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北馬其頓的臨時機場被一層薄薄的晨霧所籠罩,宛如一層輕紗,給整個機場增添了一絲神秘的氛圍。
遠處,巴爾干山脈的輪廓在朝陽的映照下若隱若現,仿佛是一幅美麗的水墨畫。
威龍坐在直升機的舷窗邊,目光透過窗戶,凝視著窗外的景象。
他看到跑道兩側,停滿了從地拉那前線撤下的殘破戰車。
這些戰車看上去傷痕累累,有的車身布滿彈孔,有的輪胎已經癟掉。
遠遠望去,它們就像是一群受傷的鋼鐵巨獸,靜靜地躺在那里,散發著一股滄桑和悲涼的氣息。
“北馬其頓第25綜合保障基地,zuu7請求降落。”
飛行員的聲音在威龍的耳機里響起,“燃油剩余7,需要緊急補給。”
“收到,請按照指示標志降落,同時發射友方識別碼,確認敵我。”
塔台傳來回應。
隨著直升機緩緩降落在標有“gti第47機動維修連”的停機坪上,威龍感到一股獨特的氣味撲面而來。
這股氣味混合了柴油、金屬和烤肉的味道,讓人有些難以形容。
他解開安全帶,站起身來,透過舷窗看到一隊穿著油污連體服的維修兵正推著油罐車向這邊跑來。
"長官!"
領頭的維修中士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臉上沾著機油卻笑容燦爛,"歡迎來到"廢鐵天堂"!"
駭爪第一個跳下直升機,她的傷腿已經換上了臨時外骨骼支架,走起路來發出輕微的機械嗡鳴。
"加油需要多久?"
她問著,眼楮卻盯著遠處冒著熱煙的野戰廚房。
"四十分鐘,女士。"
中士眨眨眼,"夠您享用一頓正宗的塔夫切•格拉夫切tav?e grav?e)——我們炊事班長的拿手菜。"
威龍走向停機坪邊緣,那里整齊排列著等待維修的裝甲車輛。
他的目光突然被一輛熟悉的zbd25步兵戰車吸引——
那扭曲的炮塔、左側履帶缺失的位置,還有車體側面用白漆畫的狼頭標志……
"這不是我的老伙計嗎?"
他難以置信地撫摸著車體上那道貫穿傷,"上個月在地拉那外圍作戰的時候,它被rpg擊中後,我親手把它開進了雷區。"
維修連的特戰干員們聞聲圍了過來。
一個滿臉雀斑的年輕中尉咧嘴一笑︰
"長官,給您看個魔術。"
他轉身對維修坑里喊道︰
"啟動"鳳凰協議"!"
就在那一剎那間,令人驚嘆的場景展現在眼前——
六台全自動維修臂如同機械蜘蛛一般,從地下迅速升起,精準地將戰車緊緊包裹起來。
伴隨著激光焊接的火花如煙花般絢爛綻放,納米噴涂器在車體表面編織出一層嶄新的復合裝甲,仿佛給戰車披上了一層堅不可摧的鎧甲。
而其中最為神奇的,當屬那個 3d 金屬打印機。
它正以驚人的速度,像植物生長一樣,源源不斷地“生長”出嶄新的履帶板。
“威龍中校,您請看,這就是我們最新研發的戰場快速修復系統。”
雀斑中尉滿臉自豪地介紹道,“只需短短八小時,它就能讓任何一輛被摧毀的戰車重獲新生,重新馳騁在戰場上,再次將那些可惡的哈夫克們送上西天!”
與此同時,駭爪已經悠然自得地坐在野戰食堂的折疊椅上,面前擺放著一盤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豆子炖肉。
她迫不及待地舀起一勺,送入口中,瞬間,香料與煙燻肉的濃郁味道在味蕾上如煙花般炸裂開來。
“哇哦,這幾天我都沒能好好吃一頓飯呢,”她一邊含糊不清地說著,一邊享受著這美味的食物,“這可比那些軍糧好吃一萬倍啊!”
炊事班長——一個缺了半只耳朵的塞爾維亞老兵——得意地叉著腰︰
"這可是我苦心研發的獨特秘方,加了一點匈牙利紅椒粉和……"
他突然壓低聲音,"從哈夫克特種部隊那里繳獲的咖啡粉。"
醫療帳篷里彌漫著緊張的氣氛,與外面的世界形成鮮明對比。
蜂醫全神貫注地盯著生命監護儀上跳動的數字,每一次閃爍都牽動著他的心弦。
然而,令人擔憂的是,深藍的血氧飽和度時不時跌入危險區域,這意味著病人的狀況正逐漸惡化。
牧羊人的情況則更為糟糕,他的肺部感染已經開始對常規的抗生素產生耐藥性,這使得治療變得異常棘手。
蜂醫緊咬著牙關,給自己注射了第二支止痛劑。
他的身體因肋骨斷裂而劇痛難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刀割一般。
就在這時,原本躺在擔架上的露娜突然撐起了身子。
她的右腿被固定在碳縴維支架中,無法自由移動,但她的眼神卻充滿了警覺。
"听......"
她用虛弱的聲音指著帳篷外,"什麼聲音?"
眾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去,帳篷外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仿佛是某種巨大的機器正在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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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威龍標志性的口哨聲響起——
三短一長,這是他們約定好的信號。
帳篷的簾子被猛地掀開,一輛嶄新的 zbd25 戰車出現在眾人眼前。
它的炮塔上漆著醒目的紅十字,表明這是一輛臨時救護車。
威龍從車上跳下來,身上還散發著新鮮油漆的味道。他快步走進帳篷,說道︰"這輛車比直升機平穩得多,應該能更好地保護病人,也就是你們,而且……"
他拍了拍車體側面新安裝的醫療艙模塊,"這里還有全套生命維持系統。"
維修中尉從炮塔探出頭︰
"我們還加裝了電磁脈沖防護罩,保證路上不會被那些"渡鴉"干擾。"
當傷員們被小心轉移進戰車時,駭爪正和通訊兵調試古老的摩爾斯電報機——
這是唯一不受電子干擾的通訊方式。
"雅典基地回復了。"通訊兵突然喊道,"他們說……等等……"
他的臉色變得古怪,"貝爾格林中將一小時前在斯德哥爾摩召開了新的新聞發布會,聲稱gti內部發生叛亂,她已獲得瑞典政治庇護。"
威龍的手停在半空,戰術平板上正是那場發布會的直播畫面。
貝爾格林——或者說某個長得像她的女人——正聲淚俱下地控訴gti高層如何策劃暗殺她。
但當鏡頭掃過她的左手時,威龍瞳孔驟縮︰
那枚戒指不見了。
"那不是她。"
他輕聲說,"至少不是我們在gti里遇到的那個"貝爾格林"。"
引擎的轟鳴打斷了思緒。
zbd25的柴油機已經預熱完畢,維修連的特戰干員們列隊敬禮。
雀斑中尉遞給威龍一把車鑰匙——
那是用報廢的炮彈殼手工打磨的,上面刻著"鋼鐵不死"的塞爾維亞語。
"一路順風,長官。"
中尉眨眨眼,"記得給我們的"魔術表演"打五星好評。"
當車隊駛出臨時基地時,朝陽已經完全升起。
威龍從後視鏡看到,維修連的自動機械臂又開始包裹下一輛殘破戰車,火花在晨光中閃爍,像某種預示重生的儀式。
而在他們前方,道路延伸向希臘方向,那里有更多的謎團等待解開——
關于"渡鴉",關于"海蛇之淚",關于那個戴著戒指又摘掉戒指的貝爾格林。
但此刻,至少他們有一輛可靠的戰車,一車生死與共的戰友,以及維修連偷偷塞在醫療艙里的三罐塔夫切•格拉夫切。
這或許就是戰爭中難得的溫暖時刻——
當鋼鐵與血肉同樣堅韌,當豆子炖肉的味道蓋過了血腥,當前路雖險,但至少不是孤軍奮戰。
zbd25戰車的柴油引擎在北馬其頓的群山中轟鳴,履帶碾過碎石路的聲音像某種不祥的預兆。
威龍透過駕駛艙的防彈玻璃望向天空,那架本該載著他們前往雅典的gti直升機正在千米高空化作一團火球。
"該死!"
紅狼一拳砸在炮塔內壁上,震得車載醫療監護儀發出警報,"那群雜種連自己的飛機都炸?!"
駭爪的終端突然亮起紅光,全息投影顯示出直升機黑匣子的最後信號︰
"機艙內部引爆……是塑膠炸彈……安裝位置在左舷燃料管線附近。"
威龍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收緊,指節泛白。
他想起維修連那個笑容燦爛的中士,想起炊事班長秘制的塔夫切•格拉夫切,想起那些忙著修理戰車的年輕面孔——
他們中是否有人,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將死亡悄悄安裝在了直升機上?
然後……其實他們想下手,只不過,威龍運氣好?
"全員警戒。"
他的聲音像砂紙般粗糙,"接下來我們只能靠自己了。"
戰車沿著e75公路向南疾馳,巴爾干山脈的陰影如巨獸般匍匐在左側。
露娜躺在改裝後的醫療艙里,狙擊手銳利的眼楮盯著車頂的裝甲接縫︰
"有人……在跟蹤我們……"
烏魯魯立刻操縱炮塔旋轉,熱成像儀掃過後方公路。
三公里外,幾輛沒有開燈的黑色裝甲車輛如同幽靈般尾隨。
"很明顯,不是我們的裝備。"
烏魯魯的機械臂發出液壓嗡鳴,"車窗是防彈的,看不清乘員。"
夜幕降臨時,威龍將戰車開進一處廢棄采石場。
紅狼和無名悄無聲息地潛出車外,在必經之路上布設反坦克地雷。
駭爪則用戰車的電子戰系統干擾方圓五公里內的所有信號。
"至少需要三天才能到雅典。"
蜂醫借著應急燈檢查深藍的傷口,紗布下的引流管已經變成了淡紅色,"牧羊人的肺部感染在惡化……我們需要正規醫院。"
威龍展開紙質地圖——
在這個電子設備可能被監控的時代,最原始的方法反而最可靠。
他的手指沿著一條藍色細線移動︰
"走沃米奧山脊,雖然多繞一百公里,但能避開所有不可靠的檢查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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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跟蹤者的車隊觸發了地雷。
沖天火光中,威龍看到有個燃燒的人影從裝甲車里爬出,那人的作戰服在火焰中卷曲脫落,露出下面的黑色內襯——
和赫瓦爾島上那些"渡鴉"一模一樣的裝束。
"加速!"
威龍踹開駕駛艙隔板,"他們不止這三輛車!"
zbd25像受傷的野獸般咆哮著沖上山路。
後方,更多的車燈如同嗜血的眼楮在黑暗中亮起。
當第一發rpg擦著炮塔掠過時,烏魯魯操控的30毫米機炮終于發出怒吼,曳光彈在夜幕中織出致命的火網。
三天三夜的追逐如同噩夢。
他們在斯科普里郊外的玉米地里甩掉第一批追兵;
在奧林匹斯山麓的伐木小道上用煙霧彈制造假車禍;
最危險的一次是在拉米亞峽谷,兩架無人機差點鎖定了戰車,是露娜用固定著夾板的腿撐著狙擊槍,一槍打爆了無人機的燃料箱。
當雅典基地的警戒塔終于出現在地平線上時,zbd25已經傷痕累累。
左側履帶再次斷裂,炮塔的旋轉機構卡死,更糟的是醫療艙的氧氣儲備即將耗盡。
牧羊人開始咳血,深藍則陷入了譫妄狀態,不停地喊著某個已故戰友的名字。
基地大門緩緩開啟時,一隊全副武裝的gti特戰干員包圍了戰車。
威龍注意到他們的臂章不是常見的深藍色,而是情報處的鴉黑色。
"全體下車!"
領頭的軍官厲聲喝道,"接受隔離檢疫!"
蜂醫掙扎著擋在醫療艙前︰
"先救傷員!他們感染了放射性——"
"這是命令!"
軍官的步槍上了膛,"內務處第769號令,所有從赫瓦爾島撤離的人員,必須經過72小時隔離審查!"<上,他注意到基地圍牆上的狙擊手已經就位。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擴音器里傳來︰
"放下武器!這些人是清白的!"
趙將軍的身影出現在警戒塔上,他看起來老了十歲,眼下的青黑色像是多日未眠。
內務處軍官不甘心地退後幾步,揮手讓醫療隊上前。
當深藍和牧羊人被抬上救護車時,威龍終于允許自己松懈下來。
三天來的第一次,他聞到了愛琴海的風,而不是硝煙和血腥味。
但這份寧靜很快被打破——趙將軍遞來的平板電腦上,貝爾格林正在瑞典議會大廈前發表演說,她身後的橫幅寫著"揭露gti暴行"。
"那個戒指……"
威龍突然說。
趙將軍點點頭︰
"我們核對了所有影像資料。赫瓦爾島上那個"貝爾格林"戴的是藍寶石婚戒,而瑞典這個……"
他放大畫面,"戴的是翡翠戒指。"
駭爪一瘸一拐地走過來︰"所以有兩個貝爾格林?還是說……"
"或者都不是真的。"
趙將軍關閉屏幕,"情報處有七個處長,還有副處長,現在五個確認死亡,一個失蹤。唯一活著的"貝爾格林"在瑞典指控我們叛亂。"
他苦笑著看向威龍,"而你們,是唯一見過"海蛇之淚"還活著的人。"
夕陽將基地的圍牆染成血色。
遠處,那輛陪伴他們穿越巴爾干的zbd25正在被防化人員噴灑消毒劑,水流沖過裝甲上的彈痕,匯成粉紅色的小溪。
威龍突然明白,這場游戲遠未結束——赫瓦爾島的血,北馬其頓的追殺,瑞典的謊言,都只是某個巨大陰謀的冰山一角。
而他們,這群傷痕累累的戰士,或許正握著打開真相之門的唯一鑰匙。
那管藍色結晶此刻就藏在戰車底盤的一個暗格里,像沉睡的惡魔,又像救世的聖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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