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星隕破曉
越野車的輪胎在泥濘的山路上打滑，李淵猛打方向盤，車身擦著懸崖邊緣堪堪停下。後視鏡里，三輛黑色越野車的車燈如惡狼的眼楮緊追不舍，車頂架著的重機槍在月光下泛著冷光。甦瑤將電磁脈沖槍抵住車窗，藍色電光在槍身流轉︰“他們改裝了反干擾系統，我沒辦法黑進車載電腦。”
李悅突然抓住母親的衣角，小臉煞白︰“媽媽，哥哥在發光...”後座的李陽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楮，瞳孔里流轉著銀河般的光芒，吊墜碎片化作的金色光點正從四面八方涌入他的身體。李淵扯下頸間的護身符——那是甦瑤用他第一次送的求婚戒指熔鑄而成——按在兒子胸口，龍吟劍自動出鞘懸在車頂，劍身上的暗紋與光點共鳴，在車頂上投射出不斷變幻的星圖。
“往北三公里，有個廢棄礦洞！”甦瑤將定位坐標輸入導航，手指在戰術平板上飛速滑動，“我在暗網查到，那里曾是影閣早期的能量實驗場。”話音未落，一發火箭彈擦著車頂飛過，劇烈的爆炸掀翻了右側後視鏡。李淵猛踩油門，越野車如離弦之箭沖進雨幕，車輪碾過碎石迸濺的火星，與李陽周身流轉的光芒交織成驚心動魄的畫面。
礦洞入口布滿青苔，岩壁上還殘留著褪色的輻射警示標志。李淵抱著李陽沖進洞內，潮濕的空氣里彌漫著鐵銹與硫磺的味道。洞頂垂下的鐘乳石上凝結著淡藍色的晶體，在李陽的光芒照射下，晶體開始發出蜂鳴，地面浮現出與永夜迷城相似的青銅紋路。“這些晶體在共振！”甦瑤用掃描儀檢測，屏幕數據瘋狂跳動，“它們儲存著影閣二十年前的能量實驗數據，和李陽身上的混沌之力同源！”
李悅突然指著洞深處︰“那里有東西在動！”數十只機械蜘蛛從陰影中爬出，外殼上的腐蝕痕跡顯示它們至少沉睡了十年，但復眼閃爍的紅光依然充滿殺意。李淵揮出龍吟劍，劍氣所過之處，機械蜘蛛的關節迸出火星，卻在倒下的瞬間重組。甦瑤將電磁脈沖槍切換成廣域模式，藍色電弧籠罩整個洞穴，機械蜘蛛的行動明顯遲緩。
“它們的核心在背部的六芒星！”李陽突然開口，聲音帶著不屬于孩童的沉穩。他抬起手，金色光點匯聚成光刃，精準切開一只機械蜘蛛的外殼，露出內部跳動的能量核心——赫然是半塊混沌核心碎片。李淵瞳孔驟縮，記憶如潮水涌來︰七年前，他正是在這個礦洞目睹了影閣將混沌核心注入嬰兒體內的慘狀，那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即將成為這場罪惡的幫凶。
洞穴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岩壁裂開縫隙，露出隱藏的電梯。李淵將李陽托付給甦瑤，龍吟劍橫在胸前︰“我先下去探路，你們...”話未說完，李陽周身光芒暴漲，金色能量形成護盾將眾人包裹，電梯自動啟動下降。金屬摩擦的刺耳聲中，甦瑤握緊丈夫的手，七年前在手術台上為他縫合傷口時的緊張感再次襲來，而這次，他們要守護的不僅是彼此，還有兩個孩子。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腥甜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地下實驗室里，數百個培養艙懸浮在綠色液體中，里面浸泡的孩子都與李陽有著相似的面容。李悅突然放聲大哭，緊緊抱住甦瑤︰“這些哥哥...都不會動了...”甦瑤強忍淚水，用掃描儀檢測培養艙，聲音發顫︰“他們的生命體征在十年前就停止了，但混沌核心還在運轉...這是影閣的‘備胎計劃’，一旦主實驗體失敗，就啟用這些孩子。”
李淵的龍吟劍發出憤怒的嗡鳴，劍氣擊碎最近的培養艙。液體傾瀉而出，一個八歲模樣的男孩緩緩下沉，脖頸間的吊墜與李陽的碎片產生共鳴。李陽掙脫母親的懷抱，金色光點托起男孩的身體，所有培養艙的液體開始沸騰，混沌核心碎片從孩子們的胸口飛出，在空中組成完整的六芒星陣。
“原來我不是唯一的‘天選者’...”李陽喃喃道，記憶碎片如潮水涌入腦海。他看到自己在培養艙里的畫面，看到父親冒死將他偷出實驗室，看到母親在產房里痛苦的模樣。甦瑤沖過去將兒子抱在懷里，淚水滴落在他肩頭︰“不，你是我們唯一的孩子，是我們用命守護的寶貝。”
實驗室突然劇烈震動，銀色面具人踏著破碎的玻璃出現，手中權杖頂端的混沌之眼完全甦醒，散發著吞噬一切的黑暗光芒。“愚蠢的螻蟻，”電子合成音帶著癲狂的笑意，“你們以為破壞培養艙就能阻止永夜？看看頭頂！”眾人抬頭，天花板緩緩打開，露出昆侖墟深處巨大的青銅齒輪，七塊混沌核心碎片正在齒輪縫隙中閃爍。
李陽的吊墜突然脫離身體，飛向齒輪。李淵縱身躍起，龍吟劍斬向碎片，卻被一道黑色屏障彈開。銀色面具人舉起權杖，黑暗能量形成鎖鏈纏住李陽︰“作為最後一塊拼圖，你的使命就是獻祭！當星軌完全閉合，混沌之力將吞噬這個世界，而我，將成為新世界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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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瑤舉起電磁脈沖槍連續射擊，卻無法穿透面具人的防御。李悅突然掙脫母親的手，撿起地上的機械蜘蛛殘骸，用力砸向銀色面具人。“放開我哥哥！”六歲的小女孩聲嘶力竭，淚珠在臉上劃出晶瑩的軌跡。這聲哭喊仿佛觸動了某種禁制，李陽周身的金色光芒暴漲，與銀色面具人的黑暗能量激烈踫撞。
“陽陽！用混沌之力的共鳴！”李淵大喊，將自己的戰神之力注入龍吟劍。甦瑤也將畢生所學的醫療異能化作能量護盾，護住兩個孩子。李陽閉上眼楮，所有混沌核心碎片開始共振，青銅齒輪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洞穴頂部的鐘乳石晶體紛紛爆裂，釋放出塵封二十年的能量。
銀色面具人的身體開始扭曲，他發出痛苦的嘶吼︰“不可能！天選者不可能覺醒自主意識！”李陽睜開眼楮，瞳孔里的銀河化作實質，金色能量形成的光劍斬斷黑暗鎖鏈︰“因為我有爸爸媽媽，還有妹妹！他們教會我，感情比任何力量都強大！”
昆侖墟傳來山崩地裂的轟鳴，青銅齒輪在能量風暴中開始崩解。銀色面具人被黑暗能量反噬，逐漸消散在光芒中。最後一刻，他的面具脫落，露出一張與李淵有七分相似的臉。“你...你們早該想到，永夜計劃的主謀...就是你失散的孿生兄弟...”話音未落，整個人徹底灰飛煙滅。
隨著齒輪的崩塌，李陽身上的光芒漸漸消散。他虛弱地倒在父親懷里︰“爸爸，我看到了好多記憶...原來叔叔是因為被混沌之力侵蝕，才變成這樣...”李淵抱緊兒子，喉嚨發緊。二十年前，他與孿生兄弟同時被影閣選中，卻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黎明的曙光穿透昆侖墟的雲層，甦瑤將兩個孩子緊緊摟在懷里。李悅的小手摸著哥哥的臉︰“哥哥，你以後不會再發光了吧？我喜歡普通的你。”李陽笑著點頭，吊墜碎片重新凝聚成普通的銀色掛飾，落在他掌心。
返程的路上，越野車行駛在鋪滿朝陽的公路上。李悅在後座睡著了，小臉上還帶著未干的淚痕。甦瑤靠在李淵肩頭，輕聲說︰“我們回家吧。”李淵握住她的手，七年前那個血腥的夜晚仿佛就在昨日，而此刻，陽光正好，兒女在側，他終于可以兌現承諾——給他們一個安寧的家。
而在遠方的海平面上，最後一塊青銅齒輪沉入海底，卷起的浪花中，隱約可見新的光芒在孕育。或許，新的故事，正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悄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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