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那刻夏略顯疏遠的話語,白厄問道“你…會把票投給哪邊?”
“哼,看你的表現…願瑟希斯𥕜衛你的思想。”言畢,那刻夏不再和白厄交談,向前走去。
……
“黑厄去哪了?”沈琬皺眉,怎麼一會兒沒看見就不見了?按理來說確認了都是自己人他也不應該跑路才對啊。
周圍幾人都沒有發現。
“有意思,我去找找,你們就先回去吧,現在應該就要開始公民大會了吧。”沈琬思索片刻,露出一絲笑容。
……
那刻夏走至演講台台前,遇到了之前接待自己的傳令士兵。
“那刻夏閣下,您來了!”傳令士兵相當興奮,明顯是被凱妮斯洗腦地相當徹底“本次公民大會最後一名演講人即將入場,決議將在之後舉行。凱妮斯大人專門為您留了特等席,請問要現在落座嗎?”
那刻夏自然沒有反對的理由,輕輕點頭“帶路吧。”
“好的,我為您帶路。”
那刻夏跟隨士兵的腳步來到了所謂的特等席。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位置,能一覽無余看到演講台上所有事物,距離不遠不近,而且還在元老院座位邊上。
听著觀眾們的議論紛紛,那刻夏緩緩坐下。
就在此時,來古士站到了演講台上“元老們,公民們,請肅靜。以神禮觀眾之名,我見到——奧赫瑪正直的公民,哀麗秘榭的白厄,將為本場大會帶來最後的演說!”
同時,白厄也來到了演講台上“感謝您,高貴的來古士閣下。”
觀眾席中一名倨傲的公民大聲地對身邊的友人開口“我記得這小子,給阿格萊雅提鞋的窮小子。”
他的友人也很困惑“‘金織’女士呢?為什麼派這家伙來壓台?逐火之旅真要結束了?”
觀眾席另一邊一個冷靜的公民手托下巴,眉頭微蹙“一介武夫?這小子能鎮得住凱妮斯嗎……”
或許正是這幾位的談論,引起了觀眾席上更大的騷亂,如果說剛才眾人給了來古士足夠的尊重,現在的眾人就差沒把看不起白厄這幾個字寫在臉上。
白厄深吸一口氣,雖然很多次演講,甚至其中也不乏像這次一般能夠代表逐火之旅最終命運的重要演講,但這次有沈琬等人的幫助,他相信這一次能夠成功。
終于,他再一次踏出一步,朗聲開口“刻法勒在上,各位奧赫瑪的公民——我看到了,你們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我。你們眼中飽含憂慮,不僅憂慮黃金裔與元老院之間滋生的裂隙,更憂慮這座聖城將要步入的明天。”
這樣的話語很明顯比所謂‘保持安靜’之類的話語更加能夠控制全場,觀眾們漸漸安靜下來,即使是看不懂氣氛的家伙也在身邊觀眾的提醒下停止了對白厄的攻訐jie)。
“現在,我想敬請各位︰在思考‘世界的命運’這般宏大的命題以前,請你們先擦亮自己的雙眼……越過被黎明機器照亮的地平線,看清我們身處的危機!”
“我的故鄉哀麗秘榭,那是一處被時間遺忘的村落。那里的好風如薄荷般清新,麥浪寬廣到能連上海岸…我曾堅信,自己會在那與鄰里親友永享安寧。我多想邀請諸位前去一睹那與世隔絕的好地方啊!可我做不到——因為,她和她哺育的一切,早已被黑潮吞噬——我無家可歸!”
“我永遠都記得黑潮來臨的那天︰我的父親洛尼摩斯,為了他的孩子,用斷劍戰到最後一刻;我的母親奧妲塔,她為我能站在這里向諸位乞求,被怪物破開了胸膛!”思及那段尚未覺醒宿慧的記憶,白厄語氣也開始動情。
“……獵戶迦爾巴,他張弓的雙臂,最終懷抱著他摯愛的幼子披索,二人雙雙死去;皮西厄斯,孩子們的老師,她拼命救下了所有學生,燃燒的梁木卻壓垮了她的脊梁……可她的女兒莉維婭呢?她逃出生天了嗎?沒有︰她、披索,還有其他許多孩子,我童年時最親密的玩伴們…他們全部被黑潮吞沒,變成了扭曲的造物!”
“直到我下定決心向他們揮劍,為他們帶去體面的死亡,他們還在對我喃喃道——”
似是想要阻止淚水滑落,白厄閉上了眼楮,原本高亢的聲音也小了下去,仿若想要盡力維持語氣的平靜“你怎麼了,白厄?難道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平靜心神,走出那夢魘一般的場景後,白厄深吸一口氣,語氣再次高亢起來“這就是黑潮,奧赫瑪如今迫在眉睫的威脅。凱妮斯或許承諾了,災厄三泰坦皆已隕落,奧赫瑪必將重返‘黃金世’——但現在,我要讓各位失望了。因為,我會對你們說︰即便‘紛爭’之半神已為我們擋下了許多,但‘它’就要來了。黑潮已經離我們太近,近到我們已經能從那黑潮之下嗅到危險的腐朽氣息,已經能從想象中看到令人恐懼的非人造物。”
即使是勝券在握的凱妮斯和身邊的伯利克里也陷入了沉思,當然,凱妮斯是偽裝的。不過她也沒有試圖反駁,她堅信,一定有相信自己的人會反駁。
果不其然,倨傲的公民再也忍不住了,以響亮的聲音反駁道“簡直就是危言聳听!扯謊!如果這麼恐怖的敵人近在眼前,奧赫瑪豈能繼續享受眼前的和平?這不過是你們黃金裔試圖繼續控制聖城的借口罷了。”
