險櫃里。”
劉鐵柱押著他上樓。
杜月明的辦公室在三樓盡頭,門口還站著個保鏢。
劉鐵柱使了個眼色,老陳頭突然咳嗽著走過去,假裝醉酒撞了那保鏢一下。
保鏢剛想罵人,劉鐵柱已經從背後勒住他的脖子,幾秒就讓他斷了氣。
杜月明面如死灰,抖著手開了保險櫃,取出一卷泛黃的圖紙。
劉鐵柱展開一看,果然是北陵地宮的詳細構造,連機關位置都標得清清楚楚。
“你們把聲波塔架在哪兒了?”劉鐵柱逼問。
“地宮正殿。”杜月明咽了口唾沫,“但你們進不去的,那兒有重兵把守。”
劉鐵柱冷笑︰“這不勞你費心。”
老陳頭一記手刀砍暈杜月明,兩人迅速下樓。
剛出商會大樓,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引擎聲,三輛軍用卡車正朝這邊駛來。
“糟了,是日本兵。”老陳頭拽著劉鐵柱鑽進小巷。
卡車在商會大樓前急剎,跳下來二十多個日本兵,領頭的軍官大聲吆喝,士兵們立刻分散搜查。
劉鐵柱和老陳頭貼著牆根疾行,拐過幾條街後,終于甩開追兵。
兩人躲進一間廢棄的民宅,劉鐵柱攤開圖紙,借著月光研究。
“地宮正殿有兩條路。”他指著圖紙,“一條是主墓道,有機關,另一條是排水暗道,但出口離正殿有段距離。”
老陳頭湊過來看了看︰“走排水道,機關太多,咱們沒時間試錯。”
兩人連夜趕往北陵。
排水暗道的入口在陵園西北角的枯井里,井壁上有個半人高的洞口。
劉鐵柱率先鑽進去,老陳頭緊隨其後。
暗道里陰冷潮濕,地上積著淺淺的污水。
兩人貓著腰前進,走了約莫二十分鐘,前方出現微光。
劉鐵柱示意老陳頭放慢腳步,自己摸到出口處探頭觀察,外面是個石室,堆著些腐朽的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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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日本兵正靠在箱子上抽煙,槍隨意地擱在腳邊。
劉鐵柱回頭比了個手勢,老趙頭會意,從腰間摸出短刀。
兩人同時撲出!
劉鐵柱一槍托砸暈一個日本兵,老陳頭一刀捅進另一個的喉嚨。
解決掉哨兵,劉鐵柱扒下他們的外套換上,又撿起一把三八式步槍。
正殿方向傳來機械運轉的嗡嗡聲,還有日本人說話的聲音。
劉鐵柱貼著牆摸過去,從門縫里看到地宮正中央架著一座鐵塔似的裝置,五六個穿白大褂的人正在調試。
十多個日本兵持槍警戒,領頭的軍官背對著門口,正在看表。
“還有半小時。”軍官用日語說道,“長春的信號一到,立刻啟動。”
劉鐵柱心頭一緊,胡大膀子那邊出事了?
老趙頭拽了拽他,指了指鐵塔基座,那兒連著幾根粗電纜,一直延伸到地宮深處。
“炸了電纜?”老陳頭比口型。
劉鐵柱搖頭,指了指鐵塔頂部的一個玻璃罐子,里面裝著藍色液體,和幸子身上的中和劑一模一樣。
“得拿到那個。”劉鐵柱低聲道。
正琢磨怎麼動手,外面突然響起警報聲。
軍官猛地轉身,厲聲喝道︰“怎麼回事?”
一個日本兵慌慌張張跑進來︰“報告,有人闖進陵園。”
軍官大罵一聲,揮手帶人沖了出去,只留下四個士兵看守鐵塔。
劉鐵柱眯起眼楮,機會來了。
警報聲越來越急促,地宮里的四個日本兵端著槍,緊張地盯著入口。
劉鐵柱沖老趙頭使了個眼色,兩人悄悄退到石室陰影處。
“外頭動靜不小,八成是咱們的人。”老陳頭壓低聲音。
劉鐵柱搖頭︰“胡大膀子去的是長春,不可能這麼快到沈陽。”
正說著,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激烈的交火聲。
三八式步槍和駁殼槍的射擊聲,混雜在一起,緊接著是一聲巨響,有人扔了手榴彈。
地宮里的四個日本兵,立刻分出兩人沖向門口。
劉鐵柱抓住機會,一個箭步竄出,掄起槍托狠狠砸在一人後腦勺上,那日本兵悶哼一聲撲倒在地。
剩下那個剛轉身,老陳頭的短刀已經捅進他心窩。
“走!”劉鐵柱撿起地上的步槍,沖向鐵塔。
穿白大褂的日本人見狀大驚,其中一個伸手就要去按鐵塔上的按鈕。
劉鐵柱抬手一槍,子彈打穿那人手腕,鮮血噴濺在控制台上。
另外兩個技術員,嚇得抱頭蹲下。
劉鐵柱箭步上前,一把扯下鐵塔頂部的玻璃罐子,里面藍色液體晃蕩,在昏暗的地宮里泛著詭異的光。
“這玩意兒怎麼用?”老陳頭踹翻一個技術員,厲聲喝問。
技術員瑟瑟發抖,結結巴巴道︰“打碎它……液體揮發……能中和……”
劉鐵柱毫不猶豫,掄起罐子狠狠砸在鐵塔基座上。
玻璃碎裂的瞬間,藍色液體潑灑在電纜和機器上,立刻騰起一股刺鼻的白煙。
鐵塔發出尖銳的嗡鳴,隨即砰地爆出一團火花,整個地宮的燈光忽明忽暗。
“成功了!”老陳頭大喜。
突然,地宮入口處沖進來五六個日本兵,領頭的軍官滿臉是血,看到鐵塔被毀,頓時目眥欲裂︰“八嘎!”
劉鐵柱就地一滾,躲到一根石柱後面,抬手就是兩槍。
最前面的日本兵胸口綻開血花,仰面栽倒。
老陳頭也不含糊,撿起地上的三八式步槍,一槍打爆了牆上的電閘。
地宮瞬間陷入黑暗,只有鐵塔殘骸上跳動的火花提供微弱的光亮。
“分散開!”日本軍官怒吼。
子彈在黑暗中呼嘯,劉鐵柱屏住呼吸,听著腳步聲慢慢靠近。
一個黑影摸到石柱側面,刺刀閃著寒光,劉鐵柱猛地側身,左手抓住槍管往下一壓,右手成刀狠狠劈在對方喉結上。
日本兵捂著喉嚨,瞪著眼珠子不甘倒下。
劉鐵柱剛撿起他的槍,背後突然勁風襲來。
他本能地低頭,一把軍刀擦著頭皮劃過,削掉幾縷頭發。
是那個軍官。
兩人在黑暗中近身搏殺,軍刀和刺刀踫撞出點點火星。
軍官身手不弱,一刀劃破劉鐵柱肩膀,鮮血立刻浸透衣服。
劉鐵柱咬牙忍住疼痛,假腿猛地踹向對方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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