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三章︰雙面終章4
京海市的秋雨淅淅瀝瀝，帝豪集團地下實驗室的防爆玻璃上蜿蜒著水痕，將窗外的霓虹折射成破碎的光斑。李淵的手指在全息投影鍵盤上快速敲擊，屏幕上不斷跳出的數據流中，夾雜著幾張李陽和李悅的生活照——兒子在學校科技展調試機器人的側影，女兒抱著素描本蹲在花園寫生的畫面，此刻都成了追蹤危險的線索。
“李總，面部識別系統在城南碼頭捕捉到疑似趙峰的身影。”老周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帶著電流雜音。李淵抬頭看向監控畫面，畫面里戴著兜帽的男人正將一個黑色箱子交給碼頭工人，動作間露出小臂的暗紫色紋身。
“準備行動。”李淵摘下婚戒放在桌面，金屬與玻璃踫撞的輕響驚醒了趴在實驗台上小憩的甦瑤。她揉著太陽穴起身，目光掃過丈夫重新系緊的作戰腰帶，那里別著的軍刀刀柄纏著紅繩——那是李悅用彩線親手編的護身符。
“我和你一起去。”甦瑤將頭發利落地扎成馬尾，從保險櫃取出特制的聲波手槍。作為曾經的情報分析專家，她比誰都清楚，這次面對的不僅是雙面鏡的殘余勢力，更是李淵最不願面對的背叛。
與此同時，李陽正在家中的閣樓里搗鼓新研發的追蹤器。電路板上的ed燈不停閃爍，映照著少年專注的側臉。“哥，這個能用嗎？”李悅抱著畫架探進頭，畫紙上是兩個火柴人披著披風在打怪獸，右下角用歪歪扭扭的字寫著“超級英雄哥哥”。
“快好了。”李陽將微型芯片嵌入玩具車，“只要爸爸把這個藏在敵人身上，我們就能實時追蹤他們的位置。”他突然注意到妹妹畫紙上怪獸的眼楮，竟是暗紫色的瞳孔形狀，“悅悅，你怎麼想到畫這個？”
小女孩歪著頭︰“昨晚又夢到了，有好多紫色眼楮的人在追我們。”她突然抓住哥哥的手，“但最後有個發光的盾牌擋住了他們，盾牌上還有爸爸的照片！”
李陽心頭一緊，他想起三天前在學校儲物櫃發現的恐嚇信，匿名信上用紅色蠟筆寫著“離你父親的秘密遠點”。此刻他將妹妹摟進懷里，輕聲說︰“別怕，不管發生什麼，哥哥都會保護你。”
城南碼頭，李淵和甦瑤借著集裝箱的掩護逐漸靠近目標。潮濕的海風裹挾著咸腥味，遠處貨輪的汽笛聲中，突然混入了尖銳的電子蜂鳴——這是雙面鏡特有的通訊頻率。李淵示意甦瑤隱蔽，自己則如獵豹般竄到貨箱後方。
“趙峰，出來吧。”李淵的聲音在空曠的碼頭回蕩。陰影中，趙峰慢條斯理地鼓掌走出，身後跟著二十余名武裝分子，他們的槍口都對準了李淵的太陽穴。
“老班長還是這麼敏銳。”趙峰轉動著手中的蝴蝶刀，刀刃反射出冷光，“可惜，你這次來錯了地方。”他打了個響指，貨箱突然打開，里面整齊排列著數十枚微型核彈頭，“知道這些是給誰準備的嗎？你寶貝兒子的學校，還有女兒的幼兒園。”
甦瑤的瞳孔驟縮，握槍的手青筋暴起。李淵卻出奇地冷靜，他注意到趙峰身後集裝箱縫隙里閃過的紅色光點——那是李陽改造過的玩具車攝像頭。
“你以為憑這些就能威脅我？”李淵冷笑，突然將手中的軍刀擲出。刀刃精準切斷了趙峰身後的通訊天線，與此同時，甦瑤扣動扳機，聲波子彈瞬間癱瘓了武裝分子的電子設備。
激烈的槍戰在碼頭爆發。李淵憑借著多年的戰斗經驗，在槍林彈雨中穿梭。當他逼近趙峰時，對方卻突然掏出一個遙控器︰“李淵，你以為贏定了？看看你的手機。”
李淵的私人手機適時震動，屏幕上彈出的監控畫面里，李陽和李悅正被一群黑衣人包圍在家中客廳。李悅的畫架翻倒在地，顏料在地毯上暈染出大片紫色。
“爸！別管我們！”李陽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少年正用自制的電擊器與敵人搏斗。李淵握槍的手微微顫抖，這是他從戰場到商場，第一次感到如此強烈的無力感。
“放下武器，跟我走。”趙峰的槍口抵上李淵的後腦勺，“否則，你將親眼看著你的孩子...”
“趙峰，你還記得當年在雪山上，是誰把最後一口壓縮餅干讓給你嗎？”李淵突然開口，聲音低沉，“是你說過，軍人的使命是守護和平，而不是制造恐懼。”
趙峰的手明顯顫抖了一下。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閣樓方向傳來劇烈的爆炸聲。李陽和李悅竟利用化學試劑制造了煙霧彈，在混亂中逃了出來。監控畫面里，李悅舉著畫架當盾牌，李陽背著自制的電磁干擾器，兩人朝著約定的安全屋狂奔。
“該死！”趙峰咒罵著調轉槍口，卻被李淵一記過肩摔制服。甦瑤趁機解決了剩余的敵人，快步上前查看核彈頭。
“這些都是半成品，需要特定的密鑰才能啟動。”她松了口氣，突然注意到趙峰口袋里露出的半截照片——那是當年特種兵小隊的合影，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年輕的笑容。
李淵蹲下身子，從趙峰口袋里抽出照片。照片背面，用鋼筆寫著一行小字︰“當黑暗吞噬光明時，我們該如何選擇？”
“為什麼？”李淵的聲音帶著壓抑的痛苦。
趙峰慘笑︰“因為我們守護的世界，從來都不是表面那麼簡單。雙面鏡的存在，是為了制衡更可怕的力量...”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溢出黑色血液，“去查...量子觀測者計劃...”話未說完，便沒了氣息。
與此同時，李陽和李悅終于跑到安全屋。渾身濕透的兄妹倆相擁而泣，李悅的畫架上不知何時又多了幅新畫︰四個人手拉手站在彩虹下，天空中漂浮著巨大的盾牌，盾牌上刻著“家”字。
當李淵和甦瑤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溫馨的畫面。李陽立刻撲進父親懷里︰“爸，我們把追蹤器裝在壞人身上了！”他舉起平板電腦，屏幕上十幾個紅點正在移動。
李淵緊緊抱住兒子，又將女兒攬入懷中。甦瑤看著丈夫泛紅的眼眶，輕輕握住他的手。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月光灑在四人身上，勾勒出溫暖的輪廓。
深夜，李淵在書房打開趙峰留下的加密u盤。隨著數據解密，一個名為“量子觀測者”的絕密檔案出現在屏幕上。檔案第一頁，是一張嬰兒的照片——那是剛出生的李陽。
“爸爸？”李悅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小女孩穿著粉色的兔子睡衣，手里抱著素描本，“我又夢到了，這次有好多星星組成盾牌，保護著我們。”
李淵將女兒抱到腿上，看著屏幕上不斷跳出的代碼，心中漸漸有了決斷。他知道，雙面鏡的陰影遠未消散，但只要家人在身邊，他就有勇氣直面任何黑暗。
而在城市的另一頭，暗瞳站在巨大的全息投影前，屏幕上實時播放著李淵一家的生活畫面。他轉動著手中的紫色寶石戒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游戲才剛剛開始，李淵，讓我們看看，你的盾牌能撐多久。”
月光下，帝豪集團大樓的玻璃幕牆折射出點點星光，宛如永不熄滅的希望。李淵抱著女兒走向臥室，甦瑤正在給李陽包扎傷口，少年興奮地講述著自己的“戰斗經歷”。這個夜晚，雖然危機四伏，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沒有跨不過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