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2,顧清婉
王大正在想著,忽覺肩上一輕,燒餅挑子忽然間騰空而起,已經穩穩的落在了王澤的肩上。而且王澤正一臉笑容的看著自己。
“兄弟!你怎麼……?”
“剛才人太多,根本沒有注意到哥哥。後來跟人打听,才知道哥哥的下落。小弟此番回來,正是要投奔哥哥而來。還望哥哥莫要嫌棄。”
王大激動的老淚縱橫。
“兄弟啊?你這說的是哪里話來?從小到大,哥哥什麼時候嫌棄過你?快,隨我來。我們馬上回家,我帶你去見你的嫂嫂。”
王澤驚奇的說道。
“我與哥哥10年未見,哥哥竟然已經成家,這倒真是一件喜事。”
王大羞澀的笑了一下,如果仔細看去,王大的笑容里還多了一份得意。
“你哥哥我不知幾輩子修來的福氣,竟然娶了一個賢良淑德,勤勞能干的漂亮老婆。快隨我來,我帶你去見見。”
兄弟二人很快來到了一個小院。王澤剛把燒餅挑子放下,就听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屋子里傳來。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燒餅都賣完了嗎?听說縣里來了打虎英雄,你看到了嗎?”
門簾兒一挑,一個年輕的婦人從屋里走了出來。
這個婦人站在自家門前,身姿婀娜,恰似弱柳扶風。
她那一頭烏發如墨般濃密順滑,隨意挽起的發髻上插著一支質樸卻不失精巧的木簪,幾縷碎發垂落在白皙的頸邊,更添幾分嫵媚。
面龐如三月盛開的桃花,白里透紅,細膩的肌膚仿佛能吹彈可破。
彎彎的眉毛好似初春的柳葉,眉梢微微上揚,眉下那一雙杏眼,水波流轉,顧盼生情,藏著說不盡的風情與嫵媚,卻又時常閃過一絲不甘與落寞。
瓊鼻秀挺,鼻翼微微翕動,更襯出她的嬌俏。唇如櫻桃般小巧紅潤,不點而朱,嘴角總是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只是這笑意未達眼底。
她身著一件洗得有些發白卻干淨整潔的粗布衣衫,雖質地普通,卻難掩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一截縴細的手腕,皮膚白皙如雪。
下身搭配一條青色布裙,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走起路來,步步生蓮。
王大有些得意地說道。
“兄弟,我來給你介紹。這就是你嫂子,顧清婉。這位就是我的二弟,本名王二,後來師傅給賜名王澤。你說的打虎英雄,就是我這兄弟。”
顧清婉驚訝的用圓扇遮擋住口鼻。
“原來叔叔就是赫赫有名的打虎英雄,實在讓奴家意想不到。剛才怠慢了叔叔,還望叔叔見諒。叔叔快往屋里請。”
兄弟二人進了屋。顧清婉笑著端來了茶壺茶碗,然後說道。
“你們兄弟二人先聊聊天,我去廚房炒幾個菜,你們兄弟好好的喝上兩杯。”
說完,顧清婉手腳麻利的扎上圍裙,走進廚房去了。
兄弟二人坐下,王澤笑著說道。
“哥哥好有福氣,我看嫂子賢良又能干,不知哥哥怎麼能娶到嫂子?”
王大也是笑容滿面。
“兄弟,實不相瞞。事情發生在三年前。你嫂子這個人本是趙家莊財主府里的丫鬟,不知道什麼原因?得罪了當家主母。
那當家主母恰好在我這里買過燒餅,于是連夜托人捎信,把你嫂子嫁給了我,還送了我不少陪嫁。
你說哥哥我是不是撿了個大便宜?你嫂子嫁過來以後,每天早上陪我一起做燒餅。
我出去賣燒餅的時候,她就在家里打掃庭院,洗衣做飯。把家務操持得井井有條。
嘿嘿,哥哥我娶到這樣的婆娘,真是燒了八輩子高香。”
這是,顧清婉笑著把一盤蔥花炒雞蛋端上桌來。
“叔叔且嘗嘗我的手藝如何?大郎,你剛才又在說我什麼壞話?”
王大笑呵呵的說道。
“我哪敢說娘子的壞話,我剛才是在和我兄弟夸你的好。不信你問我二弟。”
王澤急忙說道。
“方才哥哥確實在夸獎嫂嫂。”
顧清婉抿嘴一笑。
“你們等著,我去再炒兩個菜。”
王澤對著哥哥由衷的說道。
“哥哥所言不虛,嫂嫂確實賢惠。”
“兄弟,你這次回來還有什麼打算?”
“剛才縣太爺對我說,想聘請我當一個捕頭,我正要與哥哥商量此事。”
王大想了想。
“兄弟可知道?清河縣捕頭一職可是空缺了好久。很多人對這個職位避之不及。”
“這是為什麼?還望哥哥告知。”
“唉,兄弟有所不知。這清河縣雖然還算富裕,但是這清河縣的三害確實讓這里的百姓苦不堪言。”
“敢問哥哥是哪三害?”
“這第一害就是清風山上的虎患,那老虎盤踞山林,傷人無數。如今被兄弟除去了,卻是一樁好事。
這第二害就是大名鼎鼎的采花大盜——小蜜蜂。
此人仗著靈活的身法,高超的武功,縱橫附近六,七個州縣。
這附近的州縣都出重金懸賞緝拿,可是毫無辦法。一到了晚上,家家戶戶關門上鎖。
有女孩的家里,更是天天人心惶惶。”
“附近的府縣既然抓不到那賊人,為何不上報朝廷?”
“唉,朝廷現在天天忙著和北方的建奴打仗,哪有時間理會下面一個小小的采花賊。”
“那第三害呢?”
王大剛要說出第三害是什麼,顧清婉已經端著酒菜笑盈盈的走到桌前。
“飯菜都做好了,請叔叔慢用。”
王澤站了起來,拱手施禮道。
“請嫂嫂一同入席。”
顧清婉還想拒絕,王大已然笑著說道。
“都是一家人,不必這般拘束。你就坐下來一起吃吧。”
顧清婉只好坐了下來。
暖黃燈光下,圓桌擺滿冒著熱氣的菜肴,麻婆豆腐油亮紅潤,清蒸魚撒著翠綠蔥花,香氣裹著歡聲笑語在屋內流淌。
王大夾起一塊魚肉放進顧清婉碗里,笑著說道。
“嘗嘗今天炖的魚,沒刺。”
顧清婉眉眼彎彎,順手給丈夫添了碗湯。一旁的王澤笑著說道。
“嫂嫂這手藝絕了,哥你可得看緊點,小心被大酒樓挖走!”
三個人笑作一團,窗外夜色漸濃,屋內暖意卻比爐火更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