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妙成龍和盛施圓以及魏子涵三人學習了《妙法西域記》的第十三記,內容如下︰
我問上師︰我如何使身心與妙本道體合一?我也常听自在修行的人言,將身心全然托付于自然之道,便能成就大道。這種托付是不是完全舍棄的意思呢?
上師回答︰要說證得身心二空,這就如同夢中的人,雖有我相的執認,卻沒有身相的感受,是謂身空。忽然從夢中醒來的人,雖然有身相的感受,卻不會再執認夢中關于我的事物,是謂心空。同樣的道理,若有人于現實中,對于我的身體以及我記憶的擁有,俱不執取,是謂證得身心二空。就如同夢中舍身,醒來舍夢一樣自然,明白一切因菩提心的明了而妄說存在,夢與現實無二無別,然明了本身又空無形象。
我問上師︰我明白人睡著明了夢而妄說夢在,就如同醒來明了見聞覺知而妄說身體在一般,無二無別,此種見聞覺知又如何解釋?
上師回答︰地、水、火、風四大纏縛于菩提真精妙明,便假合成了身體,眼以火成,耳以風成,舌以地成,身以水成,又空氣通過鼻子周行全身,故鼻以空成。而此五大本質還是菩提真精妙明的名者,這就如同蠶蛹作繭自縛。六賊雖有纏縛分明,但菩提真精妙明的功能通過見聞覺知卻不會完全喪失。
我問上師︰那心的妄認又是如何實現的呢?
上師回答︰有了見聞覺知,妙空覺明的見體就妄成了所見,所聞,所覺,所知。這些所明歸來無處安放,就妄立心所,妄說心里有。所以,因見而生影,就是衍生出“心”的根本,名為認識的心。故而,身心本質皆為菩提性見之精明,故而說“空空大千見中圓”,若人能徹悟,便知一切非我所有,唯菩提性空妙明為然。就算離一切見聞覺知,亦並非不見,而是超越能見所見之明見。菩提覺見照性圓滿,如如不動,這就如同紙上畫畫,時時見紙本身,就是明見,如此照性亦不顛倒,即見菩提妙本。
我問上師︰那如何證得身心二空之境界呢?我一掐就疼,一遇逆境或者別人挑剔謾罵心里就覺得難受啊。
上師回答︰就疼而言,得先明菩提覺性,不生顛倒的妄見,再修忍術,疼也就沒那麼疼了。就心里難受而言,亦要先明白一切知見概念皆因菩提有覺明本質而能任意定義,依此定義就會限制心的本自虛明自由,感覺起來就是難受或者不舒服。要不難受,不定義一切就自然不難受了,一開始做不到不定義,總生知見,那就先接受別人的辱罵磨練心性,這就是辱術。結合前面,就是忍辱術,凡夫欲去身心,先修忍辱。
我問上師︰既然修忍辱,那麼理悟還要不要做呢?
上師回答︰理悟不通的人,要修忍辱于順應六根無為不執的究竟覺見,還是比較難的。菩提自性妙空,順勢則顯妙有,這個勢就是業力,性空妙有,本自具足。要問如何證得這個道理,“于身見,見身即覺明。于心見,見識即明知”,如此覺明明知,則能超越因果之念,不尋因逐本,煩惱憤怒等情緒就失去了依存的根本。進而即見覺明空性,即見我真,此時便證得“我空”,如此“我空”即得“身心”二空。
我問上師︰既然眾生本具同一“妙見性體”,為何我所見為我,他所見為他?
上師回答︰世間一切所謂“見者”,本無你我之別,“我”與“他”的分別,實為“我相”堅固所致,破除這一執著即可明了真相。
我問上師︰若兩人在不同地點觀察,所見自然不同,難道“見體”會同時顯現兩種不同的見?
上師回答︰世人所見,本質上皆是“見”自身明本,不過是以己見己而已,此種明本,相雖差殊,明何有別呢?別類是人們因心的明了而主觀定義的結果。何來兩種見體?此見體就如同明白自己在變幻顏色的寶珠,顯紅色就叫自己紅珠,顯黃色就叫自己黃珠,世間一切皆是如此道理的名者。眾生因識障而妄加分別,也是這個道理。好比平靜湖面映出天空與飛鳥,兩人觀湖,一人見天空,一人見飛鳥,實則所見皆為同一靜湖。
我問上師︰道理雖懂,但我難以不做分別,要放下對身體、孩子、房子等事物的執著,該如何修行?
上師回答︰道學有言,“道”當用當有,不能為貪,你隨順自然,就能放下,那是因為,把一切放不下的六親掛礙交于道,就沒有恐懼。至于死亡等妄見的恐懼,佛道妙心本無生滅,生死之相不過是眾生執著虛幻識境,形成種種我相。眾生本具佛心道妙,何來生死輪回呢?一切皆為一佛本妙之體,眾生妄加分別,才有了不同身形與世事。今生若能念念修佛,念佛,覺醒的願心便會堅固,當下即能安住佛地,也就是自己的平等心地,乘願就能妙入自己本心,即為佛子而住世間,亦能隨佛于三世流轉,不墮苦輪。若不聞佛法,執著業識妄念,便會在六道中輪回,淪為畜生、餓鬼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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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成龍輕輕合上泛黃的經卷,指尖還殘留著古樸的墨香︰"原來身心二空不是強行舍棄,倒像是松開攥緊流沙的手,讓它漏盡。這忍辱術就是觀察它漏盡的過程。這一過程,也是談何容易呀,前日被同窗言語冒犯,我整夜都輾轉難眠..."
盛施圓望著窗外搖曳的竹影,忽然輕笑出聲︰"你看那竹子,狂風來時彎腰伏低,風過又挺直腰桿。忍辱不是逆來順受,倒像竹子順應風勢——若心中明白如鏡,則嗔火自熄,何須強忍?"
魏子涵將茶盞擱在石桌上,泛起的漣漪映出三人身影︰"但上師說"于身見,見身即覺明",這"覺明"二字才是關鍵。就像茶水煮開時的熱氣,若能當下覺知升起的嗔念,不就如同看著熱氣消散在空氣中?"
妙成龍突然起身,在沙地上畫出同心圓︰"我懂了!所謂"空空大千見中圓",就像這層層漣漪,看似每個波紋都獨立存在,實則都源于同一滴水。我們執著的"我相",不過是水中幻影罷了。"
盛施圓撫掌大笑,驚飛了檐下的麻雀︰"若能把對孩子、房子的牽掛,都化作滋養菩提的養分,豈不比強行斬斷更妙?就像蓮花扎根淤泥,卻不染分毫。"
暮色漸濃,魏子涵將經卷收入布囊,眼中閃爍著微光︰"今晚的月亮,會記得三個年輕人曾在這里,試著把煩惱揉進月光里。或許真正的修行,不是成為不染塵埃的明鏡,而是讓塵埃也能照見光明。"
妙成龍拾起一片飄落的銀杏葉,對著夕陽翻轉葉片︰"你們說,上師講的"見聞覺知"就像五大合成身體一樣虛幻,可我此刻摸到這葉片的紋路、聞到草木的氣息,又這般真實。這是不是就像夢里的疼痛,醒來才知是虛妄?"
盛施圓蹲下身,用枯枝在地上畫出五官輪廓︰"眼以火成、耳以風成...原來我們感知世界的方式,本就是因緣和合的產物。這讓我想起前日迷路時,明明是同一條山路,不同時辰看起來竟像完全陌生的地方,可見"所見"全由心念塑造。"
魏子涵從行囊掏出半塊風干的餅,掰成三瓣分發︰"說到執著,這餅若藏著不肯吃,最後只會發霉。身外之物如此,連這副身體也是借來的皮囊。就像我們此刻共享的月光,從不曾真正屬于誰,卻能照亮每個人的路。"
妙成龍咬下餅屑,突然指著遠處山巒︰"你們看!雲霧在山間流動,時而聚成蒼狗,時而散作青煙。"我相"的堅固,不就像我們硬要給流動的雲霧命名?若能如觀雲般看待自我,煩惱自然隨風而散。"
盛施圓將樹枝拋向溪澗,看它隨波遠去︰"修忍辱不是故作麻木,倒像是給心戴上濾網——既能感受水流沖擊,又不被泥沙裹挾。記得去年被師父責罰時,起初滿心委屈,後來突然明白那也是修行的機緣,痛苦竟化作了回甘。"
魏子涵仰頭望著漫天星斗,聲音染上幾分感慨︰“原來"我空"不是消失,而是融入更遼闊的存在。就像這些星辰,看似各安其位,實則都在宇宙的巨網中彼此呼應。若能放下"我見",或許就能听見整個天地的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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