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錦衣衛跟大儒辯經

第180章 家事國事天下事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滄海茫茫粒米身 本章︰第180章 家事國事天下事

    次日早晨,劉羌棟等三人一身脂粉兩腳虛浮走出愛月軒,路上貼心地買了包子豆漿油條。來到官驛門口,卻見楊植張牙舞爪地在驛外空地上練刀,有不少商人圍著喝彩。

    舒芬姚淶內疚不已,等楊植收起架勢便過去遞上早點,訕訕問道︰“樹人兄,郭雷他們呢?”

    楊植接過包子啃起來,冷著臉道︰“他們現在還沒有回來!”

    姚淶氣憤道︰“武夫就是不讀詩書,不知禮儀尊卑!樹人兄,我們三個今天哪里都不去,就陪你,听你使喚!”

    楊植吃罷早點擺擺手道︰“不用了,我今天去晏公廟有事,你們不要跟著我。”

    劉羌棟笑了起來︰“我明白了!樹人兄原來喜歡坤道、女尼講制服誘惑!

    你一個花叢新手,不知道有句話叫遠嫖近賭!那晏公廟就在不遠,人說兔子不吃窩邊草!”

    楊植差點噴出一口老血,這時旁邊一個富態員外道︰“官老爺果然品味超凡脫俗!

    若官老爺肯賞臉征用在下的船,小的今日出資邀官老爺前去泰安,請泰山姑子一對一傳授如何制服心中誘惑進入賢者模式!”

    楊植搖搖頭,悲傷道︰“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最終楊植一行人在臨清呆了兩日後,征用了一條去鳳陽的商船。那商人千恩萬謝,給楊植送上銀子,被楊植嚴辭拒絕。

    一路上幾人依依不舍回看銀杏葉飄揚的臨清城,楊植嘆道︰“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

    這大明,疑似太城市化、太商業化了!”

    姚淶不解道︰“城市化、商業化有什麼不好?”

    “沒有人比我更懂禮經!禮者,明廉恥聚人心也!

    城市化則小門小戶一盤散沙,諸多禮儀已被市民忘記,有違太祖凝聚民眾祖訓,城里人只會見面即假笑虛應;太商業化則什麼都可以拿出來交易,一切用銀子標價,有違孔孟之道!

    今日的大明城市放縱不羈愛自由,物欲橫流無所顧忌,已經走上儒家修正主義邪路了!”

    你楊植才是一生放縱不羈愛自由好吧!你在經筵上只要三言兩語,聖上的葉子牌臉就眉開眼笑;你投資工商業賺得盆滿缽滿,你才是走上儒家修正主義邪路的人!

    烏鴉笑豬黑,自己不覺得!

    “不要那樣看著我。一個字︰人不能圖安逸,舒舒服服就會變修!”

    商船隊插著官旗經過聊城、徐州、淮安,沿途鈔關都沒有收貨物過境稅,一路無話從淮安閘口轉入江淮運河來到鳳陽,舒芬、姚淶在袁守誠家里住下。

    鳳陽城有史以來頭一次來了兩位狀元公做客,轟動全府。府、縣給舒姚二人安排了滿滿的行程表,連續幾日派馬車接送他們去府學、縣學、衛學、社學演講,當地士紳排著隊請狀元赴宴、題字。

    楊植只恨鳳陽人沒文化,不識好歹唯學歷論。他自然不會跟著兩位狀元下屬當背景板,看過大寶二寶後,便帶著劉羌棟來到外公馮指揮使家中,召集涂惟和鳳陽八衛及中都錦衣衛的指揮使們開會。

    商社、物流的業務,楊植盡在掌握中,他指示道︰“物流只在內陸是不夠的!掙了錢就造大船,我們跟陸老知縣、夏秀才合股,沿運河、長江下海,自己搞遠洋貿易!”

    中都錦衣衛指揮使匯報道︰“聖上在設立甦杭織造太監的事項上多有反復,這幾年撤了又設,設了又撤,又召回浙江、福建鎮守太監,這些中官本來管外藩事務的,現在沒了,沿海走私已然失控!

    不但松江府、浙江省的士紳紛紛造船海貿,就是甦州府也經吳淞江直接下海。

    畢竟東吳、浙江籍官員力主禁海,只恐我們下海搶食,會被吳浙士紳告到朝廷的!”

    楊植大言不慚道︰“先跟南京錦衣衛、陸知縣合伙干著,如果有人從中作梗,我再想辦法。

    江、浙一帶,歷史上就是投機活動有名的地區,壞分子的活動都是熟門熟路。和尚摸得,我摸不得?他們想吃獨食,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你跟我去南京,順便去南京錦衣衛述職。”

    一名衛所指揮使又匯報道︰“兵部前段時間下了調令,從鳳陽遷一個衛所軍戶去甘肅,從甦州太倉調一個衛所過來。”

    朝廷一直不斷把江淮地區的軍民遷往甘肅、雲南、貴州、遼東戍邊,然後從甦州府遷人填江淮。甦州人口中的剛伯佬,一半是老甦州人。遷往江北的老甦州人哪怕已過了百五十年,還是把睡覺稱為上甦州,每逢元旦就朝著甦州哭。

    而在楊植的前世,民國時期顧頡剛赴甘肅采風,有當地漢人依然說鳳陽話,保留著鳳陽習俗,記得祖先是大明時從鳳陽遷來的軍戶。

    “甘肅有煤有鐵有礦,甘南有牛有羊,去了把鳳陽苗山園區復制過去。有了錢糧就要多生孩子,甘肅的人口太少了。

    對太倉來的衛所,不要欺生。他們吃水上飯的,要多向他們請教,打通出江入海的路子。

    哪個衛所指揮使被調去去甘肅?去的話,替我帶封信給周尚文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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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植在鳳陽停留了幾日,不停地見面、開會,下指示。袁守誠夫妻跟楊植說話都不再大聲了。

    大寶未來要襲袁守誠的百戶,二寶因為楊植的軍功,也被賞了百戶,兩個小娃娃已經開練童子功了。這年月做文官不比做武官可以帶家屬上任,楊植讓袁守誠向衛所告個假帶著孫子去北京跟郭雪過新年,然後征了一艘去南京的商船,離開鳳陽。

    來到南京,舒芬姚淶自有同鄉同年的士大夫圈子需要應酬,楊植自然帶著中都錦衣衛指揮使去南京錦衣衛。

    南京錦衣衛的吳都指揮使已經離職,他的三兒子吳秀因軍功升到指揮僉事,掌管緝捕,在總部機關有一間自己的辦公室。

    當年頤指氣使的吳千戶見了昔日的楊總旗畢恭畢敬,大氣都不敢出,見面就要行跪拜禮。吳秀以前知道楊植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但誰知道現在楊植會變成什麼樣?

    宋、明科舉制的魅力就在于此。任何一個進士舉人都不是武官能得罪的,士大夫再怎麼內斗,天然對武官同仇敵愾。一名武官若沒有皇帝護著或沒有投靠權臣,得罪了士人,很容易像臭蟲一樣被捏死。

    “吳僉事,不必行此大禮,我是個念舊的人,你放輕松點。”楊植虛扶一下,令吳秀坐在客位說話︰“吳都指揮使身體還好?”

    “稟楊侍講學士,家父不良于行,在家靜休。”

    “你的倭國情人,怎麼樣了?”

    聞听此言,吳秀僉事虎目含淚道︰“去年細川大姐托一倭商鴻雁傳書,信中說已為我產下一子。我那犬子會說些許漢話,經常問爸爸去哪兒了。”

    “哦?”楊植沉思一會,指示道︰“你修書一封,把那母子接回大明!”

    “這……,楊侍講學士有所不知!說出來丟人,下官家有悍婦,易怒,反眼若不相識!可謂是暴戾、善妒、極具控制欲!

    下官曾與同僚狎妓,被悍婦吊起來抽,還用針扎我的大腿。唉,前世不修,今生遭此惡報,說起來都是淚。”

    吳秀說罷面有恐懼之色,渾身顫抖。難怪他的夢想就是飄零海上,到了日本見了倭女就神魂顛倒,還大肆抨擊華夏婚姻制度!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大明需要你的兒子,你一定要把水蓮花母子接回南京!”

    吳秀眨眨眼,不解問道︰“戎狄蠻夷丑類,慣于找我華夏男兒借種,此乃常事。也沒听過誰事後還去要回子女的。”

    楊植語重心長道︰“蠻夷風俗與華夏不同,他們只注重勢力擴張,不注重血統傳承。你和你的倭國兒子是可以分得細川家族的軍隊和財產的。而且根據倭國風俗,只要你的倭國兒子能做大做強,今後就可以成為細川家族的家主話事人。”

    吳秀沒想到因為愛情而無心播下的種,居然被楊植描述出如此深遠的前景,他疑惑道︰“我常听讀書人說,只有底層因為自卑沒有上升空間才喜歡宏大敘事,宏大敘事是對個體的消解與徹底否定。

    楊侍講學士高高在上人稱小宗伯,應該只關心吃喝玩樂才對呀!”

    楊植喝道︰“好,既然你這麼說,那今晚你就請本學士去秦淮河南岸喝花酒!叫上花魁姐兒,我要打十個!”

    “這……,楊學士,不是下官小氣吝嗇,下官只恐有不速之客掃了學士興致!”

    “沒有人比我更懂禮經,到時候看我給你夫人講講什麼是周禮!”

    槳聲燈影里的秦淮河南岸,楊植特地挑了一個朱雀橋邊的行院,讓吳秀叫上幾名姐兒,猜拳行令,不亦樂乎。

    兩人正忘形之時,院門被人一腳從外踢開,一名偉岸的身影帶著幾片落葉一陣秋風闖入院內。吳秀手中酒杯砰然落地,身子立刻縮了起來。

    “好你個吳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兩天不抽,皮肉發餿!老娘今天教你學好,我認得你是我官人,我手上的木杵可不認得你!”

    吳秀哆哆嗦嗦哀求道︰“娘子,這位是翰林院的侍講學士,須得給我幾分面子!”

    “什麼狗屁學士,就是一個齷齪賊!妻子在家虧苦, 你反竊竊與外人交好!此等男子,不宜打殺耶!”

    中年女子說著,拎著木棒大步流星過來就要打楊植和吳秀,幾名粉頭見狀嚇得花容失色尖聲驚叫。楊植不慌不忙,喝道︰“伏兵安在?”

    話音剛落,就見行院屋里跑出四、五名健壯婦人,為首者眼疾手快,一把扭住女子手臂,反手奪去女子手上木棒,再一個過肩摔,把女子撂倒在地。

    另外幾名健婦一擁而上,對著女子拳打腳踢,那女子猝不及防,抱著頭臉口中大叫“打得好,打得好!”

    吳秀目瞪口呆恍如夢境,好半天才接受現實,對楊植道︰“楊學士,這是下官家事,何至于此?你是學士亦不能打人呀!我家娘子乃是侯門千金,朝廷誥命夫人。”

    楊植大義凜然喝道︰“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你回去問吳都指揮使,我是代令尊教育兒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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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說著,見吳秀的娘子掙扎半天已然脫力,被打得口中哀嚎。楊植便下令健婦們停下來,取一瓢清水潑在吳家娘子臉上,自己走過去緩緩道︰“莫要嗔,莫要嗔!前世也非假,今世也非真。咄!鼠子縮頭去,勿使貓兒尋。

    婚姻種種,莫非定數!你可知為何吳秀畏汝如虎?”

    吳家娘子恨聲道︰“卻是為何?”

    “你前世乃泰山玉皇殿中一只玉鼠,吳秀前生為士人,偶游其地,誤斃汝,今生吳秀屢受你鞭笞,罪愆已消!你回去後,要多讀幾遍《太上說九幽拔罪心印妙經》!

    聖人雲︰禮者,始諸飲食,本于婚!婚姻,人倫之始也!治亂因之,興亡系焉!”

    吳家娘子沒想到男女婚姻居然關系到天下治亂興亡,對方是翰林院的侍講學士,那說的肯定對,便回道︰“學士,妾身曉得了,待我先起身!”

    楊植一揮手,跟著吳家娘子來捉奸的幾名陪嫁老媽子急忙把自家小姐扶起。

    “婚姻乃上以事宗廟,下以繼後世!子曰︰大婚,萬世之嗣也!

    你既是吳家人,當為吳家繼嗣開枝散葉著想!

    吳秀兄弟有一子嗣遠在東瀛,不日將接來南京,你要視若己出,不可怠慢!”

    吳家娘子唯唯諾諾,被老媽子扶著上車回去不提。吳秀大喜道︰“今日始得脫去枷鎖還自由!楊學士談道說儒,滿天陰霾頃刻化為雲淡風輕!今晚我們各點兩名姐兒留宿此處如何?”

    楊植氣得一拍吳秀的腦袋,罵道︰“我說踏馬的,你到底……你是蠟燭啊?你的腦袋是不是動了手術,挪到屁股上去了?

    你認為對不講理的人可以靠嘴皮子說動嗎?別說我一個侍講學士,就是內閣大學士也不行啊!不把你娘子打一頓狠的,打傷她打服她,她會听我講道法,講禮制,講聖人大義?

    你腦殼里就只有褲襠里那點事?你滾回去,好好哄哄你家娘子罷!

    不要那樣看著我!你去付賬,我跟你一起回去!”

    次日吳都指揮使親自設家宴,讓三個兒子做陪招待楊植。席上老吳慨然道︰“楊侍講學士,老夫的過往你是知道的!

    老夫已將這三個蠢崽托付給徐天賜。你是我徐兄弟的兄弟,那就是我的兄弟!還望今後多多關照這三個蠢崽!”

    楊植自然謙虛幾句,卻見老吳說罷一揮手,便有幾名家丁上前,每人雙手捧著或女款貂皮大衣或男款熊皮大衣。

    “冬天來了,看在你徐兄弟的面子上,請代學士夫人,令尊令堂收下這幾件大衣御寒,聊表老夫寸心!”

    楊植死死盯著這些制作精美,溜光水滑的大衣,一時觸動心弦。他沉思片刻後問道︰“吳老哥,你這皮貨產自哪里,又是怎麼來到南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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