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i雅典基地的醫療中心里,消毒水的味道濃烈刺鼻,仿佛能穿透人的鼻腔和喉嚨,讓人感到一陣不適。
威龍靜靜地站在落地窗前,他的身影被陽光投射在地面上,顯得有些落寞。
他的目光穿過窗戶,落在遠處的愛琴海上,那片藍色的海洋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起金色的波光,美不勝收。
然而,威龍的心情卻與這美麗的景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三天前,他們抵達這座基地時,一片混亂,gti正處于極其嚴重的信任危機中。
如今雖然表面上已經恢復了平靜,但基地內部卻彌漫著一種詭異的緊張氛圍。
走廊上,軍官們步履匆匆,似乎都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
加密通訊室的燈光永遠亮著,顯示著這里的工作從未停止過。
就連食堂里的電視新聞,也被調成了靜音模式,仿佛生怕那一點點聲音會打破這緊張的氣氛。
"威龍,你的放射指數還是超標。"
還在咳血的蜂醫走過來,將一份檢測報告遞給威龍。
報告上密密麻麻的紅標,讓這張紙看起來像是被鮮血染紅了一般,觸目驚心。
"看來,我們都至少需要兩周的靜養,不然根本無法執行戰場任務。"
蜂醫的聲音有些虛弱,他自己的肺部也還沒有完全康復,說話時還不時咳嗽幾聲。
威龍接過報告,看了一眼上面的數據,然後隨手將它放在了窗台上。
他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似乎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他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一樣,不由自主地飄向了基地的東側。
在那里,一道嶄新的帶電鐵絲網高高豎起,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將那片區域與其他地方分隔開來。
鐵絲網上閃爍著微弱的電流,仿佛在警告著任何人不要輕易靠近。
十幾個身著黑色作戰服的特戰干員如幽靈般在鐵絲網周圍巡邏著,他們的步伐穩健而輕盈,每一步都透露出一種專業和警覺。
他們的臂章上,渡鴉徽記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冷冷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呃……這個嘛……我也不太清楚神經毒氣會對內髒造成如此嚴重的傷害……咳咳……”
蜂醫有些尷尬地咳嗽了幾聲,似乎對自己的失誤感到有些窘迫。
“蜂醫,你小心一點……那是什麼?”
一旁的威龍突然緊張地喊道。
蜂醫順著威龍的目光看去,只見那道鐵絲網後面,有一片略顯空曠的區域,四周被嚴密的警戒所包圍。
“威龍,那是‘渡鴉’的隔離區。”
蜂醫解釋道,“所有從莫斯科和巴爾干前線撤回的情報處、內務處人員,都要在那里接受嚴格的審查。”
病房的門被突然推開,趙將軍那張憔悴的面龐出現在門口。
他比三天前更顯疲憊,眼下的青黑色已經蔓延到顴骨,整個人的氣色仿佛被幾夜未眠的壓力壓得幾乎看不見一絲生氣。
他的目光還是那麼冷峻,仿佛能穿透一切,他手中緊握著一台加密平板,屏幕上的紅色警報依舊跳動不止。
"坐。"
趙將軍的聲音低沉,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指了指病床邊的椅子,卻依然站著,仿佛根本不想停下腳步。
"貝爾格林在斯德哥爾摩又發表了新聲明。"
威龍心中一震,他默默坐下,心情突然變得更加緊張。
病房里靜默了幾秒,趙將軍將加密平板遞給威龍,指尖劃過屏幕,圖像隨之放大,定格在貝爾格林那張精致的面容上。
屏幕上的畫面顯示,貝爾格林處長正在瑞典議會大廈前接受記者采訪。
她穿著一套考究的香奈兒套裝,優雅的氣質中隱隱透出一股凌厲的冷漠。
左手無名指上的翡翠戒指隨著她的每一個手勢輕輕閃爍,璀璨的綠光在陽光下透出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
新聞發布會現場,記者們如潮水般涌入,幾乎將整個會場擠得水泄不通。
自世界大戰爆發以來,全球的緊張局勢不斷升溫,連這些永久中立國都開始不太平了。
而如今,一位來自其中一大陣營的情治部門負責人突然脫崗來到中立國,這一震撼人心的消息立刻成為了各國新聞的頭條。
無論是哈夫克陣營還是gti陣營的記者,還是那些身處中立國的媒體人,都紛紛前往斯德哥爾摩,爭先恐後地想要搶佔這場事件的第一手報道機會。
原本就異常搶手的機票,在這一波新聞潮中被炒得天價。
即便是黑市上的價格,也令常人無法想象——從幾百美元一路飆升至數倍的天文數字,據說還有的新聞大亨據消息人士稱,是《今日美國》的總編輯)特意包下了幾架商業包機,專門運送自家的記者們前往斯德哥爾摩。
甚至有記者為了確保能獲得及時的報道,不惜冒著極大的風險,穿越戰火紛飛的戰區,乘船偷渡,誓要第一時間抵達瑞典。
瑞典政府在面對如此巨大的媒體涌入時,已經是忙得焦頭爛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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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組織這樣一場帶有強烈政治色彩的新聞發布會,瑞典的相關部門幾乎投入了所有資源。然而,這還不是最棘手的部分。
隨著新聞發布會的臨近,越來越多的難民團體和示威群眾也趁著這一特殊時機開始涌上街頭,紛紛舉行示威游行,要求關注他們的命運和處境。
街頭充斥著不同的聲音,從熱烈支持新聞發布會的民眾,到強烈抗議政府態度的激進群體,整個斯德哥爾摩被這一波政治風暴席卷,氣氛異常緊張。
在這樣的背景下,瑞典國王也未能保持一貫的冷靜和高貴形象。
他在王室提前召開的非正式新聞發布會上,面對一群聚集在瑞典首都的各國記者,帶著幾分無奈和自嘲說道︰
“瑞典上次這麼熱鬧,還是在諾貝爾獎頒獎典禮時。”
他的話語里,雖然透露著一絲幽默,但不難听出其中的苦澀。
畢竟,由于世界大戰的影響,諾貝爾獎已經停發了整整兩年。
而現在,這座曾因和平與理性而聞名的國家,竟成了全球焦點所在,充斥著混亂與政治博弈的氣息。
這場新聞發布會,不僅僅是一次單純的新聞事件,它更像是一場復雜的政治表演,每一位出現在台前的角色,都似乎在悄然為自己下一步的棋局鋪路。
媒體的聚焦,民眾的情緒,甚至連瑞典王室的言辭,都在暗示著,這場局勢復雜的國際風波,遠未結束。
記者的提問將話題引向了gti內部的清洗事件。
貝爾格林的眼眶瞬間紅了,聲音低沉而充滿情感,她緩緩開口︰
“特別行動委員會的其他成員都……都被暗殺了。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她頓了頓,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特別行動委員會的外勤人員明明是gti的精銳部隊,怎麼可能會淪落到如今的地步,現在居然被他們隔離審查,這簡直就是一出鬧劇!”
“放屁!”
一想到那些“渡鴉”部隊的成員對著自己人下死手,蜂醫就忍不住罵了出來。
威龍注視著屏幕上的貝爾格林,她的情緒似乎在這一刻瞬間崩潰,但他心中卻並未因此感到一絲松懈。
屏幕上的貝爾格林不自覺地用右手摩挲著左手腕表,那動作異常細微,卻非常熟悉。
威龍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凝聚在她的動作上——那一瞬,他想到了之前與貝爾格林接觸時所見的那個她。
那時,她的手腕也做過同樣的動作。
威龍的心中,突然涌上一股疑惑——
這女人的表面情緒和她真實的內心,是否真的如此一致?
她說自己是唯一幸存者,可是,為什麼這份痛苦和憤怒,看起來如此精心設計,像是一場早就排練好的戲?
“將軍……您注意到了嗎?”
威龍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趙將軍依然沒有坐下,他眉頭微蹙,目光銳利︰
“注意到了。她的那一系列動作,幾乎是刻意為之。”
“再加上她的言辭,若真如她所言,為什麼沒有更多證據?”
“她為何能夠在這個時刻出現在公眾面前?”
“這其中,必定隱藏著更深的玄機。”
威龍默默點了點頭,內心的疑慮越發加深。
“我懷疑,她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那般無辜。”
“我們要小心,尤其是她在瑞典所做的一切,或許是她精心布置的一部分,下一步的棋局已經開始——但是我們至今不知道一個最關鍵的問題,該如何回答——威龍,你知道麼?”
“將軍,我知道,”威龍看著屏幕上記著手中的聚光燈不斷閃爍,“誰是我們,誰又是他們?”
"是的……所以,就在昨天,參謀長聯席會議已經下令。"
趙將軍關閉視頻,"情報處所有外勤特工,即刻前往瑞典實施抓捕。"
“那抓捕人員會不會……呢?”
“沒事的,你可以說你任何想說的東西——不用懷疑他們這些人的忠誠度,他們這些特工都經過了最高層次的信息審查,保證他們……和貝爾格林處長沒有關系……”
他苦笑一聲,"問題是,我們甚至不確定該抓哪個"貝爾格林"。"
窗外突然傳來引擎轟鳴聲。
一隊噴涂著內務處標志的運輸機正在降落,機腹下掛著標有生物危害標志的密封艙。
"巴林的中東戰區派來的調查團。"
趙將軍的聲音帶著諷刺,"來查證"海蛇之淚"的傳聞。"
他轉向威龍,"你的隊員怎麼樣?"
"深藍需要再做一次清創手術,牧羊人的肺部感染控制住了。"
威龍停頓了一下,"露娜的腿……可能永遠無法恢復到狙擊手的要求標準,希望外骨骼能夠幫她繼續作戰。"
將軍的手按在威龍肩上,力道大得驚人︰
"王宇昊同志,還有羅伊先生,听著,現在你們什麼都別問。"
"真正能夠代表gti意志的,只有參謀長聯席會議,而參謀長聯席會議已經宣布特別行動委員會非法,所有相關檔案正在銷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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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包括你們在赫瓦爾島的一切行動記錄。"
威龍猛地站起來,輸液架被帶倒發出巨響︰
"那二十五組的人就白死了?那些被"渡鴉"屠殺的內務處——"
"這是命令!"
趙將軍厲聲打斷,隨即又壓低聲音,"前線還在推進,地拉那的哈夫克守軍已經崩潰。這場仗……遠比我們想象的復雜。"
通訊器突然響起提示音。
趙將軍看了眼屏幕,表情瞬間柔和下來︰
"你愛人的電話。"
“將軍,我和她並不是……”
“我都知道,別遮遮掩掩……”
趙將軍走向門口,"記住,你們現在只是從前線輪換下來的普通傷員。
"赫瓦爾島、"海蛇之淚"……這些詞永遠不要再說出口。"
“威龍,我也走了,”蜂醫跟著將軍一起出去了,“其他人的情況也不好……”
房門悄然關上,威龍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放松下來,然後才按下了接通按鈕。
屏幕瞬間亮了起來,甦媛的臉龐出現在了視頻通話的畫面中。
她的背景是國防科大的宿舍,牆上掛著幾張戰術海報,書桌上堆滿了厚厚的教材和筆記本。
她穿著簡潔的夏季訓練服,額頭上還掛著幾顆晶瑩的汗珠,顯然是剛剛經歷過緊張的期末考核。
"龍哥!"
她的聲音明亮清脆,笑容像陽光一樣溫暖而燦爛,瞬間驅散了威龍病房里的所有陰霾。
"我《高等戰術編程》拿了a+!暑期軍演我被分到紅方指揮組了!"
她激動地報告著自己的好消息,眼中閃爍著自信和喜悅,仿佛全世界的光芒都在她的身上匯聚。
威龍不自覺地彎起了嘴角,那一瞬間,他的心情也跟著明朗了起來。
甦媛的笑容,總是能在他最需要的時候,給他帶來一絲溫暖。
視頻中的畫面不經意地掃過甦媛背後的書桌。
威龍注意到,那把他前段時間從長沙文和友帶回去送給她的戰術匕首模型,依舊安靜地躺在台燈旁,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那把匕首,是他們一起度過那個夏天的見證,如今卻仿佛成了另一個世界的遺物,沉默地訴說著他們曾經共同走過的歲月。
"我就知道你能行。"
威龍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輕松自然,仿佛那場戰斗的勝利,也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可在他的心里,甦媛的每一步成長,都是無比珍貴的。
"對了,紅方指揮組可是核心位置,機會可要好好把握。"
他繼續說道,語氣里帶著一絲鼓勵和提醒。
甦媛興奮地開始詳細講述起今年夏天在朱日和舉辦的多軍校聯合演習的預案,語速越來越快,滿腔熱情溢于言表。
她揮動著手臂,馬尾辮隨著動作跳躍,活力四射,仿佛整個人都融入了這場即將到來的演習之中。
她的眼楮亮晶晶的,像是世界上最耀眼的星辰,充滿了對未來的無限期待。
威龍靜靜地听著,偶爾回應幾句,心中卻充滿了復雜的情感。
這段時間,他們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經歷了各自的挑戰與成長,但不管身在何處,似乎彼此之間的那份默契和關心,從未改變。
他注視著她明亮的眼楮,那里面盛滿了一個軍校生單純的抱負,與血腥的背叛、生化武器的陰影毫無關聯。
"你呢?"
甦媛突然湊近屏幕,"你說去阿爾巴尼亞前線輪崗,沒受傷吧?"
威龍下意識地摸了摸肋骨處的繃帶︰"小傷,不礙事。"
他轉移話題,"對了,你暑假演習結束後,記得多拍幾張照片,之前我去朱日和的時候就發現,草原上的日落很美……"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可不能讓她泄露軍事機密。
醫療中心窗外,又一隊渡鴉部隊的特戰干員正押送著幾個戴黑頭套的人走向隔離區。
其中一名囚犯突然掙扎起來,頭套滑落的瞬間,威龍認出了那張臉——
是莫斯科情報處的情報分析主管,地拉那行動中還給他們提供過支援。
甦媛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她的目光越過屏幕仿佛在審視︰
"龍哥,你臉色很差。"
停頓片刻,她輕聲道︰
"如果有事……記得我在。"
通訊結束時,夕陽已經沉到了海平面以下。
病房陷入昏暗,只有生命監護儀的熒光映照著威龍的臉。
他拿起趙將軍留下的加密平板,輸入最高權限密碼——
屏幕上是總部剛下發的絕密通緝令,名單很長,貝爾格林的照片旁標注著︰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但威龍的目光卻停留在文件最下方的一行小字上︰
"注︰目標特征包括左手翡翠戒指斯德哥爾摩版本)或藍寶石婚戒莫斯科版本),不排除存在更多替身可能。"
窗外,最後一架中東戰區調查團的直升機騰空而起,朝著赫瓦爾島的方向飛去。
威龍突然想起那個被他們藏在zbd25戰車底盤暗格里的藍色結晶樣本——
現在那輛戰車正停放在基地最嚴密的車庫,由內務處外勤部隊24小時看守。
甦媛送的戰術匕首模型在屏幕上閃爍,映出他疲憊的倒影。
這場風暴遠未結束,而他與他的隊員們,或許正站在風暴眼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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