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3,小蜜蜂
一大清早,在一個小巷里就圍了一大幫人。
街角老槐樹下,一個白發老漢癱坐在血泊里,懷中橫陳的少女面色青紫,襦裙凌亂,鬢邊銀簪不知去向,只余一縷斷發沾著夜露黏在慘白臉頰。
老漢枯瘦的手指死死攥著染血的帕子,喉間發出困獸般的嗚咽。
\"我的兒啊......你死的好慘吶!\"
王澤踏著滿地霜花疾步上前,玄色捕快服獵獵作響。
他蹲下身輕闔少女雙眼,瞥見脖頸處兩排細密牙印——正是\"小蜜蜂\"特有的作案標記。
身後捕快已點亮火把,橙紅光影掃過牆角的攀爬痕跡,牆根還散落著半枚新鮮的蜜漬。
\"去查附近更夫!\"
王澤猛地起身,腰間獬豸佩飾撞上刀柄發出清鳴。
\"這個畜生!\"
他解下披風蓋住少女遺體,望著老漢顫抖的脊背,指節捏得發白。
\"老人家,我定將惡賊碎尸萬段。\"
寒風卷起他話音,混著遠處更聲,在空蕩蕩的長街激蕩出錚錚回響。
夜暮如墨,懸于天際的彎月被薄雲半掩,只灑下幾縷幽光。
王澤身著玄色勁裝,縣衙特制的捕頭服上銀線繡著的獬豸圖騰在微弱光線下若隱若現,腰間佩刀隨著他的步伐輕晃,發出細微的踫撞聲。
兩名捕快緊跟其後,手持火把,橙紅的火焰將三人的影子拉長,在青石板路上搖曳。
街道寂靜無聲,唯有更夫梆子聲從遠處傳來。
行至巷子拐角處時,一陣若有若無的甜膩香氣突然飄來,那味道中混雜著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王澤心頭一緊,這味道與之前采花案受害者身上殘留的氣息如出一轍。
他猛地抬手示意捕快噤聲,目光如鷹隼般警惕地掃視四周。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突然從屋頂掠過,身形輕盈如燕,看身形正是江湖中臭名昭著的采花賊“小蜜蜂”。
王澤眼神瞬間銳利,低聲喝道。
“追!”
三人迅速展開身法,踩著瓦片追了上去,一場驚心動魄的追捕在這夜幕下悄然展開。
王澤足尖點地,如離弦之箭般在青瓦上疾馳,身後兩名捕快的腳步聲逐漸微弱。
夜風呼嘯而過,刮得他面龐生疼,卻絲毫不減追逐的勢頭。那道黑衣人身影就在前方,借著屋檐陰影不斷躲閃,衣袂翻飛間,隱約可見腰間懸掛的鎏金蜂形配飾——正是小蜜蜂的標志性物件。
“惡賊休走!”
王澤怒喝一聲,猛地甩出腰間繩索,鐵鉤帶著破空聲直取黑衣人的腳踝。黑衣人反應極快,旋身拔出軟劍,寒光一閃斬斷繩索,同時借力向後躍起。
兩人在屋頂短兵相接,刀劍相擊迸發的火星照亮夜空。
小蜜蜂的劍招陰柔詭譎,每一劍都朝著王澤的要害襲來,王澤卻沉著應對,捕刀舞出層層刀影,將對方攻勢一一化解。
纏斗間,王澤瞅準破綻,一腳踢中黑衣人的手腕,軟劍頓時脫手飛出。
黑衣人見狀,竟從懷中掏出一把迷香擲出,白霧瞬間彌漫開來......刺鼻的白霧騰起剎那,王澤屏息側滾,捕刀橫掃卷開毒煙。
黑衣人趁機翻身欲逃,卻被他甩出的鐵鏈纏住腳踝,踉蹌間重重摔在瓦片上。
不等對方掙扎,王澤已欺身上前,右拳裹挾著勁風直擊後頸,只听“悶哼”一聲,黑衣人癱軟在地。
他迅速撕下衣襟捆住對方手腳,反手扣住脈門,指尖觸到那人手腕上凸起的蜂形胎記——與卷宗描述分毫不差。
“終于逮到你了!”
王澤將拳頭舉起,就要給他一頓胖揍,那人卻突然大喊。
“別打我!你們抓錯了。”
王澤一愣,隨即勃然大怒。
“你這采花賊,死到臨頭還敢狡辯,先吃你爺爺一拳。”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真的不是采花賊。”
王澤的拳頭在這個人的鼻尖停下,月光下,這個人被嚇得渾身發抖。
月光穿透殘雲灑落,照亮了黑衣人蒼白如紙的面容。
他約莫二十三四歲年紀,眉骨高挺,鼻梁筆直,一雙丹鳳眼即使此刻半闔著,也掩不住其中藏著的三分英氣。
清瘦的臉龐線條冷硬,唇角帶著一道淡粉色的舊疤,卻為他增添了幾分不羈。
常年習武讓他身形挺拔矯健,雖然被擒在地,卻依舊保持著一種倔強的姿態,身上那套黑衣雖沾滿塵土,卻剪裁利落,隱約可見內里繡著的細碎雲紋,透著幾分雅致。
王澤上下打量他一番,已經認定了他就是采花大盜小蜜蜂。
“你這賊子,還敢說你不是小蜜蜂。”
那個人急切的分辯道。
“我不是小蜜蜂,不對,我是小蜜蜂。呸,呸!我不是采花賊小蜜蜂。我是專門尋花問柳的小蜜蜂。”
王澤都听糊涂了,抓著小蜜蜂的手不知不覺就增添了幾分力氣。
王澤的鐵拳可以活活的打死老虎,可想而知他的力氣多大。
那個人可受不了了,一個勁兒的呲牙咧嘴。“
好漢饒命!你快要把我捏死了。”
王澤松開了手,冷冷的說道。
“你要耍什麼花樣?等到天一亮,到了清河縣衙大堂,我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那個人急了,連忙說道。
“好漢饒命!容我據實說來。我本名夏風,因為輕功比較好,所以江湖上的朋友給我起了個綽號,叫做小蜜蜂。
實不相瞞,我確實有個貪花好色的小毛病,但是我從來不禍害良家婦女。
天下間淫娃蕩婦多的是,我又何必當什麼采花大盜?我听說最近有個人冒充我的名號,專門干一些采花盜柳,奸淫掠擄之事。甚至還鬧出多起人命官司。
這我可忍受不了。于是我來到此處,倒是要看一看,究竟是什麼人這麼大膽。竟敢冒充我的名號胡作非為。如果有機會,我必將這個賊人生擒活捉,洗刷我的冤屈。”
王澤看他言辭鑿鑿,語氣誠懇,心中倒也信了六七分。
“你說的可是當真?”
“當真,當真,絕對當真。前兩天我還找到過那個人,差一點兒就抓住他。”
“那他為什麼跑了?”
夏風眨巴眨巴眼楮,很委屈,很萌的說道。
“侖家不是沒有打過他嗎?”
王澤感到一陣的惡寒,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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