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沖天】
糧倉的廢墟還在冒著青煙，陸陽站在一旁看著特務們忙碌的身影，手指輕輕敲打著軍刀。
"山本參謀，"一個特務跑來報告，"在廢墟里發現了這個。"那是一枚被燒得發黑的銅扣。
永井接過銅扣仔細查看︰"這是軍統特工常用的制服扣子。"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看了陸陽一眼。
"立即排查城內所有可疑人員，"陸陽沉聲說，"尤其是最近來北平的外地人。"
大佐從城里趕回來，臉色鐵青︰"暴動是假的，有人故意制造混亂！"
"什麼？"永井眼楮一亮，"難道這是調虎離山之計？"
陸陽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現在最重要的是清點損失，重新籌措糧草。"
"籌措糧草？"大佐冷笑一聲，"山本君，你以為糧食是大風刮來的嗎？"
就在這時，一個參謀官匆匆跑來︰"報告！特高課在城南抓到了一個可疑人物！"
審訊室里，一個面容憔悴的男人被綁在椅子上，永井正在審問。
"說！你是不是軍統的人？"永井一邊問，一邊用煙頭燙著犯人的手臂。
那人咬緊牙關不說話，眼神卻時不時瞟向站在一旁的陸陽。
陸陽走上前，用日語說︰"如果你配合，可以考慮從輕發落。"
"呸！"那人突然啐了一口，"賣國賊！"
永井抬手就要打，被陸陽攔住︰"讓我來審。"
等永井離開後，陸陽靠近犯人，用極低的聲音說︰"老鼠讓你來的？"
那人微微點頭，然後突然大叫︰"我說！我說！是軍統指使我放火的！"
門外的永井立即沖進來，陸陽已經退到一旁，面無表情地整理著袖口。
"軍統的人藏在城南的一個廢棄寺廟里，"犯人聲淚俱下，"他們還說要炸毀日軍的彈藥庫！"
永井立即帶隊趕往城南，陸陽則留下來繼續審問。
等腳步聲遠去，陸陽遞給犯人一顆藥丸︰"快走，後門已經安排好了。"
那人吞下藥丸，很快就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特務們發現時，只看到一具"尸體"和一張寫著"死不投降"的血書。
夜色中，陸陽站在城牆上，看著遠處的火光，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懷中的照片。
"山本君，"永井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看來你的審訊很成功啊。"
陸陽轉身，月光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惜人死了，沒問出更多信息。"
"是啊，"永井意味深長地說，"最近死的人還真不少。"
就在這時，城南方向突然傳來一陣爆炸聲，緊接著是沖天的火光。
"不好！"永井臉色大變，"是彈藥庫！"
陸陽立即下令︰"立刻封鎖城門，不許任何人進出！"
特務們四散奔走，永井卻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著陸陽的背影。
第二天一早，陸陽收到了井上的電報︰"立即回奉天述職。"
收拾行裝時，他在箱子夾層里發現了一張紙條︰"香港，等你。"
臨行前，永井來送行，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山本君，保重啊。"
火車緩緩駛出北平站，陸陽靠在窗邊，看著漸漸遠去的古城。
這次回奉天，恐怕會有一場更大的風暴等著他。
【暗潮洶涌】
奉天的深秋，寒風裹挾著落葉在街頭打轉，陸陽站在特務機關的大樓前，看著門口來來往往的憲兵。
"山本參謀，"一個年輕的參謀官快步迎上來，"井上將軍在三樓等您。"
樓梯間里飄著淡淡的煙味，陸陽的腳步聲在空蕩的走廊里回響。
井上的辦公室門虛掩著，里面傳出低沉的說話聲︰"證據確鑿，他就是軍統的臥底。"
陸陽在門外站定，整理了一下軍裝，輕輕敲門︰"報告！"
"進來，"井上的聲音透著一絲疲憊，"山本君，坐。"
辦公室里煙霧繚繞，永井和田中警部都在場，臉色陰沉地看著陸陽。
"北平的事情，"井上慢條斯理地說，"你要如何解釋？"
陸陽從容地點燃一支煙︰"將軍是指糧倉起火的事？"
"不只是糧倉，"永井突然插話，"還有彈藥庫爆炸，軍統特工越獄..."
陸陽吐出一口煙霧︰"這些事情我已經寫在報告里了。"
"報告？"田中警部冷笑一聲，"你的報告就像童話故事。"
井上揮手示意兩人退下，辦公室里只剩下他和陸陽。
"山本君，"井上站起身，走到窗前，"你在東北為我們立下了不少功勞。"
陸陽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將軍過獎了。"
"可是，"井上轉過身，目光如刀，"最近發生的一切，都太巧合了。"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一個特務闖了進來︰"報告！葉婉如在香港現身了！"
井上的眼楮一亮︰"在哪里看到的？"
"英租界的一家咖啡館，"特務喘著氣說，"她還見了一個可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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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陽的手指微微發緊，但臉上依然平靜︰"需要我去香港一趟嗎？"
"不，"井上意味深長地說，"你暫時留在奉天，我另有任務給你。"
走出特務機關大樓時，陸陽注意到暗處有幾雙眼楮在盯著他。
回到住處，他剛打開門，就發現屋里有人。
"處長，"老鼠從陰影中走出來，"上級讓您立即撤離。"
陸陽搖搖頭︰"還不是時候，井上手里有一份重要的作戰計劃。"
"可是，"老鼠壓低聲音，"特務機關已經開始懷疑您了。"
陸陽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夜色︰"正因為如此，我更要留下。"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腳步聲，老鼠迅速閃身躲進衣櫃。
永井推門而入，臉上帶著假笑︰"山本君，這麼晚還不休息？"
"在整理北平的報告，"陸陽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將軍要得急。"
永井走到窗前，似乎在嗅著什麼︰"剛才好像听到你在和人說話？"
"可能是隔壁傳來的，"陸陽淡淡地說，"這棟樓隔音不太好。"
永井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那我就不打擾了，對了，明天有個會議，別遲到。"
等永井離開後，老鼠從衣櫃里鑽出來︰"這家伙真是陰魂不散。"
陸陽點燃一支煙︰"傳信給香港，讓葉婉如立即轉移。"
"已經來不及了，"老鼠搖搖頭，"特務機關派了一支秘密小組過去。"
陸陽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那就讓他們永遠留在香港。"
【致命一擊】
北平城外的日軍大營，陸陽站在指揮部的沙盤前，听著山田中將部署進攻計劃。
"三天後發起總攻，"山田用指揮棒點著地圖，"第一波炮火準備後，步兵立即突進。"
陸陽的目光掃過沙盤，在一處制高點停留了片刻︰"將軍準備在哪里指揮？"
"就在這里，"山田指著城外的狼山，"可以俯瞰整個戰場。"
永井站在角落里，眯著眼楮看著陸陽的一舉一動。
散會後，陸陽回到住處，老鼠已經等在那里︰"處長，狙擊手都準備好了。"
"三八式步槍呢？"陸陽問道，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
老鼠從地板下取出一個包裹︰"是從日軍軍火庫偷來的，連序列號都一樣。"
陸陽打開包裹，仔細檢查著步槍的每個零件︰"子彈呢？"
"特制的穿甲彈，"老鼠遞上一個彈匣，"可以穿透輕型裝甲。"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老鼠迅速躲進暗室。
永井推門而入，看到陸陽正在整理文件︰"山本君，在忙什麼？"
"準備明天的戰場報告，"陸陽頭也不抬，"將軍要看。"
永井走到窗前，目光掃過院子里的哨兵︰"听說你對狼山很感興趣？"
"那里是個好位置，"陸陽抬起頭，"可以觀察整個戰場。"
永井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是啊，確實是個好位置，尤其是對狙擊手來說。"
等永井離開後，老鼠從暗室出來︰"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陸陽搖搖頭︰"不，他只是在試探。"
第二天清晨，陸陽帶著幾個特務去狼山勘察地形。
"這里視野太開闊了，"一個特務說，"容易被敵人的狙擊手瞄準。"
陸陽站在山頂，目光掃過周圍的地形︰"所以要加強警戒，尤其是這幾個制高點。"
回到指揮部，山田正在和參謀們討論細節︰"山本君，警戒工作布置得怎麼樣？"
"已經安排了兩個小隊輪流巡邏，"陸陽指著地圖，"重點是這幾個位置。"
山田滿意地點點頭︰"很好，明天我要去實地看看。"
夜幕降臨，陸陽獨自來到狼山，在月光下仔細測算著距離和風向。
老鼠帶著兩個狙擊手悄悄靠近︰"處長，位置選好了嗎？"
陸陽指著一處隱蔽的凹陷︰"就在那里，射程大約八百米，需要考慮風偏。"
"可是，"一個狙擊手說，"那個距離，普通步槍打不了。"
陸陽從包里取出一個瞄準鏡︰"這是從德國人那里弄來的，可以打到一千米。"
第二天一早，山田果然來到狼山視察，永井也跟在後面。
"視野不錯，"山田站在山頂，"可以看到整個戰場。"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槍響，山田的腦袋瞬間炸開。
"狙擊手！"永井大喊一聲，撲倒在地。
特務們立即展開搜索，卻只在一處凹陷里發現了幾個彈殼。
"是三八式步槍的子彈，"永井撿起彈殼，"難道是自己人干的？"
陸陽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說︰"立即封鎖現場，不能走漏消息。"
當天晚上，特務機關人心惶惶，沒人敢出聲議論這件事。
陸陽坐在辦公室里，看著窗外的夜色，手指輕輕摩挲著懷中的照片。
老鼠悄悄潛入，帶來了最新消息︰"狙擊手已經安全撤離，特務們找不到任何線索。"
"很好，"陸陽點點頭，"日軍的進攻計劃必須推遲了。"
就在這時，井上的電報來了︰"立即回奉天述職。"
陸陽看著電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看來，好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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