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他從不回頭看

溯命殘章 血燼書7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器皿 本章︰溯命殘章 血燼書7

    外面的雨也漸漸停下,簡漾覺得自己該離開了。

    “我走了,你自己考慮清楚。”

    楚琰起身送他,直到門口才戀戀不舍的看著那個背影消失在巷子拐角處。

    而他停在門口也未曾踏出去一步。

    楚琰看著屋檐上還殘留的雨水,第一次有了出去的想法,為了自己,也為了他,不能一直拘束在這里,他想站在那個人身邊。

    街上剛下過雨,空氣還散發著潮濕的氣息。

    簡漾突然想起那把傘好像放在往生閣忘了拿,罷了,一把傘而已。

    現在要趕緊回去,不然他們該擔心了。

    而也就在經過拱橋時,與橋的對面焦急出現的人四目對望,青岩的心髒猛地一顫,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揪住。

    他顧不上自己被淋濕的頭發,也顧不上濺起的泥點弄髒了自己的鞋子,腳步匆匆卻又帶著幾分慌亂地朝著那個身影奔去。

    此刻雨停了,可他身上濕透了,但他的目光始終緊緊鎖在簡漾身上。

    每靠近一步,他的心就揪得更緊一分。

    “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很著急。”青岩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簡漾能從對方聲音里听出一絲生氣,卻還在極力忍耐著。

    青岩此刻很狼狽,渾身濕透,鞋子上早已布滿了泥點子,簡漾脫下自己的外套,輕輕地披在對方身上。

    對方微微抬頭,眼中有一絲驚訝。

    簡漾伸出手,輕輕地將對方凌亂的發絲整理讓他看起來不再那麼狼狽,簡漾溫柔地牽起他的手在他手心寫到。

    \"讓你擔心了,抱歉\"

    而青岩覺得手心癢癢,心也癢癢的,可他一瞬就注意到那雙手冰涼,讓他心里一陣刺痛。

    青岩反手握住簡漾的手,他擔心了一天,找了他一天,很怕眼前這人出什麼事,他緊緊握著,仿佛想要把自己手里的溫暖傳遞過去。

    “我們回家好嗎。”

    剛才還有些生氣的青岩,此刻看起來已經安心不少,可簡漾不知道的是,沒找到簡漾之前他像發了瘋似的在到處找他。

    甚至顧不得大雨,全身濕透他也不在意。

    仿佛那顆停止跳動的心在看到他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刻又開始鮮活的跳動起來。

    青岩眼皮子一顫,不動聲色地移開眼,瘦削修長的手在袖中攥緊。

    所以……

    他不能沒有簡漾啊……

    青岩拉著簡漾回了家,老牛將藥材背了回去,今日下雨更沒有什麼客人,商量決定等天氣好了再來。

    就這樣連續幾日都在下雨。

    竹屋里雨水滴答在屋檐處,細密的雨絲如銀線般從天際垂下,敲打著青磚,濺起微小的水花。

    簡漾坐在窗邊,靜靜地喝著茶,茶香裊裊,彌漫在空氣中。

    窗外的世界被雨幕籠罩,一片朦朧,像是一幅淡墨的山水畫。

    房門被敲響,簡漾起身去開門。

    是水牛,今年六十多的水牛,身形挺拔,臉上雖有歲月的痕跡,但眼神卻格外明亮,看著像四十多。

    “公子,天氣漸涼,怎麼不多穿點。”水牛走到簡漾身旁,恭敬地說道。

    簡漾示意他坐下倒了杯茶給他,他們在一起生活這麼多年,簡漾也將自己名字告訴了他們,相識一場,就當是交了幾個朋友,可水牛從救他回來那天起就是對他如此恭敬,要說這幾個人中大概只有青岩好像將他當作朋友了,不會這麼生疏的叫他公子。

    沒有回應水牛的話,簡漾坐著只是向他投去一個眼神。

    水牛坐在旁邊,目光也掃過窗外,“小時候下雨,就盼著能去河里抓魚,如今這雨,卻讓人想起很多舊事。”

    簡漾撐著腦袋听他說著自己年輕時候的故事,大多都是快樂的經歷,可簡漾知道水牛的遭遇,他之所以能接受將他們幾個帶回來,不是聖人心泛濫,他會去了解別人的過去,看他是否有資格待在自己身邊。

    “年輕時候相中一個姑娘,可那時候家境貧困,無法給她想要的生活。”

    “算是有些遺憾的,但幸好她不喜歡我,不然跟著我也是受苦。”

    “和公子在這里生活了幾年,如今我也算是個老頭子了,以前貪心什麼都想要,現在或許是年齡大了,只想求個心安。”

    簡漾依舊撐著腦袋看他,不明白今日為什麼要給他說這些,簡漾又遞給他個眼神,有話直說,彎彎繞繞了一堆他根本听不懂。

    兩人一時沉默,只听見雨聲滴答。

    “福祿前幾日,在城中取藥材時遇到一個姑娘,兩人一見鐘情。”

    嗯?

    簡漾突然眉頭一皺,一見鐘情?誰?福祿?

    他根本聯想不到那個小胖子和別的女孩子一見鐘情的模樣。

    福祿平日里膽小,也不愛與人交流,是個非常非常非常慢熱的人,在他的世界里,只喜歡吃,還動不動就哭,一句重話都講不得。

    就是很擰巴又慢熱情緒也很多。

    這樣的一個人很難想象能與別人一見鐘情。

    這也很難不讓簡漾往壞的地方想。

    水牛見他皺眉,心里也擔心起來,怕簡漾不同意這門婚事。

    他鄭重地開口︰“公子放心,福祿親口說的就算娶了那女子,也絕不會忘了公子的恩情,日後必定還是對公子忠心耿耿,他會搬出去住,絕對不會讓公子憂心。”

    簡漾微微抬眼,眸光流轉,沉吟片刻。

    搞不懂為什麼他們總將忠心掛在嘴邊,當初救他們回來到現在一直畢恭畢敬,說是朋友平日大家和睦相處,這麼多年默契都有了,但他們總覺得欠自己什麼,把自己當恩人一般。

    而他並非是擔心福祿的忠心,只是這婚姻大事,關乎一生,如此匆忙決定,而且簡漾覺得這其中定然不簡單。

    簡漾拿出一旁早已經放置好的紙筆。

    \"是否太過著急了。\"

    水牛看了看紙上的字,撓了撓頭,憨厚地笑了笑︰“公子,福祿跟我說過,他見著那姑娘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那姑娘看著也是個本分人,兩人成了親,日子肯定錯不了。”

    簡漾站起身來,在屋內緩緩踱步,腦海中思索著此事的利弊。

    水牛見他猶豫又連忙說道︰“那姑娘模樣周正,性子也溫和”

    “我年少時留下一些遺憾,倒是希望福祿能把握住機會。”

    簡漾這才明白前面水牛彎彎繞繞了一大堆,在這等著他呢。

    突然房門推開,青岩拿著一個食盒進來了。

    看見水牛在他毫不意外。

    “你們聊。”

    青岩放下食盒坐在椅子上,不打算離開。

    簡漾也順勢坐下,又在紙上寫了些什麼。

    \"那便去娶吧,若是真心喜歡確實不能耽擱,聘禮由我來準備,結婚後就不用留在竹屋了,去過他自己的日子吧。\"

    水牛看完後臉色一變,“咚”的一聲跪下。

    “公子我沒有其他意思,福祿到底是年少,許多規矩不懂,而我水牛不一樣,經歷多了,活了大半輩子,早已經把你們當成家人,福祿雖想娶但從來沒想過離開公子。”

    簡漾眉頭微蹙,眼神里滿是不解,望著地上跪著的水牛。

    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早就想好了,他們遲早會成家,會離開這里過自己的人生。

    水牛低著頭,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如果被福祿知道你要趕他走,他定然會很難過。”

    青岩看不下去了,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將跪在地上的水牛扶了起來。

    “不是要趕他走的意思,既然娶了別人,就應該對人家姑娘負責,去過自己的人生。”

    簡漾默默點頭,青岩絕對是他的嘴替。

    簡漾也在紙上寫著。

    \"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你們遲早會成家,不用覺得有負擔,這麼多年也謝謝你們對我的照顧。\"

    \"既然做出選擇就該去過自己的人生。\"

    青岩看著簡漾的話,目光游離,心里突然涌起的難受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他與簡漾初相識時的場景在他腦海中交替浮現,那時他承諾這輩子都會陪在簡漾身邊。

    他不禁自問,簡漾呢?

    是否也會一直陪在他身邊?

    若是對方有一天也會遇到自己心儀的女子,會和她成家,那他怎麼辦,想到這些,他的心揪成一團。

    他深知自己不該如此在意,可那份莫名的難受卻如附骨之蛆。

    “多謝公子,公子一直是我們的救命恩人,理應以身為報,何況公子對我們這麼好,公子是我們人生的貴人。”

    簡漾覺得他們嚴重了,這麼多年要承蒙他們的照顧,他一個啞巴,自是有諸多不便,更何況他這個身體還隔三差五的出問題。

    \"將賬房里所有的銀票拿去下聘,再拿幾顆上好的丹藥,珠寶和布匹也拿一些。\"

    簡漾想了想實在是不知道拿的出什麼了,最近錢花的差不多了,他們這里除了上好的丹藥,也找不出什麼好東西。

    簡漾摸了摸自己的須彌戒,想看看里面有沒有什麼寶貝能送,福祿畢竟和自己生活這麼多年,算是他的人了,既然要娶,那就不能丟他的人,拿出點好東西算是感謝他這麼多年的照顧。

    選了半天,選了一把看起來普通的扇子,碧落琉璃扇,上古神木所制。

    決定好後,簡漾裝模作樣走到里屋,假裝拿出一把扇子,遞給了水牛。

    \"你且去吧,按我寫的來辦,這把扇子算是我送他的新婚禮物。\"

    水牛接過扇子眼里止不住的高興。

    “多謝公子,福祿要是知道了定然萬分欣喜。”

    簡漾卻沒多高興,只覺得這婚結的太倉促了。

    ——

    冬寒卷過長街,滿城梅花漸漸露了花苞。

    平陽城街上狹長的迎親隊伍蜿蜒前行,鑼鼓敲得震天響,嗩吶聲歡快激昂,鞭炮 里啪啦地炸開,那熱鬧勁兒仿佛要把整條街都掀翻。

    路人臉上也洋溢著喜悅,紛紛駐足圍觀,指指點點,不時發出陣陣驚嘆。

    “這是哪家公子提親,如此氣派。”

    “不知道啊,沒見過,送了這麼多彩禮應該家里也挺顯赫吧。”

    “不知是哪家姑娘有這福氣。”

    而福祿今日身著一身嶄新的如意雲紋,金線繡的雲紋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頭上的黑色方巾束起他利落的發髻,整個人顯得格外精神帥氣。

    然而,面對周圍這麼多雙眼楮的注視,他的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白皙的臉龐染上一抹羞澀的紅暈。

    他時不時扯扯衣角,又緊張地整理一下頭發,眼神飄忽,不敢和周圍人的目光對視,平日里在竹屋極少出門,這還是第一次有這麼多人看著他,難免緊張。

    水牛見他如此緊張便安慰道“別怕,等聘禮送出去,那你們也算是修成正果了。”

    福祿听了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想起寰娘的臉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他暗暗給自己打氣,挺直了腰板,周圍的喧囂似乎漸漸遠去。

    眾人看著隊伍的方向,看著隊伍停在了一家破爛木門口。

    “這是拐瘸子家?”

    “真的是拐瘸子家!”

    “難道要娶的是周寰娘!好福氣啊,這樣一看郎才女貌啊!”

    人群里,一位大娘猛地擠了進來,手里還捏著沒做完的針線活,那針在陽光下閃著清冷的光。

    她滿臉的不屑,提高了嗓門嚷道︰“好什麼福氣喲!你們難道不知道這周家瘸子和他婆娘是什麼德行?她這女兒能是什麼好貨色。”

    周圍的人听到這話,倒是沒覺得這大娘說的有什麼不對,這十里八鄉都知道這拐瘸子一家是什麼德行。

    大娘將手里的針線活往胳膊上一搭,雙手叉腰,繼續說道︰“她們家不知道搭上了什麼貴人,若不是將自家女兒賣出去了,誰敢娶她家女兒。”

    旁邊有人小聲嘀咕︰“不至于吧,她那個女兒我是見過的,漂亮又老實。”

    大娘白了那人一眼︰“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們一家都不是什麼好貨色,這十里八鄉誰不知道。”

    眾人听著大娘的話,原本對周家那所謂“福氣”的羨慕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嫌棄。

    大家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附和起來,“對啊,倒是可憐這位公子了,娶了個晦氣回家。”

    “唉,以後這苦日子是免不了了。”

    而院子里此刻福祿是又高興又緊張,心像揣了只小兔子般砰砰直跳。

    高興的是終于能娶寰娘回家,覓得良人相伴一生;緊張的是這迎親之事繁瑣,生怕出了什麼差錯。

    迎親隊伍也陸陸續續進了這小院子,打破了小院往日的寧靜。

    打頭的小廝抬著一大箱的珠寶,陽光灑在上面,反射出五彩光芒,晃得人眼楮都有些睜不開。

    後面跟著兩人抬著的兩箱上好布料,那布料質地柔軟、色澤鮮亮,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眾人將聘禮一一排開,整個院子瞬間被裝點得富麗堂皇,聘禮的排面十足。

    “寰娘,我來娶你了。”

    福祿高興的沖里面喊了一聲,不敢向前一步,恭恭敬敬等在門口。

    而前面的房間門被打開,一個瘸子緩緩走出,腳步略顯踉蹌,每一步都帶著沉重。

    他的臉色陰沉,眉頭緊緊皺著,眼神中滿是不悅與憤懣。

    他的目光落在院子里那幾箱聘禮上,那些紅紅火火的箱子,他狠狠瞪了福祿一眼,有些意外。

    福祿被這一瞪,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顫,眼神也有些躲閃。

    瘸子咬了咬牙,深吸一口草煙,煙霧在他臉旁繚繞,模糊了他此刻復雜的神情。

    他拖著瘸腿,一步一步地挪動到箱子旁,看了看里面的珠寶布匹。

    “就這麼點東西就想把我的閨女帶走?”

    “沒什麼誠意啊”

    福祿瞳孔微微一震,他望向箱子里的珠寶布匹,珠寶閃爍著誘人的光澤,布匹的紋路細膩精美,觸手柔軟順滑。

    這些可都是公子賜的,隨便拿出一件,都夠普通人家生活好些年,在這一方天地里,絕對稱得上是厚禮。

    可他竟還說沒誠意。

    而一旁的水牛也皺緊了眉頭,臉上滿是不解,當初第一次見周寰娘父母的時候對方可不是這個態度。

    “這些東西都已經夠買幾座宅子了。”福祿低聲嘟囔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滾出去,就憑這些還想娶我閨女,痴心妄想。”

    福祿喉嚨發干,吸了口氣,臉色蒼白,臉上也沒了剛才那般開心。

    “令尊可是覺得這些東西少了?”

    瘸子皺著眉頭,眼神里滿是嫌棄,掃了眼箱子里的東西,隨即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他嘴里還不住地嘟囔著︰“我周家就這一個女兒,更何況寰娘生得如此貌美,多少人提親我都沒應。就這點東西,也想娶我女兒,簡直是異想天開!”

    這時,一直站在一旁的水牛趕忙上前拉住瘸子的衣袖,賠著笑臉說︰“周老爺子,您先消消氣,她們既是真心相愛,何必在意這些迂腐之物,何況這些東西可不是什麼廉價之物。”

    瘸子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上下打量著小水牛,冷笑道︰“哼,別說什麼真心相愛,我就是把寰娘賣去青樓也不會只有你們這麼點東西吧。”

    福祿听到這話突然怒目圓睜,他指著對方的鼻子,大聲吼道︰“這話能是一個父親說出來的?簡直沒人性!”說罷,他揚起手臂,攥緊拳頭就要沖上去動手。

    水牛眼疾手快,跨到福祿身前用雙臂緊緊攔住他。

    水牛著急地喊道︰“福祿,冷靜點!沖動解決不了問題,你這一動手,事情只會更糟。”

    福祿奮力掙扎著,嘴里罵罵咧咧︰“他這麼說話太過分了!不可以這麼侮辱寰娘!”

    瘸子見對方要動手,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拍著大腿,聲淚俱下朝著外面大聲嚷著︰“這世道竟如此,我不願嫁閨女,這小公子還想打我,世道不公啊!。”

    果然很快門口傳來議論聲,不知道的還以為大白天強搶民女。

    不知何時房間門再次被緩緩推開,那面容脆弱卻貌美的女子腳步虛浮地走了出來,發絲凌亂地散在肩頭,眼神中滿是驚惶與無措。

    屋內方才的爭吵聲似乎還在空氣中震顫,她瑟縮了一下,雙手不自覺地揪緊了衣袖。

    寰娘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這一場鬧劇。

    她微微揚起下巴,聲音清冷地說道︰“父親,行了。”那聲音不大,卻如一道利箭,直直穿透了這混亂的氛圍。

    瘸子身形微微一滯,他有些惱怒地瞪了寰娘一眼。

    “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寰娘環視眾人,目光落到福祿身上。

    “我父親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周家雖然是窮人出生,但我周寰娘自命清高,愛財如命,這點東西若是想帶我走,還不配。”

    而這一場鬧劇無異于是在騙婚,男方一家人滿懷期待地來到女方家中,精心準備了豐厚的彩禮,希望能順利完成這場定親。

    然而,當雙方坐下來談論彩禮細節時,女方卻突然提出要將原本說好的五十萬彩禮漲到一百萬。

    而另一邊,簡漾在竹屋里氣定神閑的喝著茶,桌上只有簡漾才能看見的小籃板正播放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007主神大人,你說的果然沒錯,這周家一看就是給福祿做局了。

    “福祿什麼性子我還是很清楚的,心思單純,容易被騙。”

    從一開始水牛說出一見鐘情的故事,他就覺得假假的,但他也不會去阻攔,要讓他自己親身經歷這種事才行,人總要學會長大。

    007大人 那我們幫他嗎

    “看情況”

    他相信周寰娘能看清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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