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還是走了。
臨走前，兩天三夜沒跟賈張氏說話。
弄得整個賈家陰雲密布。
秦淮茹也兩天沒上班，因為知道去東北，所以就花了大價錢，連夜定制了很厚的棉衣棉被，卡著點的送上了車。
這波人一走，整個京城仿佛又安靜了許多。
街上的人流明顯稀疏，批斗游街等項目也明顯減少。
種種跡象，好似預示著這場大風即將結束。
實際上，也差不多，老人家已經有了叫停的意思，加強團結，恢復生產成為普通民眾的主旋律。
只是，這僅對城市居民。
而在鄉下，大多數的農民們還在為上山下鄉的知青們而煩惱。
其中，大王村就是，還不是一般的煩惱。
這日下午，公社親自來人，開著車，後面跟著個大卡車，直接開進了村委大院。
這架勢，立即吸引了全村人的注意。
公社的大領導來了兩個，大卡車下來十六個身穿綠軍裝，頭戴綠軍帽的身影，身後的包裹，一色的部隊制式。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部隊下來的人呢。
“孫書記，你這過分了啊？”
王德興從養殖場急匆匆地趕了回來，看到那麼多人，直接怒了。
孫書記也有點不好意思，拉著王德興走到了一旁。
“老王啊，沒辦法，上面給的壓力比較大，我這也是沒辦法，下鄉的知青有點多，安排不過來，咱村子條件好，能者多勞，就多擔待著點。”
“這是擔待的問題嗎？”
王德興有點急眼。
“我們村總共二百來人，你這一下安排小二十，還都是些少爺兵，明擺著是想讓他們過來享福的，這不是耽誤我們生產嘛。”
“哎，不能這麼說嘛。”
孫書記摟住王德興的肩膀，接著說道︰“現在是壓力大點沒錯，但實話告訴你們，這十六個人待不了兩年，他們家里就得安排去當兵，到咱這邊，就是走個過場。
而且他們都有關系，你們照顧好，留下點香火情，對咱村子以後發展也好，是不是這個道理？”
“你還是把這香火情給別的村吧，我們不需要，村子就那麼大，活就那麼多，哪有活給他們干，閑著閑著，再把我們的養殖場和大棚禍禍了，我們找誰說理去。”
“不會不會，老王，你放心，只要他們亂來，你就送公社來，我親自收拾他們行不行？”
“孫書記，你就別為難我了。人家插隊，都是讓知青到最困難的地方去，送我們村子算怎麼回事，你也不怕別人說閑話。
再說了，周圍幾個村子，都是三五個知青，一下子給我們塞十六個，就算我同意，村民們也不會同意，這樣，留下六個，剩下的，你都拉回去。”
看到王德興還是堅持，孫書記只能表明實情。
“老王，咱都是老熟人了，沒你支持，我這書記也不可能轉正，我也不騙你，這十六個人是上面指名了要塞進咱村子的，我是真沒辦法。但凡可以，我也不可能親自過來。
這樣，你有什麼要求，你提，我能辦的，都給你辦了。”
都說到這份上了，王德興不能不給面子。
“我真提了？”
“你提，你隨便提。”
孫書記捂住了心口，準備迎接王德興的獅子大張口。
王德興想了想。
“這十六個人不能沒住處，十二萬塊磚，得有。”
“四間大瓦房，省著點就是六間，你這是給他們住，還是給村里人住的？”
“這管我，批不批吧？”
“批！肯定批！”
兩人還在商量著，新來的知青們已經被大王村亮瞎了眼。
他們雖然一直待在城里，但對鄉下也略有了解，尤其是這一路上，讓他們對未來幾年充滿了擔憂。
可是看到大王村的狀況，他們有點懷疑來到了假的農村。
首先說村民，大王村的人個個精神飽滿，紅光滿面，還有幾個小胖子，那肥嘟嘟的樣子，伙食不好都養不出來。
再說衣著，沿途看到的村莊，哪個不是補丁壓補丁，而在大王村，男人穿得基本也有補丁，但都很少，而女人們罕有補丁，尤其是一些年輕小媳婦，穿得光鮮亮麗，不比城里女人差。
然後是房屋，沿途村莊茅草屋林立，參差不齊，看著就很敗落，而在大王村，茅草屋也不少，可大都是新建的房子，中間還有好幾座磚瓦房，看位置，明顯都是規劃過的。
“你們發現沒有，村里的老人和小孩都很少。”
其中一名男知青問道。
“誒，還真是啊。是不是沒出來？”
“不應該啊。”
“管他多少，反正，看情況，咱們在這不會吃苦。”
“我早知道，我來之前，我爸就跟我說了，是個好地方。”
“我媽也跟我說了，嘻嘻。”
“這村子居然有馬，還好幾匹，你們看？”
幾人聞聲看去，只見遠處的山道上，四個人騎著四匹馬，正往這邊跑，後面還跟著一群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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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獵隊回來了。”
村民們听到了狗叫，也不再圍觀這群知青，紛紛走向了後村口。
不一會兒，打獵隊就在村民的簇擁下，來到了村委。
這時，王德興和孫書記也商量得差不多，一起走了過來。
“怎麼樣，後山沒事吧？”王德興關心道。
“已經有了野豬的痕跡，但還不太多，到秋天必須打一下，不然肯定會把野獸引過來，我們抓了一些兔子，都放後山上去了。”打獵隊的領頭王四娃說道。
“行，你們看著安排就行，別讓那些畜生禍禍了我們的養殖場。”
王德興說完，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大家听我說，孫書記給我們送來了十六名知青，以後這些知青，就是我們大王村的一員，大家歡迎，一起呱唧呱唧。”
“好。”
伴隨著王德興和孫書記一起鼓掌，村民也跟著拍起手。
只是稀稀拉拉的，不太熱情。
大王村是氏族式村落，團結的同時，天然比較排外。
王德興作為村長，也深知這一點。
掌聲落下，他接著說道︰“村里要建設，也要發展，都需要人手，來那麼多知青，是對咱村的支持，大家心里不要有成見。
關鍵這是國家政策，不能惹事，懂不懂？”
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都明白了村長的意思。
什麼建設、發展，這都是空話。
主要是不能惹事，別給王鐵蛋找麻煩。
如果能拒絕，王德興早拒絕了，不用說這種活。
就在這時，其中一名知青，不知道何時，抱住了一條狗，神情里充滿了驚喜。
“衛軍，這是大妞，肯定是大妞，我絕對沒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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