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圍那麼多人，哎，小張啊，您怎麼過來了？”
有人看到了街道辦小張，急忙詢問。
“你們來了正好，新一批要上山下鄉的名單下來了，我們是來通知的。”
小張轉頭看向了四合院眾人，接著說道︰“名單確實有點急，如果大家有異義，比如已經入職沒去報備的，抓緊時間到街道辦報備，僅限今天，過期不候。
所有要下鄉的知青，在大後天早上，老地方集合，就這樣。”
說完，他帶著其他街道辦的干事，一起出了院子。
眾人听著，眼前一亮。
一天的時間，不對，應該說，還有半天的時間，還有機會。
賈張氏二話不說，直接發動野豬沖撞，沖出了院子。
人群中，三大媽長松了一口氣。
還好過年的時候，閆埠貴出手果決，不然自己家小閨女也肯定在下鄉名單里。
王鐵蛋看著這通鬧劇，搖了搖頭。
這才哪到哪。
歷史上，1969年也是下鄉大年，前前後後，組織了四次，後來甚至把臨時工全部革除，以充下鄉名額。
至于原因，拿棒梗和閆解娣這一屆舉例。
史成“小六九”一代，又叫“小屁九”，最拉胯的一屆。
運動開始升入初中，結果鬧了兩年，復課之後一年，也沒正經上課。
所以大部分人都是小學畢業，甚至小學水平都沒有。
就這麼一幫人進入單位，學學廚師、理發、搓澡還可以，但是去一些需要專業術語的單位，學都學不會。
沒有培養價值，只能硬著頭皮辭退。
另一邊，賈張氏出了胡同，沒跑多遠，就遇到了回家的秦淮茹，她急忙就拉著往軋鋼廠走。
“秦淮茹，趕緊去廠里，快點，沒時間了。”
“媽，怎麼了，去廠里干嘛，那麼著急？”秦淮茹疑惑道。
“街道辦剛過來通知，棒梗就在下鄉名單里面，大後天就走，你趕緊把工位讓給棒梗，只要今天能辦好，棒梗就不用下鄉了。”
“啊？今天辦好？”
“是啊，快走。”
賈張氏拉著秦淮茹的胳膊，使勁往前走。
可是，拉著拉著，就發現，越拉越沉。
看到秦淮茹不想走，她頓時急了。
“秦淮茹，你是不是不想把工位給棒梗，我告訴你，這工位可是我們賈家的，必須傳給棒梗，不行也得行。”
秦淮茹一把甩開了賈張氏的胳膊，差點哭出來。
“是我不想傳給棒梗嗎，你知不知，廠里今天剛下了通知，今年暫時停止招工。”
“他愛停不停，我們又不是招工進去。”
“停止招工的意思，就是暫時不收學徒工，棒梗這個學歷的，不當學徒工，進不了廠，你明不明白？！”
秦淮茹簡直被她這婆婆氣死。
之前過年期間，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工位，她想買，好說歹說就差一百塊錢，可是賈張氏說什麼就不肯出錢。
還說，過年什麼東西都貴，等到過了暑假，大家都找到工位了，自然就便宜了。
真是個大聰明。
結果，現在，工位工位沒買到，家里的工作也不能給棒梗。
賈張氏也愣在原地，喃喃自語。
“不行，我就這麼一個孫子，他不能下鄉吃苦。”
秦淮茹也很心痛。
自己身邊現在就那麼一個兒子，怎麼舍得離開。
“秦淮茹，你想想辦法，肯定還有辦法，對不對？”
賈張氏反應過來，趕忙說道。
“我出錢，我把錢都拿出來，行不行？”
“媽，算了吧，這都什麼時候了，上哪去找工位去？！”
“那也不能看著棒梗下鄉吃苦啊！你是怎麼當媽的？”
賈張氏說著說著，直接怒了。
這還在路上，到處都是放工的工人，秦淮茹不可想和賈張氏吵，轉身就走。
事情已定，傷心沒用。
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在下鄉的地方努努力。
秦淮茹剛走到胡同口，就見棒梗背著書包，嘻嘻哈哈地往這瘋跑，那叫一個快樂。
“媽，您下班了？”
“是啊。”
秦淮茹揉了揉棒梗的腦袋。
這才十七歲，已經和自己一般高了。
“哎，奶奶，怎麼在那邊，她干嘛去了？”
棒梗指著遠處緩緩往這邊走的賈張氏問道。
秦淮茹轉身瞅了一眼，咬了咬牙，還是準備說出下鄉的事。
“棒梗，媽跟你說件事，你別急。”
“怎麼了，是不是我的工作有著落了，媽，我們可是說好了，學徒工我可不干。”
秦淮茹心中悲憤。
這孩子真是命苦。
“棒梗，是媽不好，媽沒能給你找到一個好工作，街道辦已經下通知了，讓你去下鄉，大後天就出發。”
棒梗掏了掏耳朵，表情有點難以置信。
“媽，您別開玩笑了，咱家不是還有您的工作最後打底嘛？”
“不是開玩笑，工廠也在今天下了通知，不再招收學徒工，所以，可能這次你非下鄉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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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如實說道。
棒梗表情變幻，最後還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不，我不要，我不要下鄉，媽，您肯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您幫我，您一定要幫我，我不下鄉。”
秦淮茹頓時掉下了眼淚。
“棒梗，你又不是不知道，媽一直幫你找工作，就沒停過，可是現在的工位實在是太緊俏了。”
“什麼緊俏，還不是你這個當媽的沒用。”
就在這時，賈張氏走到了秦淮茹身後，上來就將責任歸在秦淮茹身上。
“我的乖孫啊，你不在身邊，奶奶可怎麼活啊。”
賈張氏繞過秦淮茹，就要像平時一樣，摟住棒梗。
可是這次，棒梗直接退後了一步，眼神怨恨地看向賈張氏。
“少在這假惺惺，還不是你，整天心疼錢，你要是把錢都拿出來，我媽不早就把工位給我買了！”
賈張氏傻了。
秦淮茹也傻了。
兩人都沒想到棒梗會說出這種話。
不過，前者是害怕，後者是欣慰。
“棒梗，奶奶沒有，奶奶已經把錢都給了你媽，不是奶奶的錯。”
“少來，我恨你！”
棒梗說完，直接朝家跑去。
賈張氏想追，可棒梗這個大小伙子，哪能是她一個老太婆能追上的。
“秦淮茹，你都跟我孫子說了什麼，一定是你在挑撥，對不對？！”
秦淮茹直接白了賈張氏一眼。
“棒梗都十七了，你以為還是小時候，他自己會看，還用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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